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鴻胪寺之後,令人找來了筆墨紙硯,劉登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裏,整整關了一下午,這才算是把所有的規矩全都用條陳确定了下來。
快到傍晚的時候,晁錯親自跑來了一趟,和劉登在書房之中商量了很久之後,這才雙眼含笑的起身離開。
劉登長長的伸了個懶腰,事情總算确定下來了,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
隻等着明天親自把條陳交給太子,剩下的事情就是坐等收錢了,隻不過收錢這事情,劉登恐怕是沒時間在這裏等待了。
不過這種事情交給陳奇去做,應該也沒有問題,以陳奇那個守财奴的性格,做這種事情那是真的量才适用了。
再說了,旁邊再加上窦彭祖的輔佐,哪個不長眼的敢跳出來找茬的話,真以爲這長安城裏的好漢不敢跟他動手嗎?
“大王,剛才武庫那邊派人來報,讓我們明天派人過去準備接收軍械,陳已經準備好了清點的人手,不知大王以爲我們何時起運爲好?”
經過了這幾天的修養,陳奇臉上的傷好了很多,最起碼現在已經沒有那麽難看了,稍微遮掩一下,也算是能夠出來逛逛了。
“清點的事情你盡管派人去做就行了,等清點完畢之後,本王親自帶人押送,你留在長安城裏,幫本王把剩下的事情做完!”
“諾!”
關系劉登都已經理順了,剩下的事情就簡單多了,陳奇隻需要按照太子送來的名單,到時候收錢就行了。
有這種發财的機會,當然要可着自己人先了,太子麾下也有大把的人需要籠絡,這種發财的機會,當然是最好的,籠絡人心的手段。
至于劉登自己這邊,除了給周亞夫,王轼、長公主以及窦家預留了一些份額之外,剩下的人之中,其實也沒有什麽好籠絡的。
所以,他很大方的直接把自己需要的份額,直接當着晁錯的面,把自己的人選寫在了晁錯送來的名單上。
當時晁錯從始至終都是嘴角微微含笑,他也沒想到,劉登這個人做事情雖然看似簡單,而且很多時候行是荒誕,可是這一舉一動之間,你若是仔細思量的話,卻又别有深意。
就像現在這樣,劉登把所有的事情都擺在明面上,我就是要籠絡這幾個人,但是這些人都是出于私交,并不是有意想要怎麽樣,這才是最讓太子放心的一點。
這種事情當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給辦了,可是那樣的話,要是落在劉啓的眼裏,事情可就全都變了樣子。
辦完了正經事之後,劉登突發奇想,可以命人把蔡辛給找了過來。
“蔡辛見過大王!”
“以後就我們兩個的時候,不用這麽拘禮,我今天找你來是有件事情要你去做,我需要一個棋盤,具體什麽樣式你去研究,但是我有幾個要求,這東西一定要精美,而且堅固,最重要的是,方便随手拿起來砸人,而且要能夠砸死人的那種!”
聽着隔壁傳來的絲竹之聲,劉登充滿了惡趣味的對蔡辛說道。
蔡辛整個人都是一愣,這他娘的都是什麽要求?
你這到底是研究的棋盤,還是兇器啊?
“不許你在這裏腹诽,需要什麽東西你盡管去找杜子騰,我不管你需要多少東西需要多少錢需要多少人力物力,最晚後天早上,我要看到這張棋盤放在我面前,不可以拒絕,也不可以拖延,你可明白了?”
看着他那張怪異的臉,劉登就知道這小子在想什麽,直接把他所有的退路都給堵死了。
“諾!”
蔡辛整個人一愣,劉登怎麽會知道自己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呢?
難道真的像杜總管說的那樣?大王會讀心術?
劉登可不知道這小子到底在嘀咕什麽,不過他也沒心思跟他解釋,這也算是他的惡趣味了,也不知道這張棋盤會不會要了劉賢的命。
自己到底要不要在棋盤上,悄悄的刻下什麽谶語,什麽劉賢死于此物之類的東西?
這麽一想,劉登都覺得自己有些太邪惡了。
隻是一牆之隔的劉賢,現在也遠沒有劉登想的那麽輕松,他都快要被自己給吓瘋了,張景那小子落在了郅都的手裏。
天知道他會不會把自己咬出來,萬一他要是把自己咬出來的話,那自己暗殺韓真人的動機就很可疑了,那天在金殿之上原本自己又是嫌疑人選,早已經惡了劉啓。
現在這個時候,要是再有把柄落在劉啓的手裏,還怕劉啓不會活活整死自己嗎?
李文山一大早就被他派到了廷尉府門前,可是直到現在爲止,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傳回來,這越發的讓他感到不安。
廷尉府現在如臨大敵,所有的差役都已經開始連軸轉了,郅都更是衣不解帶的開始審問那些殺手。
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後,劉啓可是親自下令,對于這些殺手,郅都可以放手思維打死不論,他隻要幕後主使之人的名字。
這無疑是給了郅都一把上方寶劍,他原本就是天下有名的酷吏,這廷尉府裏的信筏多如牛毛,就算是百煉鋼到這上面走一遭,也得化成繞指柔。
這張景這個小身闆,一個回合都沒撐下來就已經差點丢了他的小命,可是這小子居然硬是梗着脖子,就是不肯松口。
郅都當然清楚,他就是主犯之一,别人死了無所謂,可要是這小子死了,可就麻煩了。
無奈之下,郅都也隻能另外想辦法,命人帶着他的畫像,開始在長安城裏的坊市之中尋找他的家人。
這一直等到半夜的時候,總算是有好消息傳來了,幾個衙役帶着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來到了廷尉府裏。
那女人驚慌失措地抱着孩子,滿臉恐懼的看着郅都,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打算要做什麽?
“啓禀大人,這就是那小子的老婆和孩子,我們可是找了大半個長安城才找到!”
“幹得好,隻要撬開了他的嘴,本大人重重有賞!”
郅都心花怒放,立刻命人再次提審張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