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蔡家也算是這長安城裏的名門望族,想要讓我們求他,我看你還是不要癡心妄想了,我隻是想奉勸公子你一句話,他蔡辛生是我蔡家的人,死是我蔡家的鬼,想要帶他走?那要看我蔡家答不答應!”
蔡伯渠一臉的有恃無恐,在如今這個年月,所有人都認爲家國天下才是真理,就算是父母犯法,子侄爲其隐匿,也不算是違背律法,先有家才有國,像蔡家這樣的大族,族長和長老們,能夠掌握整個家族的所有命脈。
“若是我非要帶他走呢?”
劉登當然是針鋒相對了,好不容易忽悠到這麽一個,能夠當工程師使用的人才,難不成就因爲這小老頭的幾句話就要放棄嗎?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你就試試!去把長安縣衙的人給我叫來,就說這裏有人要強行拐賣良家子弟,他們要是不管的話我就上京兆尹去!要是還沒人管,我們就上長公主府去!”
蔡伯渠居然很是強硬,他的一些話倒是把劉登給氣樂了。
“那我就在這裏等着,我倒要看看這長安縣的人誰敢管這個鳥事!”
劉登反而是後退了兩步,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那輛四輪馬車上,還别說,這輛馬車的做工還挺精細,就算車轅的位置,這小子都用獸皮仔細的包裹了。
這坐在上面感覺還挺軟和,看到劉登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蔡伯渠的鼻子都要氣歪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你給我下來!”
“這似乎并不是你的東西吧?我家主子坐在我的東西上有什麽不妥嗎?我現在還是這家店的掌櫃,要說出去的話,應該是你出去吧?蔡家的規矩是,這七竅樓裏掌櫃的最大,你要是覺得不妥的話,可以去找大長老罷免我呀,但是在罷免之前請你出去!”
劉登倒是沒想到,蔡辛這小子這麽上道,現在就開始維護自己了,看來他這些年,在家族裏面也是沒少受這些閑氣。
“反啦,反啦!蔡辛,我看你是想連你爹娘一起都被逐出家族!你、你給我等着!”
蔡伯渠現在真是火冒三丈,這小子實在是做的太過分了,因爲一個外人,居然敢頂撞家族長老,這小子的眼裏還有這個家族嗎?
可是現在這時候,無論他說什麽,這小子都跟着了魔一樣,鐵了心的要跟你的家夥走,既然自己說不通,那就讓能說得通他的人來。
“來人,立刻回去找大長老,把這裏的事情告訴大長老,讓他來馬上來處理,另外,在這長安縣衙給我找幾個差役過來,告訴他們,要是他們不管的話,我就上長公主府告狀去,我讓他們一個個都吃不了兜着走!”
蔡伯渠現在是越想越氣,越想越憋屈,這長安城裏居然出了這麽一個妖人,才幾句話的功夫,就把一個良家子弟蠱惑的連家族父母都不要了,長安縣衙的這些差役,一個個都是他娘的幹什麽吃的?
“公子,你們還是快走吧,蔡家的事情我一人承擔,我們改日在城外相聚好了!”
蔡辛還算是有良心,他從小在蔡家長大,當然了解蔡家在這長安城裏的勢力。
在如今這個年月,一個小商賈要想做大的話,若是背後沒人的話,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蔡家被後背靠的就是長公主府,這些年來,每年都會上長公主府繳納大量的供奉,雖然這麽多年來,蔡家的這些長老們也沒能見到長公主一面。
可是,在長安城裏,哪個貴人府上不知道他們家背靠的是長公主?
要不然的話,這七竅樓如何能夠在長安城裏,穩坐了這麽多年的機關魁首。
“放心吧,别說是什麽長安縣的差役了,就算是長公主府的大管家來了,看到我家公子,他也得恭恭敬敬的跪下磕頭!”
長公主可是劉東的親姑姑,而且現在兩家走動頻繁,長公主這都快把劉登當成親兒子疼了,更何況,劉登現在身爲代王,那是一方諸侯,真正的一國之主。
“可是……”
蔡辛還是有些不放心,蔡家的那些長老一向霸道,萬一他們要是辦出點什麽出格的事情來,還真是有點不太好辦了。
“公子,外面來了不少人,要不要小的回去叫些人來?”
大約過了一刻鍾的時間,聽到外面一陣喧嘩,杜子騰從樓上的窗戶裏往下瞟了一眼。頓時發現情況有些不太對,趕忙對劉登說道。
“用不着,難不成你們連這些烏合之衆都對付不了了嗎?一會兒不用管我,我都要看看,他們是不是脖子上長了九個腦袋!”
劉登有些不屑的掃了杜子騰一眼,然後說道。
“諾!”
杜子騰連忙應了一聲,然後抽出腰間的橫刀帶着幾個護衛,守住了樓梯口。
眼看着他們腰間的制式橫刀,蔡辛的心裏忽然一動,在這長安城裏,護衛能夠用上這種制式橫刀的人可不多呀。
一般的權貴家裏圈養的那些家丁,他們使用的,可都是私下裏自家定制的兵器,這些制式的兵器,裝備的可都是軍隊!
能夠調用軍隊做護衛的,在這長安城裏可都是了不起的大貴人,如此一想的話,劉登的身份可就呼之欲出了。
“那人可還在樓上?”
蔡伯言身爲蔡家的大長老,怎麽可能會容忍家族的子弟如此悖逆,聽說這件事情之後,立刻帶着家族的子弟就沖了過來。
“回禀大長老,那些人和三公子都在3樓,未曾看見他們離開……”
這眼看着今天居然鬧出了這麽大的陣仗,樓下的兩個店小二,現在都有點發懵了。
“今天的事情和你們沒關系,你們兩個現在就回家去吧!”
這種事情自家能解決,還是自家解決的好,實在不能解決的話,再找官府介入也不遲。
“大哥,長安縣衙的人,我剛才已經通知過了,想必他們應該也很快就到了!”
眼看着大長老來了,蔡伯渠趕忙迎了上來說道。
“你上外面等着去,長安縣衙的人來了,不許他們進去,也不許跟他們說詳細的事情,家醜不可外揚,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嗎?”
蔡伯言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