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登說着揮了揮手,直接命手下的護衛們給他松綁。
這家夥倒是也算機靈,摘下了眼罩之後,發現自己是在一座帳篷之中,頓時就渾身一個激靈。
“大爺放心,您想知道什麽?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雖然剛才一直被關在馬車裏,可是聽着外面鼓角争鳴的聲音,他大概也明白了,自己現在應該就在一座軍營之中,心中原本存在的那點僥幸,頓時就抛到了九霄雲外。
“我來問你,你叫什麽名字?哪裏人氏?平時以何爲生?”
劉登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家夥身高不足六尺,長得獐頭鼠目,看起來就不像是什麽好人,不過看他的樣子也還算是上道,也就随口問道。
“回禀大爺,小的名叫蘇傑,本就是長安人氏,也沒有什麽正經活計,平時就在這長安城裏打混……”
“就你這個樣子還叫蘇傑?我是真沒看出來,你小子傑在哪裏……”
這名字倒是把劉登給逗笑了,這家夥看起來賊眉鼠眼的,居然還取了個這麽文雅的名字。
“這個……這名字是小人小時候,鄰居家的先生給取的……”
蘇傑也是有些尴尬,隻不過平常的時候在街市上,人家都叫他一陣風,從來也不直呼他的名字,現在說起這名字來,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别扭。
“這東西你是從何處偷來的?還有你家裏的那些東西,看樣子你應該也猜到了自己現在在哪了,這件事情你要是交代不明白的話,今天晚上你就在這下面過夜吧!”
劉登說着眼神瞟了一下地面,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這個,這個是從城外陳家村的一座宅院之中偷出來的,說起來那宅院也确實有些奇怪,偌大的一座宅子平常卻很少有人出入,所以前天夜裏小人這就冒險潛入進去,趁着四下無人,偷了一盒東西就出來了,小人真不知道這是大爺的東西啊!”
“陳家村的一座宅院?什麽宅院?”
“回禀大爺,小的隻知道位置,您要是讓小的說的話,小的有些說不明白!小的隻記得他家門外有兩個大石獅子,還有一棵大槐樹!”
“那你偷東西的時候,那地方可還有别的同樣的盒子?”
這才是劉登最關心的問題,若是隻有這麽一盒子的話,恐怕這造假的地方另有他處,那反而還要費一番手腳。
“說起來也有些奇怪,那這裏面并不像是有人居住,偌大的意見堂屋裏,就擺着百十個一模一樣的盒子……”
蘇傑皺着眉頭,仔細的回憶着那天的經過,似乎也感覺情況有些不太對勁。
“你說的可是真的?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要是敢騙我的話,這天下恐怕沒人能保得住你,但凡要是被我查出有一句謊話,小爺我千刀萬剮活剮了你!”
劉登說着,兩眼一瞪,經過了這場慘烈的戰事之後,他的身上多少也帶着一些殺氣,蘇傑頓時渾身一個激靈,趕忙磕頭表忠心。
“你們給我看住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觸他,就算是上茅廁也給我在帳篷裏解決,他要是敢跑給我,就地格殺!”
看來這家夥也不過就是一個小賊而已,應該和那些造假的人扯不上太大的關系,隻是這事情發生已經兩天了,也不知道那裏到底有沒有人發現。
不過這件事情事關重大,無論如何劉登也要去看一看的。
“來人,去把李廣将軍找來!”
現在天色還早,今天的天氣也還算不錯,想要去那裏探察一番,最好的借口不就是打獵嗎?
“大王,您有何吩咐?”
聽到大王傳喚,李廣風風火火的趕來。
“本王今天起了遊獵的心思,我看不如李廣将軍帶幾個善射的士兵,随本王出去轉轉好了!”
“大王可是要去上林苑嗎?”
“上林苑太遠了,就去陳家村附近看看吧,不知道李廣将軍可認識路?”
李廣雖然不是長安人,不過在長安城附近呆了也算是七八年,而遊獵,作爲長安城裏的貴人們最喜歡的活動,哪裏适合遊獵,他當然是一清二楚了。
陳家村附近并沒有什麽深山老林,雖然也有兩座小山,可是山中并沒有什麽大型猛獸,大王怎麽忽然要去那裏的心思呢?
不過聯想到劉登之前的行動,他大概也明白了,看來這遊獵也不過就是一個幌子。
“既然大王有此雅興,末将自當奉陪!”
李廣很有深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親自下去準備了,看來自家大王今天是有别的事情要做,爲了大王的安全起見,他特意挑選了幾十個武藝高強的士兵跟随在旁邊,就是灌夫也特意帶了幾個校尉跟在後面。
換了一身便服,一行人出了營門之後,浩浩蕩蕩的直奔陳家村而去。
“候爺,那位羊先生又來了,現在正在門外求見,您看?”
輸了這麽大一筆錢,王伉是又氣又着急,昨天回到家裏之後就開始不停地摔東西,一直折騰到後半夜才睡下,剛睜開眼睛就聽到管家來報。
“讓他給我滾遠點,真他娘的晦氣,你就給我告訴他,以後本候和他們再無任何來往!”
這昨晚上氣急敗壞之下,他可是在書房裏摔打了大半個晚上,發洩完了之後,王伉就一直在想最近發生的事情,再想想申屠嘉之前說的話,王伉也算是回過味兒來了,折騰了這麽多天,自己其實就是羊勝那小子的一杆槍,别看這小子天天嘴上說的好聽。
可是他拿來的那點好處,還不夠彌補自己的損失呢!
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自己何必要跟着他們去瞎摻和呢?
“諾!”
眼看着自家老爺又有發脾氣的意思,老管家一縮脖子直接出去了。
老管家走了之後,王伉這才慢慢的起身,這一想起自己輸的那50萬貫,他就不由得一陣肉疼,這麽大一筆錢,就算是對他這個侯爺來說,這次也要傷筋動骨了。
“候爺,那爲羊先生說,他今天是特意來給您送禮的,他給您準備了一份大禮,足夠彌補您所有的損失!”
王伉正在肉疼的時候,老管家忽然有些爲難地再次推門進來說道。
“有這種事情?讓他進來吧!”
王伉一時之間,倒是有些不明白羊勝這是什麽意思了?
自己輸得可是五十萬貫!難道吳王劉濞真的就有錢到了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