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羌人之中,可能隻有阿蒙還勉強保持着一點理智。
在沖鋒的過程之中,他稍微的慢了那麽一點點,身後的那些羌人直接越過了他的身體,這并不是膽怯,而是他想看得更清楚一點。
早就聽部族裏的老人們說過,人的身體裏面五髒六腑是五顔六色的,阿蒙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黑色的腎髒,紅色的心髒,白花花的腦漿……
近百個羌人在接觸的一瞬間,直接就被活活的劈成了兩半,這慘烈的景象頓時讓人的隊伍爲之一滞。
可是陌刀軍的那些士兵們,可沒有給他們任何喘息的餘地,旋身再劈!
勢如破竹,氣勢如虹!
所向披靡,擋者皆化爲齑粉!
劉恒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劉登當初奏折上的幾句話,原本以爲這些話隻是對陌刀軍的溢美之詞而已,他當時也沒有放在心上,可是今天真正見識過陌刀軍的威力之後,他這才發現原來劉登說的都是實話,并沒有任何誇大的意思。
“呼——”
在場的那些大漢軍侯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如此威猛的軍隊,如此兇悍的兵器,這還真的是他們生平所僅見!
“我陌刀軍的威力如何?”
劉登高高的昂起了自己的頭顱,滿是驕傲的朝着身邊的窦彭祖問道。
他的聲音很大,雖然看起來是向窦彭祖問話,可是又何嘗不是向着滿朝文武的大臣們表達着他無聲的憤怒。
“哈哈哈哈!陌刀軍,殺!”
“殺!”
“殺!”
“殺!”
随着灌夫的狂笑聲,陌刀軍的士兵們爆聲應和。
每喊出一個殺字,砍出一刀,每一刀下去,必定會有一個羌人,連人帶刀被劈成兩半。
隻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三千羌人居然已經被斬殺了四五百!
空氣之中,滿是人血混雜着各種體液的獨特味道,觀戰的那些百姓們一個個瑟瑟發抖了……
久在長安生活,這金吾衛的操練,他們也不是沒有見過,可是像今天這樣如此慘烈的戰場,他們還真是前所未見。
“陌刀軍威武!”
人群之中不知誰喊了一聲,這突兀的一聲呐喊,頓時引起了一片共鳴。
“陌刀軍威武!”
“陌刀軍威武!”
“漢軍威武!”
“漢軍威武!”
整個現場被徹底的點燃了,整個大漢朝被壓抑的太久了,對匈奴作戰的連續失利,讓整個大漢朝的臣民們談匈奴色變。
即便這次漢軍獲得了如此勝利,人們心中雖然興奮,可是對于匈奴的恐懼依然沒有完全消散。
但是今天不一樣了,在見識過陌刀軍的威武之後,長安的百姓們對于大漢朝能夠戰勝匈奴,已經再沒有任何的疑惑。
有如此猛士在,何愁匈奴不滅?
“哈哈哈哈,大風起兮雲飛揚,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聽着百姓們的呼喊聲,陌刀軍的士兵們一個個如同戰神附體,渾身上下冒出了使不完的力氣。
灌夫更是狂笑着,高唱起了高祖所做的大風歌。
起先是陌刀軍的士兵們齊聲應和,緊接着神武軍的士兵們也開始高唱了起來。
大風起兮雲飛揚,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劉恒忽然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濕潤了,再華麗的辭藻也沒辦法抒寫他此刻的心情,他猛地拔出了腰間的高祖斬蛇劍,大踏步地走到看台最前面,揮舞着手中的寶劍,跟着那些士兵們高唱起了大風歌!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猛士不就在自己面前嗎?
昔日那些曾經嘲諷過,打壓過灌夫的小吏們,現在已經開始瑟瑟發抖了,如此英雄,居然被他們埋沒在武庫之中,以一個令官的身份做了一個司庫。
皇帝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恐怕他們從上到下沒一個人有好果子吃……
陌刀軍氣勢如虹,羌人們一個個面如土色,無論他們怎麽努力,這些身披重甲的陌刀軍士兵們,如何是他們能夠撼動的?
他們手中的刀劍,雖然也都是漢軍的制式武器,可是看在這些厚達半寸的闆甲上,最多也不過就是留下一條白印而已,又如何能夠傷得了他們分毫?
嘗試了幾次之後,羌人的隊伍徹底散亂了,阿蒙已經絕望了……
他的心裏充滿了恐懼,漢軍什麽時候多了這麽一支軍隊!
隻不過是百人而已,居然戰力強勁如斯,三千羌人勇士和百名漢人厮殺了這麽久,雙方僵持了這麽久,居然沒辦法對對方造成任何的傷害……
這樣的軍隊根本不需要多,隻要有萬人左右,恐怕河西走廊的所有羌人全都要被他們盡數屠盡了……
一刻鍾的時間過去,三千羌人隻剩下不足兩千,羌人的隊伍開始崩潰了,他們恐懼了,他們害怕了,他們如同他們的祖輩一般,丢下手中的武器開始逃竄。
“哈哈哈,陌刀軍,殺!”
陌刀軍的士兵們,狂笑着開始随後掩殺,原本以爲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可是誰都沒想到,那一千神武軍都沒有動彈,隻不過是百名陌刀軍,就已經變成了一面倒的屠殺……
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内兮歸故鄉!
羌人的隊伍開始在整個校場之中四處逃竄,他們試圖想要逃出校場,可是到處都是金吾衛士兵他們如何逃得出去呢?
劉卬的臉上面如土色,圍觀的百姓之中,羊勝渾身發抖……
他算到了一千種可能,做出了所有的預案,可是怎麽也沒想到,最後的戰況居然會是這樣……
任你狡詐如狐,我自巋然不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陰謀詭計都顯得是那麽的無力。
“這就是陌刀軍嗎?”
劉啓站在劉恒的身邊,喃喃自語的說道……
戰局已經結束了,神武軍的士兵們開始參戰,他們手中的軍弩逐個點殺,羌人們逃無可逃,無論他們如何求饒,等待他們的也隻有死亡的下場,這裏是大漢的都城,如何能夠容得下他們這些身披铠甲手持利刃的異族?
從他們來到長安的那一刻起,死亡就是他們唯一的下場……
怪不得劉登心狠,看過了那些被匈奴人蹂躏過的村莊之後,劉登深刻的意識到了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