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關城門!有騎兵來襲!”
劉登的話音未落,立刻聽到城頭上有士兵開始高聲示警。
“發生什麽事,找個人過去看看!”
劉登趕忙對車外的杜子騰說道。
“回禀大王,正西方向,發現大量騎兵,距離太遠,看不清楚人數,但是至少不下于五千!”
片刻之後,有侍衛急急忙忙的沖了過來回禀。
“走,上城!”
正西方向?
那不就是長安方向嗎?
雖然說長安方向幾乎不可能有叛軍過來,但是不管怎麽說,現在這個敏感的時候,還是要小心爲上,劉登直接下了馬車,帶着自己身後的護衛,直奔城頭之上而去。
登上了城牆之後,這才看到遠處天邊的确已經出現了一道煙塵。
他們來勢極快,幾乎隻用了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已經沖到了晉陽城下。
“爾等是什麽人?”
杜子騰立刻高聲詢問道。
“車騎将軍栾布,受命前來代王殿下麾下效力,快快禀報代王殿下。”
車騎将軍栾布?
劉登的眼睛頓時就瞪大了,這老家夥還真是神了,難怪他讓自己親自來接那說了半天,原來是車騎将軍栾布!
“本王正是代王劉登,栾将軍何在?”
短暫的錯愕過後,劉登立刻反應了過來,高聲的朝城下喊道。
“栾布,參見代王殿下,請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禮!”
劉登的話音剛落,城下的馬隊之中,已經沖出來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
盡管騎在馬背之上,依然能夠看到他的身材格外高大,給他身邊的那些親兵們足足高出一頭。
“果然是栾布将軍,快開城門!”
劉登和栾布雖然之前沒有什麽深交,但是在朝堂上多少也算是見過幾面。
還真是沒想到在現在這方時候,栾布居然親自率兵前來,雖然說看他身後的馬隊應該也沒有多少人。
但是他的到來,對劉登來說,那可真的是雪中送炭。
劉登現在有點相信張十三的話了,沒準自己真的能弄來五萬精兵呢。
“末将栾布,奉聖上之命,率五千騎兵,前來代王殿下麾下效命!”
城門剛剛打開,劉登已經急匆匆地迎了出來,栾布立刻翻身,下馬單膝跪在劉登的面前。
如果是别的諸侯王的話,或許他的心裏可能還會有那麽一點點的不甘,但是劉登卻是劉姓諸王之中唯一的一個例外。
這一年多的時間來,代國大軍打出了赫赫威名,而劉登更是先後幾次親自上陣,打的匈奴人抱頭鼠竄。
别說是那些年輕的将校了,就算是栾布這樣的老将,都對劉登心生向往。
軍營裏面從來都是這樣,你本事大你就壓得住人,你要是自己沒本事的話,哪怕是身居高位也一樣被人看不起。
“栾将軍快快請起,您可真的是我的前輩!将軍此來,劉登更是如虎添翼了,就讓将士們先到城西軍營休息就讓将士們先到城西軍營休息,将軍随我回府,見個熟人如何?”
自從張十三把當初的隐秘說了個一清二楚之後,劉登的心裏就充滿了好奇,按照劉登猜測,栾布肯定是認識張十三的。
說不準,當年的事情就是張十三自己都在裏面摻了一腿。
要不然的話,像這種隐秘的事情,他怎麽可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無論是栾布還是陳平,他們兩個都是身居高位。
張十三要是沒有點本事的話,估計早就已經被他們殺人滅口了。
他對張十三的身份還真是越來越好奇了,現在這個時候把栾布帶回去,正好可以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另外也可以向栾布表達一下自己的善意。
“熟人?”
栾布整個人一愣,他還真是有些好奇了,自己什麽時候還有熟人在這裏?
“沒錯,将軍一看便知!”
劉登一臉神秘,不肯透露。
“殿下稍等,末将先去安排一下!”
栾布還真是有點受寵若驚了,無論如何,這是劉登在主動向他表達善意。
栾布的身份本身就有些尴尬,雖然說他也算是老将了,但是在朝中依舊不得重用,因爲當年彭越的事情惡了呂後。
雖然得到了士林之中的好名聲,可是直到現在爲止,連個關内候都沒混到。
現在劉登主動向他表達善意,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一個機會呢?
“将軍隻管自便,我在這裏等着将軍!”
劉登朝着栾布笑了一下,然後拱了拱手。
栾布頓時就有些受寵若驚了,趕忙朝着劉登拱手回了一禮,這才急急忙忙地轉身去安排軍務。
一直折騰了半個多時辰,大軍這才呼嘯着朝着城西的軍營而去,而他則來到劉登的馬車跟前。
“這炎炎夏日,将軍一路趕路辛苦了,我看不如先上車休息吧,這馬就讓他們先牽着好了!”
看着他滿頭大汗的樣子,劉登微笑着說道。
“這個恐怕于禮不合吧……”
畢竟劉登身爲諸侯王,他的車駕可不是栾布這樣的将領,可以随便上的。
“有什麽合不合的,這是在晉陽城裏又不是在長安城,再說了将軍一路遠來辛苦,我這裏正好有些話和将軍細說一下!”
“那就多謝大王擡愛了!”
栾布有些受寵若驚,小心翼翼的上了劉登的馬車,推開車門之後整個人頓時一愣。
劉登的馬車裏,兩個碩大的冰盆裏面,堆着大大的兩個大冰坨子,整個馬車車廂裏面還真是涼氣逼人。
看來,這諸侯王的享受,還真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想象的。
不過随即他的臉上也就恢複了正常,和其他的那些劉姓諸王不同,劉登可是真正的白手起家。
不到一年的時間裏,整個代國從原本的吃飯都成問題,到現在成爲天下有數的強國,這樣的大王,就算是自己的私生活奢糜一些又怎麽了?
“本王有些怯夏,所以這到了夏天的時候幾乎是離不開冰塊的,倒是讓将軍見笑了!”
看着栾布的目光落在了冰塊之上,劉登微笑着解釋道。
“大王實在是太客氣了,以大王如今時今日的地位,不過是用些冰塊而已,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人家既然表達了善意,栾布自然也不能不接着。
一個曲意迎奉,一個有心拉攏,這馬車上的談話氣氛頓時就變得輕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