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登的大軍殺了過來,劉辟光無奈之下,隻能用嚴刑峻法來約束這些叛軍的士兵了。
斬首一級十貫錢,幾乎已經是正常軍功三五倍的賞賜了。
可是,依舊沒辦法激起那些士兵們的求勝之心。
爲了應付陌刀軍,劉辟光在這三天的時間裏倒是也用了不少的心思,整座大營外面,被他整整齊齊地挖了五道壕溝。
陌刀軍的士兵們一個個身披重甲,他挖出來的這些壕溝足足有一人多深,一旦士兵們陷入進去之後,憑借着自己的力量幾乎很難爬出來。
雖然這辦法有點笨,但是不得不說,這的确很有用,至少在他看來是這麽回事。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從他開始建造這座營寨開始,蘇建已經派了斥候全程監控。
眼看着陌刀軍的士兵們接近了他們挖掘的第一道壕溝,劉辟光心中大喜。
“傳令下去,準備火箭!”
這壕溝的浮土下面被他們滿的鋪了一層油脂,隻要陌刀軍的士兵們陷入進去。
隻需要一個火把,就足夠讓那些刀槍不入的陌刀軍士兵們一個個變成烤肉。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那些陌刀軍士兵在壕溝之前忽然停了下來。
在他們的身後,立刻有一隊士兵沖了出來。
看着他們後背上扛的那些兩尺寬的木闆,劉辟光的鼻子都氣歪了。
“放箭!放箭!給我放箭!”
劉辟光這才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已經被劉登給洞察到了。
惱羞成怒之下他直接下令放箭,可是他自己心裏也明白,現在這時候放箭又有什麽用呢,就算是那些油脂能夠熊熊燃燒,可是又有什麽用處呢?
劉辟光一聲令下,叛軍的箭矢如同是下雨一般的落下。
而他們對面的陌刀軍隻是靜悄悄的放下了自己的面甲,然後就站在那裏,用自己的身體替那些身邊的士兵們遮擋箭矢。
聽着那叮叮當當的聲音,劉辟光隻覺得外面的一切,似乎在離自己越來越遠……
一塊塊的木闆被放下,他們好不容易挖出來的壕溝,一下子變成了笑話,即便是有些壕溝已經被點燃。
但是旁邊的那些士兵們,立刻用手中的陌刀劈向壕溝的旁邊,大片大片的土石落下。
幾乎沒用多長時間,熊熊的大火就被壓了下去。
“神武軍!射!”
劉登的嘴角帶着一絲笑容,劉辟光實在是太單純了,就憑借着幾道壕溝,就像阻擋流動的進攻,他未免把事情想得實在是太簡單了。
戰鬥進行到現在這個份上,他們的敗局其實早就已經注定。
高華還沒有繞到劉登的身後,神武軍已經突進到了叛軍大營一百步的範圍之内。
無邊的箭雨幾乎無窮無盡,和神武軍他們不同,叛軍所裝備的铠甲大部分都是老舊的劄甲。
而劉登他們所使用的箭頭,幾乎全部都是經過淬火的特制箭頭。
大黃弩勢大力沉,三十步内可以力貫重甲,對上這些老舊的劄甲,簡直不要太輕松了。
第一輪箭雨下來整個叛軍的陣營中就已經一片哀鴻,原本列陣而戰的士兵們趕忙架起了盾牌!
可是随着神武軍和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弩箭上附加的力量開始越來越大。
“咔——嚓——”
一個叛軍士兵手中的盾牌,忽然發出了一陣清脆的碎裂聲。
等到下一隻弩箭再次射在盾牌上的時候,整個盾牌直接碎成了兩片。
緊接着無邊的箭雨落下,直接将他釘死在了地上。
他的慘叫聲就像是一個信号,同樣的事情開始不斷的發生,叛軍們的裝備劣勢顯露無遺。
“大王!大王快撤吧,我們守不住了!”
幾個叛軍的将領立刻發現了情況的不對,巨大的原木修建的栅欄,在陌刀軍的面前,脆弱的就像是紙糊的一樣。
神武軍的遠程壓制之下,他們甚至連反擊都做不到,他們的弓箭手現在已經潰不成軍。
劉登的騎兵已經開始向着他們的身後運動,若是他們再不走的話,恐怕很快他們就要全軍覆沒了。
“撤?往哪裏撤?怎麽撤?老天爺,你瞎了眼啊!”
劉辟光說完之後,疼得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直接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叛軍的頹勢再也無法挽回。
幾乎隻是轉瞬之間,随着陌刀軍的入場,無情的屠殺再次上演。
劉辟光身邊的那些将領們情急之下,隻能率部掩護着劉辟光,且戰且退。
剛開始的時候尚且能夠勉強支應,可是沒過多長時間,随着神武軍追擊的速度越來越快,那些叛軍士兵們直接開始四散奔逃。
這下子高華算是徹底的尴尬了,他原本雄心勃勃,一心想着能夠将功贖罪。
可是沒想到,潰敗來得如此之快,這才過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他甚至都還沒有到位,占據了人數絕對優勢的他們,居然已經開始潰不成軍了……
“有如此強軍,天下何處去不得?”
蘇建跟在劉東的身邊,遠遠地觀看着戰局,由衷地贊歎道。
“将軍以爲,我軍勝在何處?”
劉登微笑着問道。
“無論軍心、士氣,還是士兵戰力處處占得上風,如何能夠不勝?”
蘇建愣了一下,然後說道。
“将軍所說的隻不過是其中的一點,表面上看起來是,我軍的勝利現在可總結爲四個字,甲堅兵利!”
幹掉了劉辟光之後,睢陽城就近在眼前了。
劉登心情大好,開始和蘇建閑聊了起來。
“難道不是這樣嗎?”
蘇建有些疑惑,現在不就是這樣嗎?
陌刀軍身上的铠甲堅不可摧,而且,他們手中的陌刀幾乎可以無物可擋。
這不就是他們現在一直在打勝仗的根本原因嗎?
“不,将軍就沒有想過,同樣的裝備,爲什麽這些叛軍手中沒有嗎?”
劉登循循善誘道。
“大王的意思是武研院?”
蘇建的眼睛慢慢的亮了起來。
“不完全是,武研院中,現在所有人手加在一起,連同那些工匠雜役在内,也不過就是幾百人而已,他們隻是我軍将士們打勝仗的原因之一,想要讓我軍的将士們永遠這麽勝下去,那就需要千千萬萬的這樣的人!”
“蘇建願爲大王馬首是瞻!”
蘇建立刻就明白了劉登的意思,看來流動是另外有任務要交給他。
“此戰之後,我想讓将軍着青衣,進入書院之中,協助院長,管理那些馬上就要來臨的學子,不知将軍意下如何?”
劉登微笑着說道。
蘇建整個人一愣,就自己這個大老粗,雖然說也算是勉強識字,可是讓自己去教學生,那不是誤人子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