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既然說他手中持有叛軍的糧草轉運圖,你自己也不妨帶兵去搜一搜,反正這縣城就這麽大,你若是能找到的話,倒是也算是你的運氣,至于成與不成,就看你自己的了!”
聽劉登這麽一說,栾布頓時大喜。
真要是能夠找到這張圖的話,那他的功勞,封個侯爺綽綽有餘,蹉跎了這麽多年,這次可真的是闆上釘釘的了。
“好啦,時間不多,你自己去忙你的吧!”
自己撈的功勞已經足夠了,劉登沒有心情再次去介入代國以外的事情。
不過,栾布就沒有這個顧慮了,現在的他一心想着趁着這個機會多建功立業也好,給自己的子孫後代留下一份福報。
畢竟無論是當今的陛下還是現在的太子殿下,看起來可都是十分念舊的人。
當年太尉周勃和丞相陳平兩個人,一手将陛下扶上龍位。這份恩情即便是曆經了這麽多年,可是依然能夠庇佑周家,這遺澤之深厚,實在是讓天下人側目。
看着栾布雄心勃勃的樣子,劉登倒是也沒心思潑他的冷水,畢竟人各有志,很多事情不需要跟别人說的太深。
就過猶不及的道理,既然張十三都沒有開口說,自己又何必多嘴呢?
栾布興高采烈的走了,這虞縣不過就是一個小縣城罷了。
能藏東西的地方并不大,栾布現在帶來這麽多人,在這城中想要找一份地圖,其實也沒有多難,頂大天也不過就是掘地三尺罷了。
灌夫那邊進行的雖然血腥,但是不得不說,成績确實斐然。
經曆了大半天的殺戮之後,所有的叛軍現在都已經盡在劉登的掌握之中了。
在這個過程之中,叛軍搜刮來的那些财富,自然也全都落在了劉登的手裏,看着那堆積如山的财富,就是劉登都開始感歎,果然殺人放火金腰帶。
對于這些東西劉東倒是也沒有客氣,大手一揮全都收入了囊中,畢竟現在整個代國百廢待興,需要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就他手中剩下的那點财富,恐怕經曆過此次大戰之後,又要一次回到解放前了。
不管怎麽說,這地方畢竟是在叛軍的地盤上處理完所有的事情之後,劉登帶着剩下的兩萬餘人押解着那些叛軍,浩浩蕩蕩的返回晉陽,從頭到尾沒有一點的不舍。
栾布在當天晚上就拜别了劉登徑自去找周亞夫去了,他的運氣的确不錯,在搜查王焱之官邸的時候,在他的私宅之中找到了他所說的那份地圖。
對于栾布來說,這可真的是一份白撿的功勞。
昏睡過去的趙文谷,一直到了第二天晚上,這才清醒了過來。
幾天幾夜沒睡覺了,好好的睡了一覺之後,她的臉色終于好看多了。
軍中的軍醫再三檢查之後,确認了趙文谷沒有什麽大礙,劉登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畢竟趙文谷現在可是今非昔比,她腦中掌握着這個東西,對于整個錦繡錢莊,對于整個代國來說可都是至關重要的。
“這外面兵荒馬亂的,你說你帶着他們到處瞎跑什麽?老老實實的找個地方呆着,等到戰事結束之後再回來不行嗎?着什麽急?”
劉登一邊說話,一邊伸手,從旁邊的食盒裏,拿出了一碗特意給她溫着的稻米粥遞給趙文谷。
“大王……”
看到劉東手裏端來的那碗稻米粥的時候,趙文谷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多日的委屈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
“好好的哭什麽?事情都過去了,那些折磨你的人,全都被本王給殺了一個沒留!還有那個劉易水也被本王抓住了,你要是覺得不解氣的話,本王就每天抽他三十鞭子給你出氣!”
劉易水這個家夥畢竟身份特殊,再怎麽說,他也算是吳王現在幾個兒子之中最争氣的一個。
怎麽處置這小子,劉登一時半會之間還沒有想清楚,但是有一點他心裏明白,無論如何也不能便宜了這家夥。
“大王……”
趙文谷的心裏真是五味雜陳,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樣子,劉登也有些手忙腳亂了。
對于趙文谷的感覺,劉登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算是怎麽回事兒。
若說沒有什麽男女之情的話,好像有點不太現實,最起碼,直到現在爲止,劉登還是十分想念趙文谷放在他懷中的那一袋炒黃豆。
離開了趙文谷之後,劉登慢慢的也就不再吃什麽炒黃豆了。
無論别人怎麽炒,總是缺少那麽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好了,你現在也算是威震一方的大掌櫃的了,你要是讓别人看見你以後可怎麽做人?”
“他們敢!”
聽劉登這麽一說,趙文谷一邊哭一邊回了一句。
這句話說出口之後,就連劉登都被她給逗笑了。
不過有一說一,趙文谷的确是個做事的人。
别看他隻是劉登的侍女出身,但是學起東西來,速度可真不是一般的快,劉登往往提出一個概念,用不了多長時間,她就能夠把那些細枝末節的事情考慮的十分周全。
而且在用人之術上,她也算是自己别有一番見地。
整個錦繡錢莊從開始到現在,别說是掌櫃的了,就連一個夥計都沒有背叛過他們。
就算是當初兩個錢莊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廣陵錢莊砸出了天價,想要挖走一個掌櫃的,也從來沒見他們能夠得手過。
由此可見,趙文谷能力的确是出衆。
“好了,你昏迷的這幾天裏,他們陸陸續續跟我說了一些事情,不過他們說的都是一家之言,說到底不過是他們自己手底下的一攤子事,到底整個吳楚兩國是個什麽情況?我們在吳楚兩國一共要虧損多少錢?”
吳楚兩國舉兵造反,錦繡錢莊肯定是首當其沖,錢莊裏剩下的那些錢财和票據恐怕很難保存下來。
就是劉登心裏都有些隐隐的擔憂,畢竟錦繡錢莊的招牌要是因爲這些錢砸進去的話,那損失的隻會更大。
可若是想要保住這塊招牌的話,那他可真的是要拿出真金白銀,往這個窟窿裏面填啊。
“大王放心,這所有的東西我都收拾妥當了,吳楚兩國所有的損失加在一起,絕對不會超過三百萬貫!如果戰後兩國能夠回到舊觀的話,算上那些我們趁亂收購的房契地契,恐怕我們不但沒有虧損,反而要盡賺個幾百萬貫!”
說到正事,趙文谷立刻擦幹了眼淚。
“房契地契?你們收了多少?”
劉登眨巴着眼問道。
“廣陵城裏多些,畢竟,廣陵這邊商人衆多,大概收了店鋪一千五百多間,土地的話沒有仔細算過,不過隻是廣陵周邊的,大體應該在十來萬畝左右!”
“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