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部族死傷一萬餘,損失牛羊十萬頭,戰馬五萬餘匹,現在周亞夫的人還在草原上肆無忌憚的到處殺人放火!”
“該死的周亞夫!該死的周亞夫!”
白羊王猛地一下,一把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彎刀,狠狠的一刀,把面前的桌案劈成了兩半。
“大王,咱們不能再在這裏坐視不管了,必須得帶人回去救援啊!”
白羊王身邊的幾個将領都已經忍不住了,他們的妻兒老小,他們的所有财産可都在草原上呢,真要是讓周亞夫這麽繼續肆虐下去的話,就算是最後這邊打赢了,他們也一個個都要實力大損啊。
“來人,跟我去召回我們的人馬,他們叔侄兩個願意繼續圍下去,就讓他們自己去圍着好了,老子不玩兒了!”
自己的老巢都出事了,白羊王怎麽忍得住這口氣,現在這個時候,他迫切的需要帶着自己的軍隊殺回去。
“白羊王,你給我冷靜一點兒!”
白羊王剛準備出門,伊稚斜趕忙沖了上來攔住他。
白羊王這裏收到消息,伊稚斜那裏當然也會收到消息,爲了防止于丹那裏被破壞,伊稚斜趕忙過來勸阻他。
“右賢王,你也聽說了,海子裏那邊出事了,我現在必須得帶着隊伍趕回去,反正這邊也沒有什麽大仗要打,不過就是圍困而已,就憑借着你們的人馬和樓煩王的人馬應該也足夠了!”
白羊王的眼睛都紅了,他這些年來收集的嬌妻美妾和全部都在海子裏,真要是讓周亞夫一鍋端了的話,那他可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了!
“你給我冷靜一點,就算你現在趕回去,難道周亞夫會在那邊等着你嗎?事情已經都這樣了,隻能等這邊決出勝負來然後再做打算了,隻要我們能夠抓住代王劉登,你的那些妻妾子女總會想辦法換回來的!”
“右賢王,要是他們現在攻打的是你的地盤,你也會這麽說嗎?”
白羊王完全不聽伊稚斜的鬼話,直截了當地說道。
“你!”
伊稚斜的臉上滿是怒氣,右手已經按在了刀柄上。
大帳之前的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白羊王身後的那些部将們也緊緊的把手摁在了刀柄上,隻要伊稚斜的這把刀拔出來,恐怕迎接他們的就是一場火拼了。
“好了,這件事情我不管了,你自己去和于丹王子商量吧!”
伊稚斜忽然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松開了握刀的手,直接扭頭回自己的帳篷去了。
這下子不光是伊稚斜松了一口氣,就算是他身邊的那些親兵們,以及那些周圍正在巡邏警戒的士兵們,也都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畢竟他們兩個人的身份實在是太特殊了,真要是打起來的話,那些士兵們甚至都不知道應該要聽誰的。
一個是大匈奴名義上的三把手,另外一個則是他們的部族大酋長,這兩個人要是火拼起來的話,無論是誰死亡,迎接匈奴人的都将是一場殊死搏鬥。
“剛才的這場戲,大王演的好極了!”
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之後,伊稚斜用一種玩味的眼神看向了自己身後的中行說,中行說立刻微笑着說道。
“看來本王跟這些漢人們學得很不錯!”
伊稚斜的臉上也帶上了笑容,哪裏還有那麽一點點生氣的樣子。
“這本來就沒什麽難的,隻不過是大王不屑于此!恐怕于丹王子那裏,現在要不好過了!”
中行說的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笑容。
“他都已經折騰了這麽久了,這次突然出了這麽一件事,我倒想看看他這個未來的王子到底會如何的應對?”
伊稚斜的臉上也滿是幸災樂禍。
他的領地上也不太平,烏桓的事情,直到現在爲止還是讓他擔心的很,可是從始至終,他始終緊咬着牙關就是不回去。
爲的不就是今天嗎?
好不容易能夠看到這麽一場好戲,可是自己偏偏卻沒辦法去現場觀看,這讓伊稚斜的心理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麽一點遺憾。
“要不然,本王派個人去看看?”
伊稚斜忽然興緻勃勃地對中行說說道。
“不不不,大王如今正在氣頭上,要是有人去觀戰的話,那可就不太像了……”
中行說再次笑着朝着伊稚斜拱了拱手。
伊稚斜苦笑着搖了搖頭,這才打消了自己這個想法。
中行說說的對,他現在正在氣頭上呢,不可能派人過去觀戰的,真要是被人發現的話反而露了馬腳,好不容易演了這麽一場戲,到最後露了馬腳可就太不值當了。
看到伊稚斜走了之後,白羊王更是氣勢洶洶的帶着自己的親兵衛隊,朝着于丹的軍營而去。
這方圓數百裏的地盤兒都是白羊王的領地,這上面的部族自然也都是他的屬下。
于丹這次幾乎是把附近的部族給抽空了,這才湊齊了五萬人馬。
現在白羊王想要帶兵回援海子裏,也就隻能把這五萬人給抽走了。
但是真要是把這五萬人抽走的話,于丹的包圍圈可就一下子被抽空了一大半。
漢軍本身就有兩萬人馬,再加上三萬民夫,雖然說那些民夫的戰鬥力幾乎聊勝于無,是如果是守城的話,那他們的戰鬥力其實和漢軍也相差無幾了。
畢竟漢人的百姓們對于守城作戰其實都很熟悉,尤其是雁門雲中附近的百姓們多次參與守城戰争。
戰事不算緊迫的時候,他們僅僅負責搬運物資,等到戰事緊迫的時候,他們拿起刀槍也一樣可以當做士兵使用。
要是隻剩下于丹帶來的那三萬人的話,别說是圍城了,雙方放開了架勢打一場,還真說不定誰勝誰負呢。
聽說了白羊王到來的消息之後,于丹整個人吓得渾身一個激靈。
“你說什麽?那老東西要來抽調軍隊!”
于丹的聲音一下子高了八度。
“回禀王子殿下,他是這麽說的!您看現在怎麽辦?您見不見他?”
莫裏小心翼翼地說道。
“當然要見!不見怎麽辦?”
于丹也是滿臉的苦澀,是啊不見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