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姑姑,怎麽會是您老來了?”
劉登一聽外面那人的聲音,隻能苦笑着說道。
這位王姑姑,從小跟着長公主在代國長大。
可以說是長公主身邊最信任的人了,人其實都是感情動物,雖然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官,但是因爲她和長公主之間的感情太深。
就算是堂邑候見到她,很多時候都需要給她一份面子。
誰讓這位長公主,可是大漢朝唯一的長公主呢?
如果要是别的小厮到來的話,劉登罵也就罵了,打也就打了,可是換成她的話,劉登也隻能老老實實的忍着。
“代王殿下請吧,長公主還在前面等着您呢,放心,這次長公主找您是有好事商量!”
劉登這個郁悶啊,這長安城實在是太邪門了,看來自己還是趕緊回晉陽吧,也隻有回到自己的地盤上,他才能過自己的安穩日子。
别看他也算是大漢的一方諸侯了,可是到了長安城裏,能夠壓得住他的人太多了。
“姑姑?今天都這麽晚了,您怎麽還特意在這等侄兒啊?”
跟着長公主的貼身侍女來到了長公主的馬車之前,劉登嬉皮笑臉地笑着說道。
“我要是不等着你小子,你是不是就準備悄悄地逃回晉陽,就當沒我這個姑姑了?這長公主府的門檻太低了,容不下你這尊大神是吧?東宮你也去了,窦家你也去了,就是我這長公主府你進不去呗?”
長公主二話沒說,直接一個白眼飛了過來,劉登頓時就慫了,開什麽玩笑,這個黑鍋他可真背不起。
“姑姑你可真冤死我了,隻要這不是沒倒出空來嗎?您看最近這段時間,侄兒這前腳才到長安,後腳這不就被關進了東宮嗎?”
劉登有些尴尬的說道。
“你這個皮猴子,你少跟我廢話,你從東宮出來直接就進了窦家的事情,你以爲姑姑我不知道嗎?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給我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小心我揪掉你的耳朵!”
長公主說話之間也不顧及自己的體面,直接從車窗裏把手伸了出來,十分熟練地揪住了劉登的耳朵。
“疼疼疼疼!”
每次感受到這種非人的痛苦的時候,劉登都會感歎,堂邑候這些年來到底是怎麽過的。
不過想想他那副大的出奇的耳朵,想必這應該和長公主的殺手锏,脫不開幹系吧。
“你小子還知道疼?這個沒心肝的家夥,你老爹跟我可是一奶同胞,你下次到了長安城裏,居然連我的門都不登了,這還有天理嗎?”
長公主越說越生氣,這手底下的勁兒越使越大,劉登都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被揪掉了。
“姑姑我這真是沒顧上,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你再揪耳朵就要掉了!您到底要說什麽趕緊說吧,”
劉登疼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忙不疊地求饒。
“噗——嗤——”
看着劉登的氣急敗壞的樣子,長公主實在是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出了聲,抓着他耳朵的手終于放開了。
“你這個皮猴子,你給我上來!”
長公主笑罵道。
“到底什麽事啊?姑姑有什麽事兒能讓您老人家勞心勞神的?”
劉登一邊揉着自己的耳朵,一邊十分郁悶的問道。
“你們都給我站遠一點,方圓五十步内不許有任何人靠近!”
長公主的臉色一下子嚴肅了起來,然後掀開車簾,對着旁邊的護衛大聲的呵斥道。
“諾!”
長公主府的那些侍衛們立刻散開,在四周警戒。
眼看着他們走遠了之後,長公主這才壓低了聲音來到劉登的耳邊。
“東宮封閉的時候,母後悄悄的跟我說,希望我和弟弟親上加親,我剛才去問過了栗姬,可是這女人居然說榮兒還小,看樣子他這是覺得榮兒這個太子的位置已經十拿九穩了,有些不把我放在心上了,你給我拿個主意,這件事情到底應該怎麽辦?”
長公主說着說着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讓劉登感覺一陣的頭皮發麻。
這些人難道就不考慮一下當事人的想法嗎?
劉嫖和劉啓兩個人可是親姐弟呀!
而且不是那種同父異母的,兩人是實打實的一奶同胞一個爹媽生的,他們兩個人的孩子怎麽能夠結親呢?
“姑姑這天下的好男人那麽多,你爲什麽非要把阿嬌給送進皇宮裏去呢?這宮裏的那些女人是什麽樣子您還不清楚嗎?您貴爲長公主,實在是沒必要拿女兒來換什麽榮華富貴吧……”
劉登不由得暗自撇了撇嘴,随口說道。
“你個皮猴子說什麽呢?我看你是讨打了,你知道什麽呀?生在皇家哪有那麽容易的?你和窦家的親事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自己心裏沒數嗎?”
長公主沒好氣的在劉登的後背上拍了一下,說穿了這根本就是一場政治聯姻而已,爲的也是劉啓能夠順利的上位。
長公主現在在朝中的影響力,雖然說不如太子和梁王,但是也是一股不可或缺的力量。
窦皇後的眼睛雖然瞎了,但是這心裏可沒瞎呀。
眼看着最近這段時間以來,這慎夫人上蹿下跳的架勢,這是打心眼裏感覺不到安全感了……
“姑姑,既然您都已經問起來了,那咱們兩個就關起門來說點兒私房話,出了這個門我是不會認的!”
劉登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
“你當你姑姑是栗姬那個大嘴巴?放心好了,你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會對外面亂說的!”
眼看着他認真了起來,長公主壓低的聲音說道。
“其實,我明白姑姑您的意思,我也明白皇奶奶是什麽意思,這件事情其實很簡單,舅舅那邊需要您的關系,兩家需要借助和親達到一個更親密的合作,也讓雙方的勢力同時有個保證,可是爲什麽您非要選劉榮呢?”
劉登故作神秘的說道。
“這個還用問嗎?立嫡立長,就算是和親,我也不能看着阿嬌往火坑裏跳吧?”
長公主沒好氣的白了劉登一眼,這小子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