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劉登還真是有些頭疼了,娘的不能再等了,看樣子,這東西十有七八就是在這萬花樓裏了。
但問題在于,他手頭并沒有确切的證據,而且現在也沒辦法跟他們硬碰硬,如何才能夠記查證消息?面子上又不至于太過難堪呢?
“去把灌夫将軍給我找來!”
看來今天隻能跟他們來點歪門邪道的了,要不然的話,就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把東西運走。
這些東西一旦進了鄧通的手裏,恐怕再往下追查可就麻煩了。
劉登和灌夫在書房裏面耳語了一陣之後,灌夫滿臉邪笑的帶着幾個校尉直接出門去了。
灌夫本身這遊俠習氣就很濃重,對于這種街頭鬧事的橋段,他當然是熟悉的很。
“鄧大人這麽大的事情,您交給一個管家去處理,是不是有些……”
鄧通的府邸之中,王伉一邊喝酒一邊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侯爺你就放心好了,我們兩個也是不打不相識,這些年來你還不知道我嗎?難得侯爺一片厚意,有這種好事還想得到我,你就放心好了,在這長安城裏還有人敢不給我面子嗎?”
鄧通絲毫不以爲意舉起酒杯,狂笑着說道。
“大人說的是,這倒是本侯多慮了,在這長安城裏,有哪個不長眼睛的敢找您的麻煩!”
因爲當年申屠嘉的事情,王伉曾經給鄧通送過禮,後來兩人也算是因此有了一些交往,雖然并沒有什麽深交,但是因爲鄧通的身份原因,朝中大臣大多不願意與他結交。
反而是顯得王伉和他格外親近,這次,王伉找上門來的時候,鄧通心中就十分得意。
這順豐行的生意,他也想插一手,但是奈何人家看不上他,劉登當然是不會找這種人合作了,太子身爲國之儲君,自然也不會考慮鄧通,所以鄧通就這麽被耽誤了下來。
直接被排除在了三十五家家貴戚之外,等到王伉找上門來的時候,鄧通想都不想就答應了一來,也算是爲自己出一口惡氣了,再說了,這送上門的銀子幹嘛不賺呢?
雖然他在蜀中開礦鑄錢,本身也不缺錢,但是無論對任何人來說,錢這東西怎麽會嫌多呢?
王伉心中雖然有些不好的預感,但是既然鄧通這麽說了,他也不好意思再繼續說下去了,幹脆舉杯,和鄧通兩人一邊欣賞歌舞一邊痛飲了起來。
天色慢慢的晚了下來,托了此次大勝的福,皇帝下令,舉國上下大慶十天,金吾不禁,天下大酺,一直到了入夜時分,這大街之上還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三架豪華馬車,悄悄的從萬花樓的後院開了出來,鄧府的大管家鄧萬恒。志得意滿的坐在最前面的一輛馬車上。
“讓開,讓開,瞎了你們的狗眼,還不給爺把路讓開!”
鄧家的車夫從來都是嚣張跋扈慣了,在這長安城的街市上看到鄧家的馬車,不給讓路的上去就是一鞭子,就算是那些金吾衛的士兵們都不敢招惹。
眼看着幾個醉漢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車夫頓時大怒,一邊揮舞着手中的鞭子朝那的後背上抽去,一邊嘴裏不停的喝罵道。
“你他娘的是哪兒來的鳥人?這長安城裏的馳道,什麽時候變成你家的了?”
車夫倒是沒想到這人的動作居然這麽靈敏,反手一掌直接揪住了鞭梢。
“看不到我馬車上的徽記嗎?不想死的趕緊給我把路讓開,要不然别怪大爺把你送到長安縣的縣衙裏去吃牢飯。”
車夫雖然一驚,但是也并沒有把他們當回事,以鄧通在長安城裏的權勢,就算是那些皇家貴戚們,都要給他幾分面子,更别說這麽幾個區區的醉漢了,就算他們有功夫在身,難不成還能反了天去不成?
“娘的,把這個不長眼的東西給我拖下來,好好的教訓一頓!”
車夫倒是沒有想到,爲首的那個醉漢居然一揮手,直接把他手中的鞭子給奪了去,然後狠狠的一拳打在馬腦袋上,這匹千金難得的駿馬,居然生生地被他一拳斃命!
“反了,反了,給我把他拿下!”
車夫大驚失色,這匹馬可是鄧通最喜歡的馬,這可是一匹千金難得的匈奴馬,雖然比不上皇宮中的那些禦馬,可是在長安城裏也算是排得上号的。
今天居然就被這小子一拳給打死了,要是不把這小子給逮回去的話,恐怕回去之後,他們這次出來的下人,一個個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聽到車夫的一聲吆喝,車隊附近的那些護衛們頓時一擁而上,把幾個醉漢圍在了中間。
“哈哈哈哈,老子這輩子最喜歡打群架了,來呀!”
爲首的醉漢狂笑着扯下了自己上身的衣服,他身邊的那些漢子們也一個個有樣學樣,赤裸的身上滿是密密麻麻的傷疤,尤其是爲首的那個漢子,這後背之上簡直都沒有一塊好皮肉了,除了幾塊刀傷之外,看樣子更像是燙的,整個人平添了一股彪悍之氣。
“發生什麽事情?”
鄧萬恒正在車裏假寐,突然聽到外面的一陣喧嘩他也沒當回事,可是耳聽着外面的喧嘩聲越來越大,他直接敲了敲車門問道。
“總管大人,這次打死了老爺最喜歡的那匹栗子黃!”
聽到鄧萬恒的聲音之後,車夫趕忙回禀道。
“娘的,豈有此理,把這些人全都給我抓起來!”
鄧萬恒一聽之下也是大怒,先不說這匹馬值多少錢,但但是敢在長安城裏攔下鄧府的馬車,自己就不能饒了他們!
“哈哈哈哈,廢話少說,今天老子要是不把你們一個個全都打服了,這個侯爺老子不當了!”
爲首的那醉漢狂笑着咆哮道。
“娘的敢在長安城裏冒充侯爺,來人呐把他給我拿下送到金吾衛衙門去,要是不把他祖宗八輩兒給我掏幹淨了,這事兒都不算完!”
聽到那壯漢這麽喊了一嗓子,鄧萬恒是完全沒當回事兒,權當他是酒喝多了在這裏耍酒瘋的,不過這也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借口,在長安城裏冒充侯爺,那可是要誅九族的。
聽到大管家發話了,那些護衛們一個個手持兇器一擁而上,可是就在這時候,鄧萬恒忽然發現猥瑣的那個醉漢,目光之中居然透出了一絲狡黠,他本能的感覺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可是雙方已經開始交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