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說話之間,畢竟聽得外面一陣腳步聲,緊接着幾個侍衛狂笑着走了進來。
“回大王一共兩千兩百貫銅錢,已經全部運了回來!”
幾個侍衛道也沒有想到,這事情居然會進行的這麽順利。
“這次的事情也算是給那奸商一個教訓,這點銅錢算得了什麽?拿出一半來,你們幾個平分,剩下的那些買些成藥到城外就散了吧!”
“多謝大王賞賜!”
劉登的這些侍衛們一個個大喜過望,兩千兩百貫銅錢拿出一半來,他們這些人平均下來也能一人分到八九十貫了。
對他們來說這可是一筆巨款了,足夠他們在這睢陽城裏面大大的采購一番了。
盡管現在已經是文帝朝了,史書上都說文景之治,國庫中的糧食陳陳相因,朽不可食,可是,對于那些貧苦百姓來說,缺醫少藥依然是常有的事情。
因爲一場普通的風寒要了人命的事情也是屢見不鮮了,所以,有錢的大戶人家,家裏每每有喜事的時候,總會散一些成藥,也算是給自己的家人積德行善了。
劉登既然在梁國附近開設工坊,這先頭的準備工作倒是也可以着手進行了。
隻是到底讓誰留在這邊負責,劉登一時之間還沒有合适的人選。
仔細盤算一下,他手邊可用的人其實也就那麽幾個,還是缺人啊……
“大王,陳大人來了正在門外求見!”
就在劉登頭疼的時候,杜子騰悄悄地走進來說道。
“讓他進來吧!”
明天就是梁王的壽宴了,也不知道陳奇這個時候來找自己做什麽,難不成是又有了什麽新的變化嗎?
“大王,吳王次子劉易水剛剛趕到睢陽,就在剛才入住了梁園!”
陳奇壓低了聲音,在劉登的耳邊說道。
“劉易水?這個人有什麽特殊的嗎?”
劉登有些好奇的問道。
“回大王,此人本是吳的次子,但是自幼飽讀詩書,和他那個哥哥完全就不是一類人,就連陛下都曾經誇獎過他,說他可惜生的晚了一些……臣的一個江湖朋友剛剛收到消息,有人要再這睢陽城裏要他的命!”
“消息可靠嗎?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不管怎麽說他也算是皇親國戚!”
聽到陳奇這麽一說,劉登倒是整個人一驚,不管怎麽說,那也是吳王的兒子,在睢陽城裏要他的命,那和造反有什麽區别?
“消息絕對可靠,而且是買兇的人,您還認識!”
“我認識?”
劉登更加的迷茫了,這老小子怎麽現在也學會賣關子了,真他娘的越學越學壞了,也不知道這是跟誰學的壞毛病。
“據我那位朋友說,那買兇之人,似乎就是他的大哥劉賢!”
說到這裏的時候,劉登整個人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後世的太祖曾經說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若是這個人真的和劉賢不對付的話,那自己似乎還真可以幫他一把。
隻是這個人在後世的史書上聲名不顯,劉登也不知道他最後的結局到底是什麽樣子,難不成這家夥還真要死在這睢陽城裏嗎?
這才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後世的文獻本就不多,就算是吳王太子劉賢都是寥寥數筆。
更别說他這個庶出的兒子了,吳王劉濞也算是坐鎮一方,以他的身份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女人多了這兒子自然也就多了,光是現在這有名有姓的就已經有十幾個了。
不過這小子既然能夠讓皇帝誇獎,顯然也是有一定過人之處的,劉登還真是對他有幾分好奇心了。
不過他們兩個的身份有些尴尬,劉登和吳國的關系現在都已經勢同水火了,這個時候他們兩個要是見面的話,似乎還真是有些不太合适。
“他這次來也是來給梁王賀壽的嗎?”
劉登單手扶着太陽穴,有些頭疼的問道。
“這應該隻是目的之一,據說此次梁王大壽,墨家的巨子墨佻也會到場道賀,看樣子,他們應該是想招攬這位墨家巨子!”
“墨家巨子?”
劉登的眼前一亮,對呀,現在還是百家争鳴的局面,要說這百家之中,那家的學說最接近現代科學,那非墨家莫屬了。
自己要是有了他們相助的話,無論自己以後打算做什麽事情,那不都是如虎添翼嗎?
不過也是奇了怪了,作爲墨家巨子親自趕來睢陽給梁王道賀,爲什麽梁王不招攬他呢?
“大王可是在好奇,爲何梁王殿下不招攬這位墨家巨子嗎?”
陳奇立刻看出了劉登的疑惑。
“知我者陳大人也!”
“大王過獎了,其實這件事情很簡單,因爲當今陛下和皇後娘娘皆喜道學!所以梁王殿下若是招攬這些墨家人士的話,陛下會有不喜……”
說了半天原來是因爲這個,不過劉登的心裏頓時就樂開了花,梁王不招攬他們,那不正好是方便了自己嗎?想自己一方諸侯親自招攬他們的話,應該也算是給足了他們面子吧!
“大王,你若是招攬他們的話,恐怕陛下會不喜的……”
陳奇也立刻就看出了自家大王的打算,墨家學說雖然在春秋戰國時期也算是顯學,可是等到了秦之後就開始沒落。
大漢開國以後,曆代皇帝都崇尚無爲而治,對于墨家的那一套更是不喜了。
正所謂上有所好下必效焉,所以,就連各大諸侯國都開始崇尚道家的無爲而治,一個學說要是失去了當權者的支持的話,沒落隻是時間問題。
大漢開國近百年了,墨家學說現在已經從顯學沒落成了一個三流學派,不過即便是這樣,他們還是有自己的堅持。
墨家自然有墨家的驕傲,甯願老死荒山也不願出來爲人做陪襯。
所以,盡管吳王和楚王曾經向他們伸出過橄榄枝,但是因爲他們的條件實在是太苛刻了,直到現在爲止,當代巨子還是不肯出山。
“隻要國富民強,陛下才不會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呢,你盡管放心好了,對了,那位墨佻大師,現在人到了嗎?我想登門拜訪一番!”
劉登這個人從來都隻注重實際,對于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他才不在乎呢。
“這個……這個恐怕有點難,這位大師從來都是行蹤不定,人應該已經到了睢陽城了,可是現在在哪兒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