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你的小子的心肝兒到底是怎麽長的,不過你這工坊籌建的速度得快一些,需要什麽東西本王可以一并提供給你,本王隻有一個要求,你務必得幫我把枚乘先生請回來!”
看來梁王對這個枚乘還是有執念啊,這種事情實在是算不得什麽,隻不過是一千本七發罷了,真要做起來的話,其實也沒有多長時間。
當初忽悠太子的時候,别院裏面就已經開始在做木活字的印刷術了,隻不過那些東西全部封存在倉庫裏,現在也是時候,讓他們體驗一下印刷術的厲害了。
“這個簡單,不知道王叔把那位枚乘先生請到睢陽來,需要多長時間?”
“枚乘先生是淮陰人,本王請的話大概也就是十日左右,隻是……”
說到這裏的時候,劉武又是一陣的氣憤難平,劉登大概也能夠理解,最近忙活了這麽長時間,好不容易把人給說動了,結果讓别人給摘桃子了……
“我就這麽跟王叔說好了,王叔現在隻管派人去請那位枚乘先生,就說王叔派人抄錄了兩千本七發,如今就在睢陽城中,請那位先生過來商量一下,這些書該如何處置!”
“你小子這不是騙人嗎?枚乘先生可是天下的大學問家,你要是把他給騙了來,到時候本王拿不出東西來,這可如何是好?失信于天下,那本王以後還能招來賢士嗎?”
說到這裏的時候,劉武一臉的郁悶,這小子明顯就是在忽悠人嘛,而且最關鍵的是,他是用自己的名義在忽悠人,等他忽悠完了之後,這小子拍拍屁股跑了,自己上哪去給他弄了兩千本七發呀。
“王叔隻管放心,這兩千本書就算是小侄送給您的禮物了,十日之内,我定然派人給你送到睢陽來!”
“十日之内,兩千本七發?”
劉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話算數,如若不然的話,我就把這造紙的技術送給王叔,當做賠禮道歉如何?”
劉登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看着劉武的心裏直沒底……
“王叔,我們叔侄之間要是連這點信任都沒有了的話,那還談什麽合作呢?”
眼看着劉武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劉登隻能撒出殺手锏來了。
“那我就信你這一次,明天一早我就派人去接先生,隻要你把這次的事情給王叔辦妥了,以後有什麽爲難的事情盡管來找王叔!”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劉武也隻能相信他一次了,雖然這小子看起來很不靠譜,但是他畢竟也算是一方諸侯了,他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想必他自然是有解決的辦法。
“這就對了,我說王叔,小侄可是空着肚子來的,你該不會是一頓水酒都不舍得吧?”
劉登說完之後,劉武開始哈哈大笑了起來,這混小子……
“咱們事先說好了,菜肴我管夠,但是酒這東西,你要麽就喝點果酒,要麽就此一壺,這太子殿下剛剛把你在長安城裏的事情告訴我,你要是在我這裏病倒了,我可沒辦法跟他交代!”
劉武說着,這就開始招呼人準備酒菜,正事都已經提前說完了,劉武今天也沒有再請别人,隻是請了韓安國過來給劉登作陪。
這一夜,賓主盡歡,這酒宴一直喝到深夜才算是結束,劉武還真是說到做到,就給劉登準備了一些果酒,三人一邊欣賞歌舞一邊喝酒閑聊。
劉登這才發現,跟他娘的梁王的生活比起來的話,自己這個大王簡直就是個苦行僧。
之前這段時間,因爲劉登還處在喪期,所以他無論是上哪裏拜訪,主人家都會有意的把歌舞這一項給簡略了。
而他自己壓根兒就沒想起來還有這麽一回事兒,這次,因爲漢匈和親的關系,所以皇帝下旨,讓劉登以月代年,這麽算起來的話,他的喪期就算是提前結束了。
所以梁王才給他安排了歌舞,宏大的雅樂,再加上柔美的歌舞,一場酒宴下來,算是讓劉登徹底的見識了一下諸侯王的奢靡生活。
盡管隻是一些果酒,但是架不住劉登這麽當水喝呀,這一晚上的時間,他自己一個人生生的幹掉了三壇子。
都沒等他回到梁園,他在半路上就已經睡得人事不知了。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2天的早上了。
“大王,您醒了?鍋裏給您準備了醒酒湯,我這就去給您拿來!”
“本王昨晚是怎麽回來的?”
劉登還真是沒想到,喝果酒都能醉成這樣,看來酒這東西還真是不能多喝呀,幸好最近沒什麽事情,要不然的話還不都得耽誤了。
“您昨天回來的時候,都已經醉得人事不醒了,是杜子騰他們幾個人把您給擡回來的!”
趙文谷說話間,端着一碗溫熱的醒酒湯走了過來,劉登伸手接過的瞬間,忽然發現趙文谷的眼睛之中滿是血絲,看來,這是昨天晚上不放心自己在這裏熬了一晚上啊。
“本王沒事了,你先回去睡吧,今天上午沒什麽事兒,本王這裏做一下準備,今天下午本王就帶你去報仇!”
劉登忽然想起來,昨天跟趙文谷說好的事情,好不容易遇到這麽一個奸商,要是不好好的懲治一番的話,還真是有點對不起這小丫頭了。
“大王,您要是大張旗鼓的帶人去的話,會不會給你惹麻煩呀?我看還是算了吧,不過就是一個單子值不了幾個錢的……”
雖然昨天她也被氣得夠嗆,但是經過了這一夜的時間仔細考慮,她還是決定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吧,萬一要是給大王招惹什麽麻煩,那才真是不值當呢。
“好不容易遇到這麽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大張旗鼓的去多沒意思,你就放心吧,這件事情就交給本王了!他不是喜歡騙嗎?本王就給他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次要是不騙他個傷筋動骨,就算是本王沒本事了!”
劉登說着,把碗裏的醒酒湯一口幹了,然後,把手裏的空碗遞給趙文谷,示意她趕緊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