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賢在門外左等右等,怎麽也等不來消息,眼看着天都快亮了,可是那大門還是沒有任何開啓的迹象。
這老管家進門之後,直接轉身就回房去睡了,又怎麽可能會有消息傳來呢?
劉賢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深夜來訪居然還吃了一個閉門羹,這讓他情何以堪啊?
“太子殿下,時候不早了,我們得回去準備了,要不然的話,您趕不上今天的早朝了!”
這眼看着天都要亮了,幾個随從無奈地對劉閑說道。
“我們走!”
白白在這裏熬了半夜的時間,這一碗閉門羹讓劉賢的心裏徹底涼透了,從張蒼的态度上,他已經感覺到了不妥。
閉門羹這就是張蒼的态度,看來文官這條路他是走不通了,現在這時候也隻能依靠那些宗親了,隻是那些人到底有多不靠譜,他自己心裏其實也很清楚。
但是現在他别無選擇了,現在這個時候他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大王,聽說這位吳王太子昨天晚上可沒閑着,滿城亂竄,結果到張丞相那裏還吃了一碗閉門羹!”
這一大早,劉登剛剛還在洗漱的時候,陳奇就已經趕來了。
“那小子不過是個跳梁小醜而已,我們現在的目标是趕緊把軍械弄到手,順便再撈筆銀子回去,趕緊把庫裏的那些鹽全都賣出去才是真的,要不然的話對在那裏占地方啊!”
劉登一邊洗臉,一邊嘟嘟囔囔的說道。
看看時間,這天都還沒亮,當官的居然現在就要起床去早朝了,好在自己不用每天過這種日子,要不然的話,恐怕每天光被罰銅,都要被罰窮了。
“大王說的有理,這小子确實是個跳梁小醜,隻是軍械的事情怕是不好弄吧,現在這時候……”
秋天快要到了,按照往年的情勢來看,匈奴人馬上就要再次犯邊了,各處都需要加強兵備,軍械這東西實在是緊俏的很。
“太子殿下那邊已經口頭答應了,暫時看起來是夠我們用了,不過,想要根本上解決我們的問題,還是要重振軍器監才對!”
隻要這條路鋪好之後,馬上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銅錢流入代國,有了錢之後問題就好辦多了,想要徹底的完成軍器上的自産自銷,劉登還需要從朝廷這裏弄幾名高手匠人回去。
“大王,時間不早了,您還是快點用些早膳吧,恐怕今天的朝會時間會很長吧……”
雖然嘴上說的輕松,可是陳奇的心裏還真是有些擔心吳國,畢竟這些年來,這長安城裏花了不少錢,他們的人脈還是根深蒂固的。
今天的大朝會上,應該會有不少人出面爲他們說話。
“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就天天朝會的時間會不會加長!”
劉登忽然玩心大起!
“大王?您就這麽肯定?”
陳奇倒是不知道,這自家大王哪來的信心?
“本王當然有信心了,就是不知道内史大人敢不敢賭啊?”
“不知道大王想賭什麽?”
看着劉登那副故作高深莫測的樣子,陳奇是真的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不過,他倒也不願意擾了劉登的好興緻。
“誰要是輸了的話,今天下朝之後,吃遍長安城的錢都由他付了!”
劉登哈哈大笑着說道。
“這點錢,臣還是有的,如此說來的話,這個賭臣打了!”
“走吧,吃早飯,不吃也罷,留着肚子,好好品嘗一下長安的美食,不花錢的東西就是好啊!”
“大王,我怎麽覺得我有種坑裏的感覺……”
看着劉登那副自信的樣子,陳奇頓時有種自己的錢袋子不保的感覺。
今天是大朝會,這長安城裏有資格來參加朝會的人,幾乎都已經到了。
密密麻麻的人群塞滿了整個未央宮,這讓劉登有種前世趕集的感覺。
不過好在因爲他的身份尊貴,無論是見了任何人,隻需要點點頭就行了。
因爲今天是正式的場合,在這未央宮裏,現在隻講究身份地位,不講究别的。
劉登今天仿佛是自帶BGM一樣,無論是誰見到他都是點頭哈腰笑臉相迎,這倒是讓劉燈有點受寵若驚了。
劉賢站在一旁,臉色鐵青,一臉怨毒的看着劉登,就連原本那些已經和他商量好了,準備今天要在朝堂之上哭訴的宗親們,現在居然一個個的圍到了劉登的身邊,這tnd實在是太真實了。
“陛下駕到!”
嘈雜的大殿之上,終于算是安靜了下來,劉登因爲身爲諸侯王,所以這座次的位置特意被排在了前面。
劉賢身爲諸侯王太子,不管他再怎麽不痛快,現在也得跟在劉登的身後。
好在劉登今天上殿之前,特意被人交代了所有的禮節,所以這才不至于出醜,跟着群臣山呼萬歲之後,緊接着就是一系列的朝堂上的争論。
身爲丞相的張蒼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剩下的那些官吏們一個個開始禀報自己職責内的事務。
昨天晚上睡的實在是太晚了,折騰了大半夜,劉登聽着他們的争論,有些昏昏欲睡。
等了好半響,這正準備去找周公下棋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叫他,劉登一個激靈頓時就醒了。
“陛下,代王劉登殿前失儀,還請陛下治他大不敬之罪!”
劉賢一臉苦大仇深的盯着劉登。
“你有什麽說辭啊?代王!”
劉恒坐在禦座之上,饒有興趣的看着劉登,不知道這小子到底要如何應對。
“啓禀陛下,這件事情其實是臣的錯,這昨晚回去之後聽到隔壁歌舞之聲,所以無心睡眠,睜着眼睛聽了一夜,以至于現在昏昏欲睡,還請陛下治罪!”
劉登這話一出,跟在他旁邊的鴻胪寺卿差點沒哭出來。
他的一人吃穿住行現在都是鴻胪寺那邊安排的,現在劉登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大王恕罪,您的隔壁隻住了吳國太子劉賢,并無他人啊……鴻胪寺上下,絕對沒有給他安排任何的歌舞啊!”
這個罪名他可不能背,諸侯王進京之後,需要謹守禮節,按理來說這三日之内是禁絕歌舞女色的,給他十八個膽子,他也不敢幹這個事情啊......
可是劉賢畢竟是吳國太子,他自己不當回事兒,底下的人哪裏敢管這些破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