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大王!”
劉登這次出征,隻留下了五千神武軍守衛晉陽,盡管代國的騎兵并沒有達到能夠上陣殺敵,和匈奴人正面對抗的程度,不過劉登還是攜帶了一萬騎兵以防萬一。
再加上兩萬五千神武軍,三千新軍,戰車千乘,合共四萬五千人,浩浩蕩蕩的隊伍,直奔雁門而去。
“中行說,你果然不愧是我大匈奴的寶貝,隻可惜你是個太監,要不然的話,本單于還真想賞你幾個美人!”
“大單于過獎了,奴才本來就是個殘缺之人,算不得什麽寶貝,隻不過是有些小聰明罷了!”
遙遠的草原之上,中行說的嘴角帶着一絲冷笑,就在剛才,新上任的軍臣單于終于看到了自己的價值。
中行說的心裏明白,和之前的老上單于不同,軍臣單于和伊稚斜一樣,是個隻注重實際的人,像他們這樣的人,如果自己真的失去利用價值的話,恐怕他們會毫不留情的把自己丢進垃圾堆裏……
所以,在軍臣參與召見他的第一時間,中行說就給軍臣參與獻上了一條毒計!
“話是這麽說沒錯,不過你給本單于獻上了這麽好的計劃,本單于還是應該賞你點兒什麽!”
軍臣單于的嘴角帶着一絲笑容,他一直以爲棘手的局面,沒想到放到了中行說的面前,想要破局不過是反掌之間……
“奴才不需要任何的賞賜,我可以睡在馬廄裏,我可以跟着馬一樣吃草料,但是奴才隻求大單于一件事!如果大單于有馬踏長安的那一天,請大單于把那個該死的老太太交給我處置!”
中行說着說着,嘴角都開始泛起白沫了,那癫狂的樣子就和瘋子一樣。
“說得好,本單于就喜歡你這樣的人,不過你放心好了,等到本單于馬踏長安的時候,我一定會把那個該死的老太太交給你處置的!”
要說如今漢朝的權貴之中,中行說最恨那個人,一定非當今的皇後窦漪房莫屬了。
他原本在宮中就郁郁不得志,處處受到别的太監的排擠,不過他這個人死心眼,也不願意跟别人發生争執,隻想一個人在皇宮之中,除了每日聽候那些貴人的差遣之外,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讀書上。
可是偏偏不知道怎麽的得罪了那位窦皇後,居然生生的被塞進了和親的仆人之中,爲了能夠擺脫這個厄運,所以他千方百計地面見皇後說盡了好話,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後,怎麽可能會在乎一個太監的死活?
他不但沒有從送親的隊伍之中被移除,反而還被暴怒的皇後直接下令打了50大闆。
然後也不論他的死活,直接丢上一輛闆車,就這麽千裏迢迢的從長安來到了匈奴王庭,如果不是那時候還在少年的伊稚斜救了他,現在他的骨頭都能敲鼓了!
所以一直到現在,一提起窦皇後的時候,他那股刻骨銘心的恨意,就算是匈奴人都感覺心有餘悸。
“多謝大單于成全!”
“你先出去吧,本單于賞你二十頭羊,再賞你兩個女奴,你雖然沒辦法享受她們,但是也可以讓她們照顧你的起居!”
軍臣單于拍了拍中行說的肩膀,然後直接命他下去休息了。
“去把拓桑給我找來!”
軍臣單于深吸了一口氣,拓桑這個家夥雖然這一次沒有完成他的使命,但是不管怎麽說,他也算是匈奴人中少有的能言善辯之士。
現在,軍臣單于需要他去穩住左賢王一個月的時間,隻要他能夠順利的完成這次任務,整個匈奴的局勢将會爲之大變。
他也能夠順利的坐穩大單于的位置,而且,還能夠給那些狂傲的漢人們沉重的一擊。
這些該死的漢人,居然敢趁着匈奴大亂的時候,逼着他把最心愛的妹妹嫁給了代王劉登,要是不出這口惡氣的話,恐怕,等他死了之後,他要被匈奴人痛罵千年了。
“拓桑拜見大單于!”
從漢境回來之後,拓桑整個人就情緒低迷,他現在成了整個匈奴的罪人,所有匈奴人看到他的時候,都恨不得一口唾沫吐到他臉上。
可是他也委屈的很,這一切真的是他的錯嗎?
“這次的事情跟你無關,一切都是本單于的錯,我現在在給你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隻要你能完成這次的任務,你将是我大匈奴的英雄,回來之後,你就是匈奴的左大将!”
看到拓桑頹廢的眼神,軍臣單于心中都有些不忍了,平心而論,這次的事情實在與他無關,實在是因爲之前伊稚斜失利在前,緊接着匈奴人有内憂外患,所以這才給了漢人可乘之機!
“大單于請吩咐!”
拓桑的精神立刻就是一振,這就是他翻身的最好機會!
“你附耳過來……”
等到劉登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趕到雁門關的時候,已經是十天之後了。
“這是雁門?”
等到大軍駐紮完畢,劉登帶着杜子騰和幾個護衛便裝出行,來到了雁門關内。
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劉登幾乎不敢認了,這地方真他娘的是雁門嗎?
這才多長時間,整個雁門居然爲之大變,街道兩旁的房屋經過了全新的修繕,大街上全是用青石闆鋪好的道路,道路兩旁滿是叫賣的小販,盡管現在馬上就要進入戰時狀态,可是這大街上依然是人來人往。
這和劉登印象之中民生凋敝的邊城形象完全不一樣,看來自己确實是小看了馮敬的能力。
原本劉登以爲自己已經足夠重視了馮敬了,可是現在看來,把這麽一個制政的大才放在這裏,還真是大材小用了……
“大王,你看前面那個好像是馮太守!”
“不用看了,馮敬見過大王!”
杜子騰的話音未落,馮敬已經來到了劉登的面前。
這才過去多長時間,馮敬整個人居然硬是瘦了一大圈,整個人從原來的白面書生變成了一塊黑炭。
如果不是馮敬那熟悉的聲音的話,劉登還真是不敢認了……
“馮大人辛苦了!請受劉登一拜!”
劉登說着整了整身上的衣袍,然後朝着馮敬認真地拱了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