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本來就有仇怨,再加上吳王劉濞納窦長君之女爲妾的事情,這件事情,本來吳王劉濞還真是不太清楚其中原委。
那是窦彭祖生生塞給他的,可是現在,這事到臨頭的時候,這小子直接反了口,反而變成了吳王劉濞行爲不檢了,爲了這麽點雞毛蒜皮的事情,窦皇後居然親自下了懿旨申敕。
劉賢要是不借着這個機會好好的給劉登一個教訓,他怎麽咽得下胸中的這口氣呢?
“既然如此的話,侯爺稍待,本太子收拾準備一番,我們也好帶着禮物直接上門,本太子當時也想看看,這位高人到底有多高的本事!”
想要做這種事情,當然是要有真才實學的。
劉賢自己心裏也明白,這件事情肯定會鬧得很大,而且會把皇帝給牽扯進去。那位高人要隻是一個江湖騙子的話,那這事情可就變得有意思了,到時候,可就真的變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太子殿下請便!”
陽陵侯心中當然也明白,這件事情哪有這麽簡單,畢竟牽扯這麽大,劉賢需要謹慎行事倒是也算不得什麽。
二人同乘一車,帶着一車禮物,幾十個護衛,就這麽浩浩蕩蕩的出城去了……
“阿——嚏——”
這剛剛端起酒杯的劉登,忽然感覺後背上一陣涼意,渾身打了個激靈,鼻子一癢,長長的打了個噴嚏。
“這怎麽才九月,就已經感覺這麽涼了呢?”
放下手裏的酒杯,劉登揉了揉鼻子,皺着眉頭說道。
“想來是妹夫,你這段時間實在是太累了,雖然說國事重要,可這身體還是要注意的!”
來到窦家之後,雖然說劉登送上的禮物算不得貴重,不過現在窦家兄弟,連帶着窦彭祖,所有人的心思可都不在禮物上。
畢竟,光是劉登手裏面握着的那個機會,那就已經是價值萬金的好買賣了。
幾杯酒下肚之後,劉登已經從原來的代王殿下變成了妹夫,就是劉登都不得不佩服窦彭祖這個自來熟的勁兒,實在是比他還要像個穿越人士。
“大哥說的不錯,我這裏大概草拟出來了一個章程,大哥不妨看看如何,當然啦,我列出來的這些城池,大哥就不用再看了,我已經給咱家預留了份額,管保讓二叔和大哥滿意!”
劉登這邊自己隻有一個妹妹,這窦彭祖好好曆練一下的話,倒也确實是個幫手。
“妹夫既然這麽說的話,那我這個做大哥的就不客氣了,咱家連帶着二叔家,到現在爲止能夠動用的銅錢,大概有50萬貫左右,明日一早,我就派人給你送到鴻胪寺去!”
窦彭祖這一邊說,一邊接過了劉登手裏遞過來的帛書。
這幾乎就已經是一份商業發展計劃了,而且劉登做的很詳細,這份計劃拿到大漢朝任何一個城池,幾乎都可以立刻按照實施。
小小的帛書雖然不大,但是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劉登草拟的一系列規範。
“妹夫,若真是按照這份計劃來實施的話,就以這長安城爲例,那這一年下來,大概收入能有多少錢?”
窦彭祖雖然說不算是文盲,可是看着這密密麻麻的條約,還是感覺一陣的頭大。
也隻能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腦袋,讪笑着向劉登問道。
“若是長安城這樣的城池,一年下來怎麽着也在五十萬貫左右,畢竟我們的模式決定了,所有人的收益都是固定的,絕對不會有大範圍的超出,或者大範圍的虧損,可以說這是一份可以傳給子孫後代的基業,而且現在大漢朝天下承平,這份買賣每年的收益會越來越多,畢竟,隻要是人他總是要吃鹽的!”
每年五十萬貫,當然了,當今的大漢朝也确實沒有第2座,像長安這麽大的城市。
可即便是次一等的,那每年的收益也可以折合出二三十萬貫了!
這可比種地賣糧賺錢多了呀,而且來錢的速度更快!
隻要自家子孫後代不犯事,那這碗富貴飯,就可以永永遠遠的吃下去!
想到這裏的時候,這窦建和窦廣國兄弟兩個,看着劉登的眼神更加的順眼了,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順眼,這老丈人看女婿其實也是一樣的。
接下來劉登的事情有點忙了,所以他需要借着窦彭祖的嘴,把自己定下的這些規矩先放出去,先看一下那些權貴的反應。
畢竟是做生意,合則兩利,如果他們能夠接受自己的規則,那就按照自己的規則來,如果不能接觸的話,那對不起隻能下一家了。
劉登可不想,本來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被他們辦成了收割民脂民膏的工具。
當然了,對于那些富貴人家來說,僅僅是其中的第一點,所有稅款一律從鹽價之中直接扣除,就已經讓他們感覺有些難以接受了,畢竟在如今這個年月,權貴們是不用納稅的!
想要把這碗富貴飯長久的吃下去,納稅這種事情就少不了的,他們這些人不知道,但是劉登知道啊。
等到那位千古一帝上台的時候,鹽鐵交易收爲國有,這可是一項最重要的财源,若是自己連稅賦都給他整沒了,你讓他拿什麽去打匈奴?
至于劉登自己,他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自己就跟在皇帝的身後,給他們出出主意就好了,至于什麽沖鋒陷陣的事情,确保自身安全的時候過過瘾就行了。
算完了收益之後,劉登又開始把自己的規矩,着重的分出幾條來跟他們細細的講來。
這些規矩雖然都是草創,但是這可都是劉登按照後世的标準來制定的,每一個字詞用字都很考究,幾乎從根本上杜絕了任何鑽空子的可能。
窦彭祖雖然也感覺有些沒必要,但是,等劉登給他掰開了揉碎了一點一點的解釋之後,他也幾乎就明白了劉登的苦心,無規矩不成方圓,爲了能讓大家所有人都能長久的有錢賺,守規矩很重要!
這酒一直喝到了後半夜,劉登這才醉醺醺地從窦家出來。
“大王,咱們的人剛剛收到消息,那爲陽陵侯今天來拜訪了吳國太子,來了沒多久之後,兩個人一起出城去了,伺候的人離得太遠,隻是朦朦胧胧地聽到他們說是去拜訪什麽高人了……”
劉登剛一出來,杜子騰就壓低了聲音,在劉登的耳邊說道。
“高人?我倒要看看,這高人到底有多高,随他們折騰去吧,有些人就是喜歡把臉送過來讓你打,你打的越重他越喜歡,就像劉賢!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