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我家太子殿下的話,我已經轉述到了,侯爺可有什麽話要我帶回的嗎?”
看這陽陵侯那張鐵青的臉,李文山的心裏一片忐忑。
現在這時候,他是真擔心,這萬一要是陽陵候突然發了脾氣,給他來個拖出去亂棍打死,那他可就麻煩了。
“回去告訴你家太子殿下,就說他的恩情我記住了,這次的事情我會替他擺平,不過從此以後,我傅家不欠他什麽了!送客!”
好在是這位,陽陵侯并沒有說什麽其他的。
這也讓李文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現在這時候,他的小命兒總算是回到了自己的手裏,看來這位侯爺和自家太子,還真是做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到底要不要給老王爺傳個信呢?
一時之間,李文山也有些猶豫了起來。
等他從陽陵侯府出來以後,陽陵侯府頓時如臨大敵,府門緊閉,整個大宅如同死寂一般,幾隻信鴿高高飛起,看到信鴿的那一刻,郅都就明白自己這次已經找對了路線。
他不相信這位陽陵侯,就這麽沒有任何動作。
一直等等等,等到後半夜的時候,終于發現了一絲不尋常的動作。
“大人你看!”
終于,一輛很不起眼的烏篷馬車,停在了陽陵侯府的外面。
由于他們離得較遠,聽不清楚那人到底說了什麽,緊接着,楊林侯府的大門打開了一條小縫,從那馬車上下來一個人,就這麽走進了陽陵侯府。
“大人咱們要不要把他拿下?”
幾個差役一臉的興奮,這廷尉府吃了這麽大的虧,他們這些做差役的也是臉上無光。
都在這長安城裏打混,雖然說金吾衛那些當兵的,也沒比他們這些差役強到哪裏去,可是,要是不把這幫人揪出來的話,恐怕他們以後遇到金吾衛的人,都感覺自己矮上半頭了。
“不用着急,我料想這馬車裏的人應該就是潛入我廷尉府大牢的人,就算不是應該也相差不遠,咱們等着,一會兒給我悄悄的跟上去,看看這小子到底是個什麽來路,敢在這長安城裏潛入我廷尉府的大牢,我今天要是不給他來個連鍋端,怎麽對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們!”
郅都惡狠狠的說道。
“諾!”
這馬車上的人當然是張景了,他也沒想到這次的事情居然出了這麽大的纰漏,那些殺手們這次居然陰溝裏翻船了。
“你們到底是怎麽做事的?這長安城裏面是什麽光景你們不知道嗎?任務失敗居然還留下活口,要是你們想死也别拖着我們!”
陽陵侯現在恨不得把張景大卸8塊,自己這一次是真的被他們害慘了,做他們這一行的,居然還能留下活口,這簡直是不可原諒的錯誤。
“侯爺放心,那些人知道的東西很有限,我今天晚上就派人把他們給滅口,這件事情一定會做得漂亮,肯定不會給侯爺添麻煩的!”
想要在這些權貴的手裏賺錢,口碑這東西可是很重要的,張景這些年來可沒少撈錢,當然不肯,爲了這麽一單生意壞了自己的名聲。
“你自己心裏有數就好,我希望你給我記清楚了,無論你那邊發生什麽事情,都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你要是連這個都做不到的話,自然有人會讓你們徹底消失!”
陽陵侯惡狠狠地威脅道。
“侯爺,現在這個時候你說這些有什麽用嗎?這件事情的确是我們的疏漏,今天晚上就會有人徹底解決的,隻是我希望你記清楚一點,我們這些人雖然都是些您看不起的下人,可是我們也不是任人揉捏的面團,時間太晚了,我就先走了,侯爺保重!”
張景說完居然真的就這麽走了,陽陵侯這一肚子火氣發不出來,張景剛剛走出門外,就聽到他在屋裏摔東西的聲音。
“什麽玩意兒!”
張景這次也算是郁悶的很,組織到現在這麽多年來,這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大人,咱們去哪兒?”
出了陽陵侯府之後,駕車的車夫小聲的問道。
“去墨雨山莊吧!”
墨雨山莊,雖然說是山莊,可是那地方和山還真沒什麽大關系,就在龍首原上,表面上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莊子,沒有任何一點起眼的地方。
但是這地方,可是他苦心經營了多年的據點,這村裏的人都是他的人,無論是老人孩子還是婦女,從上到下全部都是他的人。
就是長安縣的那些差役們,對于這地方也是十分的陌生,這裏的人幾乎從不外出,除了每年長安縣的稅吏們過來收稅,甚至就連貨郎都很少來這裏。
張景原本是不該來這個地方的,這些年來,他始終謹守着規矩,他就是一個掮客,即便是因爲這些年來完成了一連串的任務,他這個掮客等級已經變得很高。
可是這地方他始終都沒有來過一次,但是今天他不得不來了,出了這麽大的纰漏,要是不了解清楚的話,他的心裏始終是沒底。
“大人,看他去的方向,似乎是要去墨雨山莊!要不要我們現在就去調兵!”
忙活了一整天,就連吃飯都是吃的幹糧,所有人的心裏都憋着一股勁兒,誓要把這些該死的耗子全都給揪出來。
“你持我的令牌,去金吾衛衙門,請他們給我派500精兵過來,今天晚上我要給他們來個連鍋端,告訴他們動靜給我小一點,這些人可是溜滑的很,五裏之外就不許再騎馬了!”
這眼看着就要收網了,郅都的心裏興奮極了,這要是弄好了的話,沒準很多長安城裏的學案都可以告破了。
這樣一夥兒猖狂的賊人,要說他們這些人隻犯過這麽一檔子事,那是打死郅都他都不肯相信的。
“你怎麽來了?”
墨雨山莊,張景敲開了一家農貨的大門,一個老實巴交的老農開門之後,看了一眼張景,頓時大驚失色。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能不來嗎?我問你,那兩個人到底知道多少?”
張景這心裏惴惴不安的很,他跟這些人合作時間太久了,就連他自己也不确定,那些人到底有沒有見過他的影子,有沒有知道什麽不該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