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你這麽急着找我來,可是有什麽事情嗎?”
等到劉登來到梁王宮的時候,幾個宮女直接把劉登帶到了梁王的書房。
看着梁王的憂心忡忡的樣子,劉登面帶微笑的問道。
“你這混小子,你還笑得出來!你是不知道啊,劉戊那個王八蛋他缺德缺大了!”
聽到梁王這麽罵,劉登還真是有點奇怪了,難不成這件事情也是劉戊搞出來的?不過不應該吧,他最近應該沒空來招惹梁王才對。
“王叔何出此言?這話要是讓别人聽去了,對您可不太好啊……”
“你小子少廢話,咱們叔侄兩個誰還不知道誰呀!”
看劉登那副假惺惺的樣子,劉武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小子跟吳王、楚王他們一夥人都快鬥成烏眼雞了,現在在這裏裝什麽好人?
“王叔,你今天把我找來,該不會就是爲了讓我過來聽你罵娘吧?”
劉登也是一陣的尴尬,雖然說他也沒少罵劉濞,不過這當着長輩的面兒,還是得裝出一副好孩子的樣子不是……
“你看看這個!”
梁王說着氣呼呼的把一個卷軸拍到了劉登的面前,劉登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梁王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就一個卷軸,就能把他給氣成這樣?
“這是什麽?”
劉登好奇的打開卷軸,裏面是一個叫做枚乘的人給他寫的書信。
隻是這書信裏面的話,讓劉登有些目瞪口呆。
“我派人招攬這位先生已經很多次了,好不容易前些時候說動了他,先生已經答應了等到年後就前來睢陽,可是現在居然他娘的被劉戊那個孫子給搶先一步!”
看完這封信之後,劉登也是有點無語了。
這位枚乘先生,先是感謝了一番梁王的厚愛,然後又很委婉,很抱歉的說出自己不能來睢陽的原因。
原因是爲什麽呢?
因爲楚王劉戊許諾,用吳國生産的紙張,幫他抄錄一千份七發,然後明發天下,免費送給天下的讀書人……
這算什麽條件?
劉登一時間都感覺有些懵逼了,梁王建造的梁園精美絕倫,他招來的那些飽讀之士都居住在梁園之中,劉登雖然剛剛入住,但是也不時聽到隔壁傳來的讀書聲,和那景緻倒是有些相得益彰之趣。
“我說王叔,不就是一千本七發嗎?你來個兩千本不就解決問題了嗎?以你的身家難道還差這點錢嗎?”
劉登也沒想到劉濞這個老東西居然會開出這種條件來,而那位先生居然稀裏糊塗的,就因爲這個直接拒絕了梁王的邀請,要知道梁王給他們開出來的條件可不是一般的優厚啊。
“你小子是不知道啊,你是不知道劉濞那孫子把這紙張賣的有多貴?我梁國街市上賣的紙張,一刀都他娘的要到八十貫了!”
梁王說到這裏的時候,真的是咬牙切齒。
“噗——”
劉登剛喝到嘴裏的一口茶,直接就噴了出去,八十貫?你怎麽不去搶?
要知道,在現在這個年月,一條人命也就是二十貫錢,八十貫錢已經能夠買一匹好馬了。
“我說王叔,那不知道要謄寫一本七發需要多少紙張?”
劉登眨巴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問道。
“枚乘先生所作的七發,那是他畢生的心血,煌煌大著,若是抄錄下來的話,哪怕是最小的蠅頭小楷,恐怕一本也需要五刀紙!”
梁王說到這裏的時候,真是恨得牙根直癢癢。
按照這個來算的話,這他娘的一本書算下來的話,隻算紙張的前就已經要四百貫了!
按照這個數目算下來的話,所有的人工費用都不算,一千本書下來,一共需要四十萬貫,妥妥的暴利呀!
劉登倒是真沒想到,吳王劉濞居然還有這個心思。
不過要說着招攬名士招攬天下讀書人,自己确實比所有人都有優勢啊。
這件事情還真給劉登提了個醒,在如今這個年月讀書識字率少的令人發指,自己之前和劉啓商量的事情,倒是可以先操辦起來了。
“這還不算呢!劉濞那個孫子,在我梁國境内每月隻售出三千刀,多一刀紙都不帶賣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劉登還真是不得不佩服,吳王劉濞還真是無師自通啊,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替他掌管着這一門生意,這饑餓營銷用的真是出神入化了。
一個諸侯國境内,讀書識字的人家本來就少,能夠買得起紙張的人也少的又少,他們維持着這麽高的定價,無限量銷售的話,實在是沒辦法突出這玩意兒的珍貴。
每月限量的話,能夠最大程度的刺激那些有錢人家購買,這還真是一個天才的營銷套路,劉登忽然對這個幫劉濞掌管所有商業事物的人感興趣了。
這人雖然格局小了一點,但是放在如今這個年月,倒是确實夠用了。
“我說你小子在這裏想什麽呢?找你來是讓你給我出主意的,你給我想個辦法對付劉戊那個老小子!有什麽辦法你說?要錢還是要人?本王豁出去了!”
劉武這次是真的發了狠這件事情,真是把劉武給刺激壞了。他倒不是拿不出那40萬貫,關鍵是真要是這麽做了的話,那剩下的那些人該怎麽辦?
他梁園之中招攬的那些人,雖然說沒有多少,加在一起的話,三四十位還是有的。
若是對枚乘這麽做了,那剩下的那些先生們呢,每人40萬貫的話,那可就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我說王叔,不如我們叔侄兩個合夥做生意如何?别的利潤嘛我不敢說,但是你梁園中的這幾位,他們若有什麽大作的話,我保管在兩年之内,每人每本交付他們兩千套如何?”
劉登這話一出口,梁王的眼睛頓時就亮了,這可不是一筆小數字啊。
“我說小子,你該不會是在跟王叔我開玩笑吧?你可知道我梁園中的這幾位可都是名家宿儒,這哪一位身上最起碼都背着好幾本大作,光是紙張可就是一大筆錢啊!”
“王叔,小子雖然年紀不大,不過,畢竟也是一方諸侯,這說話嘛當然也是一口唾沫一個釘,就是不知道王叔你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