“當然是真的,比真金還真,晉陽的倉庫裏這東西要多少有多少!”
劉登一邊蹲下身來,在那堆寶貝裏面不斷的翻撿着,一邊随口說道。
“這、這、這……”
這個沖擊來的實在是太大了,這讓窦忠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畢竟在所有的東西裏面,他最看好的就是這些琉璃器。
這玩意兒晶瑩剔透的,在牛油巨燭的映襯之下,看起來是如此的璀璨,實在是太像寶貝了!
“這東西是誰送來的?”
翻着翻着,劉登忽然在這堆東西裏面,翻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玩意兒!
“這個?”
聽到劉登招呼,窦忠也趕忙湊了過去,隻是回憶了半天,也沒想明白這東西到底是誰送的。
“這個小的,需要一下賬簿!”
“現在就去查,這就去查!”
劉登的身體開始顫抖了起來,他實在是很難相信自己的眼睛。
窦忠看了一眼劉登手裏的那東西,雖然心裏也十分的好奇,劉登到底是爲什麽忽然反應這麽大。
但是腳下也不敢耽誤,一路小跑着跑到寶庫的一角去翻賬本的副本!
“這是一位姓徐的先生送來的,他留的名字叫做徐胤!”
翻了一下賬本之後,窦忠趕忙回道。
“徐胤?徐胤到底是誰?是哪家的公子?”
劉登紅着眼睛問道。
“他隻留了這個名字,别的一概沒留……”
“去給我查,如果查不到就到金吾衛去給我查,金吾衛查不到到長安縣衙去給我查,把一切他的根底都給我查個清楚明白!”
此刻的劉登暴跳如雷,窦忠從來沒見過自家大王現在這副樣子,有些不明所以。
“大王這東西有什麽不妥嗎?”
對于劉登手裏的東西,窦忠隻有一點模糊的印象,畢竟這東西實在是太奇怪了。
他從八歲起,就在富貴人家開始做事了,自問也算是見多識廣。
到了窦家之後,更是做着一些迎來送往的差事,這世間的珍寶自然見過的更是無數。
可是像劉登手裏的這東西,他可真是從來都沒見過。
這是一尊造型詭異的船隻,雖然這玩意兒看起來其貌不揚,甚至造型還有些憨傻。
可是握在手中,卻是十分的綿軟,一松手之後立刻又會恢複成原狀,可是偏偏又不像是魚膠,牛膠之類的,熬制而成。
如果不是因爲它裝在一個赤金的盒子裏,窦忠一準會把這東西丢到那些布匹之類的倉庫裏去。
不過自家大王也算是見慣了大世面的人,就算是這玩意兒再怎麽珍貴,也不應該會讓劉登露出這副表情來啊。
“你不必管這東西是什麽,你隻管去給我查,我要知道此人到底是誰,從哪裏來,去了哪,哪裏能夠找到他!”
劉登現在,兩隻眼珠子瞪得就像是銅鈴一樣。
兩隻手捧着那隻造型怪異的小船,整個人就像是瘋魔了一般。
窦忠再也不敢耽誤,立刻扭頭朝着寶庫外跑了出去。
窦忠走了之後,偌大的寶庫裏隻剩下了劉登一人。
劉登慢慢的把那隻小船靠近自己的鼻端,能夠聞到一股淡淡的硫磺的味道,果然沒錯!
這個世界果然太荒誕了,這他娘的居然是橡膠!
而且,還是用硫磺法制作的天然橡膠制品!
且不說這東西到底是從哪兒來的,也不說他們到底是怎麽弄來的。
光是用硫磺法來加工橡膠,這他娘的可是一直到西元一八三九年,才被一個漂亮國人偶然發明!
現在這個年代,居然他娘的出現了硫化法加工的橡膠制品。
這簡直就像是如花忽然變成了貂蟬,這世界實在是太瘋狂了!
恐怕也隻有劉登才知道,這東西的原産地在他娘的美州!
現在距離哥倫布發現新大陸,還有足足的一千五百多年!
如果這家夥不是跟自己一樣是從後世穿越而來的,那就是說在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千五百多年前,就已經有中國人到達過南美大陸了嗎?
這對劉登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一直以來這都是他最大的秘密,而且,無論如何也不敢對人言說。
正在他似乎發現了一個自己的同行者,這讓劉登這心裏又是激動又是害怕。
猛地劉登才想起來,要說大航海時代的先驅,那斷然是非秦漢時期的徐福莫屬了。
要知道,當年秦始皇派徐福帶三千童男童女,跨越重洋到瀛州去求取不死仙藥。
後世的時候,倭國那邊也同樣有史實記載,證明了徐福當時确實到達了當年的倭國。
既然,他們能夠跨越重洋到達倭國,那會不會當年還有人跨越重洋,真正的到達了大海的那一邊呢?
不知道爲什麽,想到這裏的時候,劉登忽然想起那個神秘的白衣人來,那家夥該不會就是徐胤吧?
想到這裏的時候,劉登快速的開始翻找起來自己手上的這隻橡膠船。
果然,看着看着,劉登忽然發現這船做的果然是惟妙惟肖。
這船倉的甲闆入口居然是可以打開的!
打開之後,裏面塞着一張小紙條。
小紙條上,果然留着一行小字。
“八月十五,月圓之夜,邀君共賞,渭水明月!”
落款的位置,果然是他娘的徐胤!
劉登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果然這兩個人重合到一起了。
雖然劉登也清楚,按理來說的話,自己絕對不應該去赴這樣的約會,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完全沒必要去冒這個險。
但是好奇真的會害死貓啊!
最起碼現在劉登的心裏,就像是貓抓一樣,他真的是十分的好奇,這些人到底是怎麽到達南美的。
還有就是,這個家夥到底是不是穿越者!
“大王,長安縣衙和金吾衛衙門那邊現在已經開始詳細盤查了,隻不過想要在長安城裏找這麽一個人,恐怕需要點時間……”
過了好半晌之後,窦忠終于回來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劉登終于還是按捺住了自己内心的激動,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之後說道。
這反而把窦忠給弄迷糊了,自家大王這到底是怎麽了?那麽一小會兒的功夫急得不行了,現在這是又不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