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登的臉上一副雲淡風輕,滿不在乎地看着趙逢春說道。
“這個……還請大王恕罪,小的去去就來!”
趙逢春說完之後,一臉尴尬地走了出去。
“大王,您是想用這些鹽票,把他手頭所有的銅錢全部掏空?”
趙文谷眨巴着眼睛問道。
“幹嘛要全部掏空?留着他們不好嗎?這不是給我們送錢嗎?”
劉登說話之間朝着趙文谷眨了眨眼,然後用右手點了點放在桌上的那張票據。
趙文谷似乎有些明白了,但是大王真的是爲了錢嗎?
一時間,她又有些不敢确定了。
“二公子,二公子不好了,劉登這家夥分明是來砸場子的呀!”
趙逢春再也不敢耽誤了,匆匆忙忙地來到後院,直奔劉易水的院子。
“急什麽?慢慢說,把話說清楚了!”
前院都鬧出那麽大的動靜來了,劉易水當然知道劉登來了。
趙逢春倒是也不敢耽誤,趕忙把前面發生的事情,和劉易水一點一點地說了個清清楚楚。
“二公子您說怎麽辦?咱們要是接了的話,這家夥肯定後腳又會拿來更多的鹽票,到時候咱們可怎麽辦?”
趙逢春真是有些着急了,鹽票這東西,根本就是劉登這小子印出來的。
這玩意兒真是擦屁股都嫌硬,外人倒是拿着東西當做寶貝,可是現在這個時候,他們做錢莊的還真是最怕這玩意兒了。
“慌什麽?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敢拿出多少鹽票來,收,有多少收多少!他要是做得太過分了,老子就拉着這些鹽票到順豐行去兌鹽去!”
劉易水狠狠地咬了咬牙,玩橫的誰不會呀,你把老子擠兌關門了,老子也得把你的順豐行給攪和了。
“真收?”
趙逢春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廢話,這還有假的嗎?你放心吧,我想他應該是個聰明人,絕對不會幹出這種竭澤而漁的蠢事來!”
劉易水狠狠地咬了咬牙,然後說道。
“諾!”
劉易水都已經這麽說了,趙逢春當然也不敢耽誤,立刻扭頭再次回到了前廳。
“讓代王殿下久等了,小的這就給您計算數額!”
“不着急不着急,這些鹽票你盡管拿去點驗好了!這些,可是本王辛辛苦苦才攢下的呀,現在就這麽全部給了你們,本王這心裏還真是有些不舍得……”
劉登一邊說話,一邊瞥了瞥嘴,原本這種場合,要是能夠擠出幾滴眼淚來的話,那就絕妙了。
但是奈何,劉登這演技實在是差得有點離譜,所以他隻能象征性地擠了擠眼睛。
實在擠不出來,這也沒辦法啊!
至于一旁的趙文谷,已經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荔枝上,完全沒空搭理劉登,劉登隻是掃了她一眼就懶得跟她計較了。
至于趙逢春,他聽得更是直撇嘴,這東西根本就是你自己印出來的,要說攢下點真金白銀的,倒是也算一回。
可是要說這些鹽票,這他娘不是拿老子開涮嗎?
雖然他這心裏雖然暗自鄙薄,但是嘴上卻一點都不敢怠慢,可招呼了幾個賬房過來開始點驗數量。
鹽票的價格現在基本已經恒定了,而且這東西是劉登拿來的,他們倒是也不用去查驗真假了,直接檢驗一下數量就行了。
過了半個多時辰,十幾個賬房這數算籌數的手都要數抽筋了,這才算勉強完成了任務。
“代王殿下,這些鹽票一共可以做價銅錢四百五十萬貫,不知道代王殿下您是準備?”
說到這裏的時候,趙逢春的嘴角一陣抽搐。
他可是真怕劉登大手一揮,就讓他準備銅錢裝車拉走。
“這個不着急,你們結算的應該都是吳國小錢吧?”
劉登眨巴着眼睛再次問道。
“沒錯,全部都是吳國小錢,代王殿下您是要?”
“給本王把這些吳國小錢,全部兌換成朝廷的五铢錢!”
劉登面帶笑容地說道。
“代王殿下,這個小号最近才剛剛開業,庫房裏恐怕沒有那麽多五铢錢,您看能不能用……”
“本王也不需要取走,你隻需要給本王開出幾張票據來就行,記住了,本王隻要朝廷的五铢錢,把這個給我寫清楚了!開出來的票據十萬貫一張,你自己忙活你的吧!”
劉登一邊說着,一邊揮了揮手,趙文谷的眼睛徹底亮了。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我這就去給您開!”
趙逢春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心裏總算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好在劉登這個家夥并沒有亂來,一切倒還真的沒有脫離他的掌控。
隻是他有些不太明白,劉登到底在折騰什麽,難道朝廷的五铢錢還能鹹魚翻身嗎?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趙逢春滿臉堆笑地給劉登拿來了厚厚的一沓票據。
“代王殿下請看,這裏一共是六百三十萬貫,所有的票據都是見票即付,而且注明了付錢的時候,全部使用五铢錢!”
趙逢春滿臉堆笑地說道。
“這款的票據上也重新标注下,本王還錢的時候,一樣使用吳國小錢!”
劉登的這句話立刻就引起了趙逢春的擔心,難不成這家夥真的有什麽後手嗎?
心裏雖然充滿了好奇,但是無論如何現在這個時候他也不敢親自張口去問啊,隻能吩咐人重新去開一張票據來。
等到劉登拿到所有的票據之後,這才心滿意足地,帶着自己的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大王,您這麽折騰一圈,到底是爲了什麽?您這不是給他們送錢嗎?”
回去的路上,杜子騰有些疑惑地問道。
“還是你來說說吧,想必你應該是看明白了吧?”
劉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笑着看向趙文谷。
“如果單單看今天的交易的話,那當然是大王在給他們送錢了,可是,若是抛開這些不說,那大王可就是在賺錢了,你看,大王一共拿出去了鹽票四百五十萬貫,銅錢一百二十萬貫!可是拿回來的收入呢?”
趙文谷笑着反問道。
“拿回來的收入?大王手裏的票據銅錢六百三十萬貫,再加上,最開始的一百六十八萬貫,一共是……”
杜子騰掰着手指算了半天還是沒算明白,劉登到底拿到了多少錢……
“一共是七百九十八萬貫,這還是不計算利息!”
趙文谷白了他一眼,然後說道。
“可問題是,朝廷的五分錢現在不值錢呀……”
杜子騰拍着腦門合計了半天,最後這才脫口而出。
“那要是五株錢一下子又值錢了呢?”
劉登神秘莫測的笑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