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敢當殿下如此誇獎,隻是不知道我需要的那些軍械,什麽時候能夠啓運?”
借着劉啓說的慷慨激昂的勁兒,劉登在一旁小聲的問道。
這剛剛還有些感動的流氣,頓時就開始翻白眼了,這小子tnd就不能幹點人事兒嗎?
這前腳還在爲大漢謀福利,後腳tnd就變成了開始要軍械,這見縫插針,變臉如翻書的本事,實在是讓劉啓有些不明白,這小子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殿下,實在是因爲這些軍械關系到代國的安危,我也是身不由己呀……”
看着劉啓那氣呼呼的樣子,劉登趕忙解釋道。
“這些東西我已經下令籌備了,估計再有個三五日的時間就可以清點出庫,武庫那邊的事情也是千頭萬緒,這些年來,朝廷也是大戰不斷,撥給你的這些東西,都快要掏空兵備庫的底子了!”
聽到他這麽一說,劉啓還能說啥呢?
不管怎麽說,這小子也算是一國諸侯,看着他也是出于公心的份上,也隻能原諒他這一回了。
“多謝太子殿下成全!”
“行了,這些條條框框的,就都照你的意思去辦吧,你既然都有一片公心,這些繁瑣事務難不成我還信不過你嗎?”
鬧了這麽一場之後,劉啓也沒心思,跟他在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上浪費時間了。
直接一股腦的,把這些事情又丢回給了劉登。
“太子殿下,那我回去之後,按照我們今日商定的結果,重新理個條陳上來,最重要的這幾點,還是需要朝廷以立法的形式下發下去,太子殿下以爲如何?”
從後世穿越而來,劉登當然希望把事情都落實到紙面上。
在如今這個年月,最值得信任的也就隻有律法二字了。
一旦定下來之後,輕易是不會再做修改的,這從根本上,加大了那些人徇私舞弊的成本。
一方面是稅收,這個是頭等大事,沒有足夠的财源,劉登可不想讓那位千古一帝上任的第1件事,就是抄自己的家。
“有這個必要嗎?不過就是一家商行罷了,你這個創始者,定下一些規矩不就完事了?”
劉啓皺了皺眉頭,還是有些不以爲然。
“太子殿下,這件事情不同以往,等到商行真正鋪開來三五年之後,你會看到這家商行每年帶來的稅收是多麽恐怖,但是無規矩不成方圓,等到人們嘗到甜頭之後,他們必然就會想要索取的更多,大漢朝實在是太大了,可是商行的巡查力量有限,萬一有巡查不力的地方,造成的影響将不可估量!”
眼看着劉啓不以爲然,劉登趕忙再次勸解。
“那就照你的意思辦吧,隻是希望你日後不要後悔才是,若是同樣的事情交給吳王劉濞來做,隻怕現如今,他已經是天下第一大富豪了!”
劉奇饒有興趣的看着劉登,劉登頓時感覺自己的後背一陣發涼。
天下第一大富豪?
我看是天下第一大肥豬吧,而且還随時可以等待朝廷宰殺的那種,在如今這個年月,富可敵國,本身就是一種原罪。
爲了能夠把自己的小日子過好,劉登現在也隻能把蛋糕做大,然後多拉一些人入夥,把皇帝太子長公主,一家人全都拉進來,然後再加上那些列候、勳貴、外戚,幾乎把朝廷上下的貴人一網打盡,反而是自己藏身幕後,如此才是最安全的。
反正自己隻是想當一個混子,如果不是代國的位置太尴尬的話,劉登也想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
我每天種種花,澆澆地,看看美女,做做美食,嬌妻美妾在懷,過自己的小日子他不香嗎?
但是奈何,代國這個鬼地方,北面就是匈奴,時不時的上門搶劫一番,要是不把他們給弄死,劉登這日子是别想過安穩了。
“要那麽多錢做什麽?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錢這東西夠花就行了,多少是個夠啊!”
不管怎麽說,太子殿下竟然都已經提起來了,他也得應個景不是。
這幾句話說的劉啓都開始翻白眼了,一說的關鍵的時候,這小子嘴裏就開始滿嘴放炮了,根本沒一句實話……
不過他既然不願意說,劉啓也沒辦法逼迫,畢竟他也是一方諸侯,也就隻能揮揮手讓他告退了。
“殿下,我們的人剛才打聽清楚了,绛侯之子周勝之殺人以後,直接被鎖拿下獄,一家人都被趕了出來,現在就在城外的祠堂之中暫住……”
從太子府出來之後,杜子騰小聲的在劉登的耳邊說道。
“混得這麽慘嗎?帶我過去看看!”
劉登也沒想到,堂堂太尉周勃的後人,最後居然混成這副樣子。
這周勃死了可還不到三年,就算是人走茶涼,這也涼的太快了吧……
周勃在世的時候,滿朝上下,巴結他的人不計其數,可是沒想到,他這剛剛去世,家裏遭難的時候,居然連個伸手的人都沒有……
“命人回去給我準備三車财物,另外去找鴻胪寺的那些差役,給我打聽一下,看看這長安城附近,哪裏可以莊子要出手的!隻要價錢不是太離譜的,這兩天抓緊時間給我弄一個!”
走出了沒多遠,劉登忽然叫停了馬車吩咐道。
“諾!”
杜子騰應了一聲,趕忙轉身親自去辦。
“走吧!”
周亞夫雖然是個粗人,但是,卻是一個有本事的人,而且,在未來的十幾年裏,也會是權傾大漢朝的大漢丞相,現在趁着他落難的時候,花點小錢收他一個大人情,實在是千值萬值了。
再說了,等到七國之亂爆發的時候,劉登還指望着他幫自己擋災呢,自己現在和吳王劉濞可是勢成水火了,換了自己是劉濞,造反無望之後的第1件事,肯定就是和自己拼個魚死網破!
“大王,應該就是這裏了!”
大約走了一個多時辰,劉登這才來到了長安城外的周家祠堂。
“你們過去打聽一下,這地方真是周家祠堂嗎?”
看着面前低矮破敗的房屋,劉登簡直有些不敢想象了,太尉周勃家的祠堂,怎麽可能會是這副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