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家的這些惡仆在長安城裏,那也是兇名在外,雖然眼看着他們現在人多欺負人少,可是旁觀的那些人哪裏敢多說一句廢話。
可是讓他們大跌眼鏡的事情發生了,幾個醉漢如有神助一般,幾乎是一拳一個,三下五除二直接把那些惡奴全都放倒在地。
“娘的,把這幾輛破車給我拆了!敢在長安城裏欺負本侯爺,老子倒要看看你們這些狗娘養的都是哪蹦出來的!”
爲首的那醉漢信手一揮,旁邊的幾個漢子頓時一擁而上,剩下的幾個車夫怎麽可能是他們的對手,眼看着馬車就要被人給掀翻了,鄧萬恒趕忙從馬車上沖了下來。
“給我住手!你他娘的是瞎了嗎?看不清楚這是誰家的馬車嗎?”
鄧萬恒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身爲鄧府的大管家,在這長安城裏,就算是一般的達官貴人看到他都要敬他三分。
“老子管你是誰家的?動手!”
爲首的那醉漢上前一步,惡狠狠的一腳踹在了鄧萬恒的胸口上,鄧萬恒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差點暈過去。
“這是我們鄧府的大管家!你們不要命了嗎?”
旁邊的車夫趕忙上前扶起了他,厲聲呵斥道。
“老子可沒聽說過,這長安城裏有什麽姓鄧的大人物,你們還等什麽?”
“我家老爺可是黃頭郎鄧通!”
眼看着這些人不把自己放在眼裏,鄧萬恒趕忙把自家老爺的名頭擡了出來。
“什麽鄧通王通的,老子不認識!”
那醉漢說話之間,大跨步上前,來到鄧萬恒的馬車之前,惡狠狠地一腳踹在了馬車車輪上。
“咔——嚓——”
這剛換的車輪頓時四分五裂,整輛馬車直接栽倒了下來,要不是鄧萬恒的身手,還算是靈敏的話,這馬車就砸到他腦袋上了。
“娘的,老子不管你是哪兒來的王八羔子,你今天死定了!去把金吾衛的那幫孫子給我叫來,這件事情咱們沒完!”
旁邊的酒樓之上,劉登眼看着那馬車側翻在地裏面空無一物,頓時皺起了眉頭。
難不成是在後面的車上?
這馬車上要真是沒有的話,那這問題可就大了……
“大王,金吾衛的人來了,會不會出什麽問題?”
杜子騰反而是有些擔心,灌夫雖然武藝高強,可是畢竟人多勢衆。真要打起來,恐怕灌夫他們讨不了好。
“能出什麽事情?先看看再說,要比人多的話,城外軍營裏的人還少嗎?再說了,他現在畢竟是侯爺了,”
劉登反而是不以爲意,他的身份尴尬,現在不方便出手但是換了灌夫就沒有問題了。
“什麽人?敢在長安城裏聚衆鬥毆?”
聽到這裏的嘈雜之後,金吾衛巡街的士兵們一下子圍了過來。
“娘的,馮六你倒是出息了!老子告訴你,這幾個混蛋在長安城裏冒充侯爺,你管是不管,你要是不管的話,老子就找你們上官去,你們的上官不管,就讓我家老爺去找廷尉!”
眼看着金吾衛的人來了,馮萬恒終于松了一口氣,眼神若有若無的瞟了一眼後面的馬車,看樣子很是有些緊張。
“冒充侯爺?把他們給我拿下!”
鄧家的大管家,這些金吾衛的巡街士兵們怎麽可能不認識,盡管馮六也很看不慣鄧通,可是這口頭上還是不敢得罪他們。
“誰他娘的說老子冒充侯爺了?”
爲首的那醉漢大踏步地走到鄧萬恒面前,面色不善的打量着他。
“娘的,你還想抵賴嗎?剛才可不光是我一個人聽見了,這滿街的人可都聽見了!”
鄧萬恒本來有些害怕,下意識的身體往後縮了一下,可是看到金吾衛的那些士兵之後,立刻又挺起了胸膛。
“我說尊駕,敢在長安城裏冒充侯爺,你們的膽子還真是不小,你不知道這是要誅九族的大罪嗎?”
雖然馮六的心裏也是一陣的膈應,但是看着鄧萬恒的如同刀子一般的眼神,馮六也隻能硬着頭皮上了。
“娘的,睜開你的狗眼給我看清楚,老子是他娘的堂堂正正的正牌侯爺,這是皇帝禦賜的腰牌!”
那醉漢說着,伸手在腰間一陣摸索,然後掏出一塊令牌丢給了馮六。
馮六下意識的伸手,接過之後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那淡金色的腰牌上颍川侯三個字分外的顯眼。
“小的馮六,參見侯爺!”
馮六微微一愣,随即馬上單膝跪地,朝廷剛敕封的颍川侯,陌刀軍的主将,代王劉登的心腹愛将,這一連串的名頭加在一起,哪裏是他一個金吾衛的小都統可以得罪的。
“娘的,本候在大街上走得好好的,反手就被人抽了一鞭子,給我把這幾個狗東西全部拿下,今天要是不把他們的爹娘老子全都懲戒一番,怎麽能消得了爺爺心頭的這口惡氣!”
情勢一下子反轉了過來,金吾衛的那些士兵們一個個面面相觑,這下子真是有些尴尬了,這一邊是皇帝的寵臣鄧通,另外一邊是新封的侯爺,他們是那邊也不敢得罪呀。
無奈之下,那些士兵們隻能一個個跪在地上,呆若木雞,裝起了泥雕木塑。
馮六反正是心中打定的主意,這你們神仙打架可别燒到我這個無名小卒啊。
娘的,早知道是這樣的話,自己過來幹啥?還不如找個地方,安安生生的歇個腳喝杯茶呢!
原本以爲就是幾個醉漢鬧事而已,可是沒想到這爲首的一個漢子,居然是皇上親封的颍川侯,偏偏那些奴才們一個個傲氣沖天,剛才可是下了死手,這下子鄧萬恒徹底傻眼了。
這如果要是哪家的貴公子也就算了,可是偏偏撞到了颍川候的頭上,這下子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諾!”
既然灌夫已經顯露了身份,他身後的那些校尉們當然也不用再客氣了,應了一聲之後,幾個校尉獰笑着朝着鄧萬恒走了過去。
“侯爺,今天的事情都怪小的有眼無珠,還請您看在我家老爺的份兒上,饒過小的這一次吧……”
眼看着那些校尉們不懷好意的眼神,鄧萬恒的額頭上急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事到如今,他也隻能硬着頭皮搬出鄧通的名頭來了。
“給你家老爺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