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這兩眼一瞪,站在旁邊的士兵立刻上前,二話不說,拖起察哈爾就走。
原本察哈爾還想反抗,隻是他的刀子還沒拔出來,已經被人用兩把鋼刀架在了脖子上。
這裏畢竟是漢軍的大營,他就算是武力再強,這個時候也沒辦法跟漢軍硬頂啊。
更何況真要是打起來的話,李廣一刀殺了他,難不成他還能變成鬼回來報仇不成?
于是乎,他這個匈奴使者,稀裏糊塗之間居然就已經成了階下囚,至于那些行刑的士兵,更是不會跟他客氣了。
這軍中的鐵鞭子上面滿滿的都是倒刺,悲催的察哈爾直接被軍中的那些行刑手給捆在木樁上。
兩鞭子下去,他的後背上已經鮮血直流了。
就算他也是鐵骨铮铮的漢子,但是面對這種酷刑,三五鞭子下來也打着他慘叫不已。
等到五十鞭子抽完的時候,他整個後背上幾乎已經沒有一絲的好皮肉了。
如果不是因爲李廣授意要留着他的命的話,最後的二十鞭子早就已經要了他的命了。
不過即便是他的小命還留着,現在也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這個時候,他哪裏還敢跟李廣繼續頂牛。
“回禀将軍,匈奴使者察哈爾五十鐵鞭已經受刑完畢,請将軍驗傷!”
好不容易挨過了最後一鞭子之後,察哈爾再次被人拖着回到了李廣的大帳之中。
現在這個時候,他再也沒有了一點點高高在上的樣子,就如同一條死狗一般趴在地上,渾身上下幾乎已經不能動彈了。
肩胛骨的位置,甚至都已經能夠看到森森的白骨了。
原本他也算是伊稚斜帳下一等一的好漢了,但是經過了這一頓刑罰之後,恐怕就算他能夠僥幸活下來,最多也不過就是一個殘廢罷了……
“我要去告訴你們右賢王,長城以西五百裏,這是我家大王對你們匈奴大單于的懲戒,若是再敢侵襲我大漢邊境,我就别怪我家大王馬踏王庭了!”
李廣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癱在地上的察哈爾,察哈爾縱然現在心裏一萬個不服氣,可是現在卻是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李廣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呢,隻要這個時候他嘴裏再敢蹦出個不字來,恐怕下一秒鍾李廣就是一句推出去斬了。
一種深深的屈辱感,在察哈爾的心裏升起,可是他卻無可奈何。
現在這個時候,伊稚斜原本征伐大月氏的五萬本部精銳,已經有三萬人回歸右賢王的領地了。
伊稚斜手頭現在隻不過是兩萬人而已,剩下的三萬人都是樓煩王和白羊王拼湊出來的。
除非伊稚斜下定決心,拿自己手中的士兵去和王沖他們死磕,否則的話想要憑借着樓煩王和白羊王他們的三萬人,消滅王沖所部,根本是癡心妄想。
但是,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漢人不參戰的基礎上,現在漢軍都已經到這個地方了,誰敢保證他們不會有些别樣的心思。
就算是他們現在沒有動手,等到戰事焦灼起來的時候,誰能保得住,他們不會參與進來?
你讓老貓枕着鹹魚睡覺,恐怕這天下的任何一隻貓他都忍不住吧。
一旦戰事焦灼起來,再被漢軍來個偷屁股,跟王沖所部來個理應外合的話,那伊稚斜手中的兩萬精銳,恐怕最後能逃出去一半就不錯了。
烏桓王那邊的事情還沒結束呢,右賢王的領地裏已經開始暗潮洶湧了,要是這個時候伊稚現在吃個敗仗的話,恐怕他這個右賢王的位置立刻就要成爲擺設了。
想到這裏的時候,察哈爾的心裏一陣憋屈,可是到底還是什麽都沒說,死死的把這口氣又給咽了回去。
“啧啧啧,我還真是沒看出來,你這家夥還真是挺能忍得!來人啊,給他一匹老馬,讓他趕緊滾蛋!娘的死在老子這裏,老子還得搭一副棺材!”
李廣的一句話讓察哈爾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合計老子在這裏遭了這麽多的罪,到了你這怎麽就成了打劫棺材的了。
李廣麾下的那些士兵們這更是過分,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匹老馬,幾人合力直接把察哈爾丢在了馬背上,然後就給趕了出去。
察哈爾前腳剛走,後腳劉登就走進了帳篷之中。
“大王,怎麽這麽做是不是有點兒不太妥當?不管怎麽說他也是匈奴的使者,這萬一……”
說到這裏的時候,李廣有些擔心的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劉登。
“這樣剛剛好,我大漢窩囊了這麽多年了,也該輪到他們窩囊一陣兒了!”
劉登則是完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至少現在,他斷定伊稚斜絕對不敢分兵來打。
反正雙方的關系本來就是仇人,而且現在劉登的理由十分充足,明知道對方不敢進攻,爲什麽自己不更嚣張一點呢?
“諾!”
雖然這話聽着的确是十分的提氣,但是李廣的心裏還是充滿了擔憂,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等到劉登走了之後,這外面的陷馬坑也該挖的更廣一點了。
經過了昨天一晚上和今天一早上的忙活,整個營地周圍除了留下了兩條供他們出入的道路,方圓五百步之内,已經遍布陷馬坑了。
而在整個營地的正中間,一隻黑色的車隊,悄無聲息的單獨立了一座營寨。
他們的附近光秃秃的,百步之内沒有任何人敢靠近。
除了幾個墨家的弟子,時不時的出入之外,剩下的人一個個全都離他們遠遠的。
除了少數幾個高階将校知道他們到底是做什麽的之外,剩下的人對他們真的是一無所知。
就是李廣身邊的那些親兵們,有好奇心強的,時不時的想要向李廣打聽一下,可是李廣也始終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隻是說他們是大王準備的秘密武器,至于其他的,李廣就不肯在洩漏分豪了。
一直到第二天淩晨的時候,奄奄一息的察哈爾這才勉強回到了匈奴人的營地附近。
“什麽人?再不表明身份就要放箭了!”
距離匈奴營地還要百步之遙,察哈爾的這條命,已經隻剩下最後的一口氣了。
哪裏還有力氣回複他們的口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