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爲大王效死!”
有了他帶頭之後,剩下的那些将校們也無可奈何的紛紛站了出來,然後一個個單膝跪地跪在大帳的正中間。
劉登的心裏也算是松了一口氣,自己的目的總算是達到了!
而站在劉登另外一邊的高羽甯,看向劉登的時候,目光已經開始變得複雜了起來。
難道這劉家的血脈就真的如此之好嗎?
隻帶了十名護衛,就敢深入萬軍大營之中。
更是在亂軍之中憑借着一把斬蛇劍,直接所向披靡。
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他居然硬生生的把八萬大軍的控制權,全都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現在,所有的威脅就隻剩下一個彭希堯了,若是彭希堯再次俯首稱臣的話,那這八萬大軍可就真的易主了!
一想到彭希堯,高羽甯現在也感覺自己的額頭上滿是冷汗了。
别的那些将校也就罷了,可是他和彭希堯之間是什麽關系?
他固然知道彭希堯犯的那些事情,可是彭希堯又何嘗不知道他這些年來犯下的事情。
他們兩個本來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
現在事到臨頭,他還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如何選擇了。
“現在國難當頭,爾等手中握着八萬大軍,居然龜縮在這裏,硬生生的看着那些叛軍從你們的地盤上經過,你們居然一箭不發,你們可知道你們這是在通敵賣國嗎?”
劉登的聲音再次變得激昂了起來,底下的那些将校們,一個個把頭伏的更低了。
這件事情主要責任當然在彭希堯的身上,可是他們這些人有何嘗沒有責任呢?
甚至,他們之中還有那麽爲數不少的人,在這件事情裏還收了很多的好處。
原本他們還在沾沾自喜,但是現在被劉登提起,頓時所有人都開始變得心驚肉跳起來。
“我等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大王恕罪!”
跪在最前面的李寒空,忽然福如心至的朝着劉登拱了拱手,然後趕忙說道。
“請大王恕罪!”
隐隐之間,身後的那些将校們,居然有以他爲首的架勢,這倒是讓他沒想到的事情。
“現在國難當頭,正是用人之際,過去的事情本王不在追究,但是此刻起,若有不聽本王号令者,有觸犯大漢軍法者,本王定斬不饒!”
“諾!”
聽劉登這麽一說,底下的那些将校們總算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趕忙齊聲應諾。
“擂鼓,整軍!”
劉登一聲令下,外面頓時響起了震天的戰鼓聲。
軍營之中的士兵們,開始快速的列隊了起來。
剛才的聚将鼓,以及那些現在還挂在旗杆上随風晃蕩的腦袋,這一切的一切,讓整個軍營之中彌漫着一股鐵血的味道。
隆隆的戰鼓聲,再加上那些校尉們的血,終于喚醒了那些士兵們久違的血性。
燕趙之地,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盡管這麽多年來,這趙國被劉随遂弄得雞飛狗跳。
可是,那份掩埋在血脈之中的血性,還是沒有辦法被抹殺!
随着劉登的号令,整個軍營之中的士兵們開始操練了起來。
“不對,這是什麽聲音?”
将軍府中,剛才聽到聚将鼓的時候,彭希瑤就感覺情況有些不太對勁了。
不過,想着高羽甯那邊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來,倒是也沒往深裏想。
但是聽到戰鼓聲再次響起的時候,他頓時就感覺情況有些不太對勁了。
“将軍,好像是軍營那邊傳來的戰鼓聲!”
彭希堯身邊的幾個親衛也感覺到不對了,趕忙說道。
“現在都這個時候了,早就過了操練的時候,哪裏來的戰鼓聲?備馬!”
彭希堯終于沒辦法再忍了,現在這個時候,他必須得趕快過去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八萬大軍,可是他的立身之本,要是被人搶了控制權的話,那他恐怕又要覆他老爹的老路了。
他身邊的親衛們再也不敢廢話,趕忙準備戰馬,然後跟在彭希堯的身後,一路向着軍營而來。
離着軍營大老遠,彭希瑤就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太對勁了,士兵們操練的聲音聲震四野。
幾乎大半個開陽城,都能聽到士兵們操練的号子聲了。
和往日有些懶散的号子聲不同,現在這操練的聲音極盡激昂。
光聽聲音的話,任誰也沒辦法想象,這是同一支軍隊。
彭希堯的一顆心直往下沉,情況好像一切都在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了,劉登該不會這麽短的時間之内就已經掌控了大軍吧?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這大将軍的印信還在自己的手中呢,他憑什麽調動軍隊呢?
“什麽人!”
彭希堯一路策馬來到了轅門之前,剛準備往前沖的時候,一排士兵已經手持長戈擋在了他的面前。
“瞎了你們的狗眼,難道不認識本将軍了嗎?”
彭希堯頓時大怒,這些該死的狗才這才幾天的功夫,居然連自己都不認識了嗎?
“來将通名!”
讓彭希堯沒想到的是,守護轅門的校尉居然直接朝着他喊了一嗓子。
“羅老三哪去了?你是何人?”
彭希瑤的瞳孔一縮,這大軍之中的所有校尉都是他一手提拔的,他怎麽可能會有不認識的呢?
可是眼前這個家夥身上穿着的,分明就是校尉才能穿着的铠甲!
“來将通名!”
那人完全沒有回答他問題的意思,依舊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冷着臉問道。
“本将軍乃是開陽将軍彭希堯!”
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現在彭希堯心裏已經明白了,看樣子應該是劉登趁着自己不在,直接在軍中奪了控制權。
隻不過彭希堯的心裏還是有那麽一絲絲的僥幸,就算是劉登奪了控制權又怎麽樣?
自己手中持有的可是開陽将軍的印信,再加上這上上下下所有的校尉,都是自己一手提拔出來的,隻要自己振臂一呼,大軍的控制權自然會回到自己的手中!
“原來是彭将軍,大王有令,無大王手谕者,一律不許出入軍營!我等這就前去通報,還請将軍稍等!”
那身穿校尉服飾的男人立刻一揮手,他身後的一個士兵直奔中軍大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