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什麽調料,但是,不知道是劉登的手藝太好,還是這純天然無公害的野生草魚味道确實不錯。
一條足足有三斤重的草魚,居然直接被劉登就這麽吃下了肚。
“大王,這附近的人手實在有限,一共隻召集來了這些人,您看行嗎?”
杜子騰的效率還是很高的,在劉登丢下魚骨頭的時候,一行百十個民夫,被帶到了劉登的面前。
“效率還是不錯的嘛,有前途,從這裏開始一直到那,建堵三丈高的牆給我全都圍起來,有問題嗎?”
劉登很是霸氣地一伸手,指着大半的河彎說道。
“這、這、這個……”
杜子騰的嘴角都開始抽搐了,這一揮手範圍也太大了吧,看這個樣子占地面積都有幾十畝了,建這麽長的一堵牆,還要三丈高這得要多少銅錢?
“這個什麽這個?需要多少錢直接去領,需要多少民夫直接去抽調不就行了?”
劉登伸了個懶腰,滿不在乎的說道。
“可是、大王,馬上就要夏收了,這現在正是農忙的時節,如果這個時候抽調大量的民夫,恐怕太傅大人那裏,您不好交代呀……”
杜子騰戰戰兢兢的說道。
“你是大王還是我是大王?不就是一個老王八嗎?讓你幹嘛就幹嘛?抽調民夫老王八那裏有意見,老子花錢雇人總沒問題了吧?五十文錢一天,給我雇500人,晝夜不停的趕工,兩個月後必須完工!”
劉登滿不在乎的說道。
“大、大王您說真的?”
一個民夫小心翼翼的問道。
馬上就要農忙了,可是又被官家緊急抽調到的這裏。
如果不是劉登身上穿着那身兖服的話,恐怕這些人,現在都已經指着他的鼻子開始罵娘了。
可是,聽到劉登說五十文錢一天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
“本王可是堂堂的代王,當然是一言九鼎了!”
劉登财大氣粗的說道。
“可是大王,這麽算起來的話,想要完成這項工程,花費恐怕下不了五萬貫!”
還真别說,杜子騰這家夥還真是一個被侍衛耽誤了的會計。
這算帳的本事還真不是蓋的,看來這小子除了貪财好色膽小怕事之外,還是有那麽一點優點的!
“這賬算的挺明白的,這事情就交給你了,需要什麽東西直接去領,需要同前直接去庫房裏拿,兩個月之後,我要看到這堵牆立在這裏!順便,這兩個人需要什麽東西一應備齊了,不要怕花錢,馬上就有三十萬貫進賬,這要是不花點錢的話,如何賺得來大錢呢?”
一想到馬上就有30萬貫進賬,劉登的心裏就美滋滋的。
制鹽這種事情雖然也算是大買賣,但是,劉登可沒準備,一開始就把所有的錢全都投進去。
前期的投入有五萬貫足夠了,剩下的二十五萬貫,他壓根兒就沒打算投進去。
等到鹽池那裏有了收益,自然可以自給自足。
晁錯以爲自己占了大便宜,回到宮中之後,想必那些土鼈們也會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他們哪裏想得到,劉登這家夥拿了他們的錢之後,馬上就會把錢轉到别的地方。
這個時代沒有電動機,沒有發電機,就算是造一台最簡陋的蒸汽機,也沒有那個技術條件,一切全靠水力驅動,想要完成的龐大的産量,一切都要靠人力硬堆。
想起這些劉登就頭疼,不過好在,一想到那些冤大頭們沉甸甸的錢袋,劉登頓時就感覺舒服很多了。
就那麽幾張擦屁股都還嫌硬的草紙,居然能夠價值五十貫。
這種事情,要是放在後世的話肯定會被人當成傻子,而且是那種寫入教科書的經典傻子素材。
可是在這個年代,那東西已經是富貴人家們争相采購的上品。
“諾!”
杜子騰的臉瞬間都已經漲得通紅,大王果然是對自己信任有加,居然把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了自己。
就在杜子騰躊躇滿志的時候,一封信函被送進了吳王劉濞的府中。
“大膽小兒,氣煞我也!”
吳王劉濞憤怒的,一腳踢翻了面前的矮幾。
按照大漢的習慣,他的腳上隻穿着一雙單薄的靴子,剛才這一下,直接把他的腳指甲都踢翻了。
在一旁伺候的宮女太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趕忙跪在地上腦袋緊緊的貼在地面上,就如同是受了驚的鴕鳥一般。
“你們這些奴才都瞎了嗎?看不到父王受傷了嗎?”
太子劉賢站了起來憤怒的說道。
“父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幾個宮女太監手忙腳亂的上來給劉濞收拾,劉賢也趕忙湊上前來,小心的問道。
“你來看看,劉登那個黃口小兒,簡直是欺人太甚!先是查封了我們的店鋪,緊接着有派人抄了我的别院,現在居然連公孫詭都被他活活打死,他這是想做什麽?想要向長安那位示好嗎?”
劉濞怒不可遏的說道。
“父王息怒,這消息的來源可靠嗎?劉登那個家夥我也見過,爲人處事從來都是唯唯諾諾,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情?”
聽到劉賢這麽一說,劉濞也是一愣,對呀!
這小子平常唯唯諾諾,上次自己見他的時候,跟他開句玩笑他都會臉紅半天,這樣的一個小子,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難道,是有人在背後指使嗎?
現在這個時候,吳國的府庫日漸豐盈,甲堅兵利,國力強盛,就算是長安的那位也要給他幾分薄面,到底是誰敢這麽算計他?
“你們先下去吧!”
劉賢一揮手,把那些伺候的宮女太監侍衛全都趕了出去。
“父王,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恐怕這次的事情不會那麽簡單,劉登一個唯唯諾諾的小子不可能有這麽大的膽子,恐怕這件事情是受了那位的指使!”
劉賢說着指指天上,劉濞的臉色也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雖然身居吳國,但是,他可每年都有上百萬的錢财花在長安城裏,他早就收到了消息,最近有人在向皇帝上書,說是幾個諸侯國國力日漸強盛,恐怕會威脅到大漢王朝的統治,要奏請皇帝削藩。
這麽一聯想的話,劉濞頓時感覺事情似乎真的有些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