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頭子加在一起都快兩百歲了,現在這都已經是大半夜了,看他們兩個激動得面紅耳赤的樣子,劉登是真擔心他們兩個一激動抽過去。
這萬一他們兩個要是有個好歹,那自己可真是說不清楚了,無奈之下也隻能先收下他們再說了。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呼延蒼福如心至的直接行禮,呼延盛也趕忙有樣學樣。
看着他們兩個滿頭銀發,一臉皺紋的樣子,劉登是真想給自己的腦袋上來一錘子。
“大王不必擔心,正所謂學無先後達者爲師,能夠拜在大王的門下,實在是我們兩個的榮幸!”
眼看着劉登一臉郁悶的樣子,呼延蒼居然還有空替劉登開解開解。
看着他那張笑得跟菊花一樣的老臉,劉登恨得牙根直癢癢。
“大王,您畫的這東西雖然機巧,但想要把他們做出來可不容易,就算是鐵木,恐怕也承受不起這樣的重力吧!”
眼看着劉登都要發作了,呼延盛趕忙岔開了話題。
“誰說要用鐵木了,直接用鋼,或者銅的不行嗎?”
“可是大王,若是這樣的話,一點點打磨,恐怕一個就得數年吧……”
看着兩個老頭子,擠眉弄眼一臉得意的樣子,劉登決定好好的給他們這兩個土豹子上一課。
“哪裏需要打磨那麽久?直接鑄造不就行了?”
“大王,我隻聽說過鑄鍾、鑄鼎、鑄刀、鑄劍、鑄酒爵,這東西看起來最多也就巴掌大小,而且精密無比,如何能夠鑄造?”
兩個老頭子頓時瞪大了眼睛,涉及到學問的問題,他們兩個可不會含糊。
“這怎麽不能鑄造了?我若是能鑄出來又如何?”
劉登直接翻白眼了,井底之蛙了不是?就這麽點事情就把你們兩個給難住了,就這樣也敢号稱當世大家?
“大王若是能做到的話,我們兩個聽評大王吩咐!”
兩個老頭對視了一眼,然後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
“那咱們可就一言爲定了,誰要是反悔的話是小狗!”
劉登的嘴角露出了一次熟悉的笑容,看來這兩個老頭也不是那麽精明嗎?這麽容易就上鈎了。
“那不知大王準備如何鑄造?您總不能這麽一直拖下去吧?”
“就是就是,這事情總要有個期限才行,要不然的話,您要是拖個三五十年的,我們兩個老頭子都已經入土了……”
這兩個死老頭,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這個我确實需要一段時間準備,我看就三天爲限吧,三天之後立見分曉!”
“那就請大王擊掌盟誓如何?”
呼延蒼說着,居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看樣子這是準備要跟劉登三擊掌,劉登都不得不感歎,原來從古到今的技術宅,從來都是這種德行。
想到這裏的時候,劉登還真是替那些将作監的官員們擔心了。
他們的當官當的好好的,現在忽然被劉登塞進了一個技術宅的手底下,天知道他們到底會遭遇什麽。
“好,本王就跟你擊掌盟誓,咱們就說好了,要是我赢了的話,你們兩個全力助我重振将作監,并且不再提拜師的事情!”
“那要是我們兩個赢了的話,那這拜師宴還務必請大王出席!”
兩個老頭子擠眉弄眼地笑了起來,看樣子他們兩個這是認準了劉登。
“我說兩位老先生,你們兩個都已經是當世名家了,你們兩個生産出來的弩,那些富貴人家的貴公子們一個個趨之若鹜,幹嘛非要拜我這個纨绔子弟爲師呢?”
劉登不由得苦笑了起來,這兩人還真是如同狗皮膏藥一樣粘上自己了。
“大王,您雖然有如此厲害的機關術在身,但是您畢竟是身爲代王,沒有時間将這門學問發揚光大,何不傳給我們兩個老頭呢?我們兩個畢竟有基礎在身,您若是傳給我們的話,很多事情隻需要您稍加點補我們就明白了,肯定不會讓您勞心費力的!”
“沒錯沒錯,大王您仔細想想,若是您收我們爲徒的話,您可就一下子多出了那麽多的徒子徒孫,到時候這将作監還愁無人振興嗎?”
兩個老頭子循循善誘地看着劉登,那樣子,像極了騙小女孩去看金魚的老變态。
“廢話少說,今日天色已晚,兩位老人家還是先回去休息吧,咱們三天之後見分曉!”
劉登直接翻了個白眼兒,你他娘的以爲老子是賣身呢?
這話怎麽從這老頭的嘴裏說出來,感覺聽起來那麽不是味兒呢?
不過爲了擺脫這兩個老變态,劉登還是準備給他們露一手。
倒是也正好,也可以順手把蔡辛的第1個問題幫他解決了,那個最簡陋的手工車床,整個機器裏面,需要大量的齒輪,這些齒輪如何制造才是最難的一點。
既然荊棘輪能夠鑄造,那那些平淡無奇的齒輪更沒有問題了。
送走了兩個老頭子之後,劉登簡單的吃了點東西直接上床睡覺了,現在已經是淩晨了,想想自己這個代王做的還真是辛苦,這他娘是真的,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第二天一早,劉登換了一身衣服,帶着杜子騰慢悠悠的來到了将作監。
一路上都有杜子騰出面,不許任何人前去通報,也不許任何人洩露自己到來的消息,他就是想看看,蔡辛到底是如何對付那些官僚的。
畢竟,雖然說蔡辛現在算是大權在握,這些官員的去留都在他的一念之間,可是他畢竟隻是一個技術宅而已,應付這些在官場上浸淫了這麽多年的老官僚,還真是有些不太好對付呢。
“蔡大人,我不知道這圖紙你是從何得來,隻是你不覺得這上面的東西太過荒謬嗎?有什麽東西能夠承受得住如此繁重的勞作?就算是最堅固的鐵木,恐怕也用不了幾天吧?”
難道說在現在這個年月,金屬零件的普及這麽困難嗎?
看着蔡辛和那些官員們,一個個的在一旁撕逼的樣子,劉登有些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