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天前,日軍五十六師團還像瘋了一樣朝着城内的遠征軍發起進攻。
可僅僅時隔兩日後,攻守态勢便來了個180度的大轉變。
接到命令的五十六師團立即停止了攻擊打算撤退,但早已接到司令部通報的200師哪裏會放過他們。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真把這裏當成你們家的後花園啦?
沒說的,往死裏反攻就是了,幾乎是接到命令不到一個小時,遠征軍和前來增援的蓮台民團便開始對已經深陷城内的五十六師團起了猛烈反攻……
同古城裏戰線犬齒交錯,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兒,借着炮彈爆炸的火光,鄒鐵山看到五六名日軍的身影朝着自己這邊沖過來。
他不假思索的扔掉已經打空彈匣的MP40沖鋒槍,右手本能的摸向腰間,可腰間空空如也,這才想起就在昨天,他的由于射擊過猛而導緻撞針被打壞,已經被他放在背包裏了。
身邊的一名戰友提着沖鋒槍據向日軍猛烈掃射,日軍躲在牆後還擊,鄒鐵山左邊正貓腰奔跑的一名士兵一頭栽倒在血泊中,他的MP40正好砸在他的靴子上,鄒鐵山趕緊操起沖鋒槍。
“轟”一聲巨響從身後傳來,鄒鐵山回頭一看,一堵破牆已經在爆炸中化爲齑粉,身邊數名士兵倒在血泊中。
十多分鍾前,鄒鐵山帶領他的班正順着街道快速挺進,當他們進入一條街道時,遭到了日軍瘋狂的反撲。
足有一個小隊的日軍在兩挺九二式重機槍和擲彈筒的掩護下朝着他們撲來,寡不敵衆的他們隻好邊打邊撤。
原本以爲他們隻要退出那條街道就沒事了,沒想到對面的日軍竟然對他們緊追不舍,擺出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
鄒鐵山他們吃驚之餘也隻能是邊打邊撤,但誰也沒想到日軍的攻勢還是出乎了他們的想象,隻是短短幾分鍾,他們班就損失近半。
“跑!”
那名躺在血泊中的士兵看着不願撤離的鄒鐵山和幾名戰友,大聲怒吼起來,同時解下腰間的彈藥包扔給了戰友,經過剛才一系列的激戰後,無論是鄒鐵山還是其他士兵們攜帶的彈藥已不再充裕。
尤其是像沖鋒槍這樣的吃彈藥大戶更是如此。
“忠烈祠再見!”
鄒鐵山和幾名幸存的士兵聽到身後傳來的怒吼,淚水模糊了他們的視線,鄒鐵山拖着前段時間受的傷,還在隐隐作疼的傷腿蹒跚向前奔跑。
“不抛棄不放棄”
是蓮台民團每一名士兵的誓言,但此時鄒鐵山和身邊的戰友隻能選擇抛棄,爲了活下去,戰鬥下去。
正當鄒鐵山和全班僅存的四名士兵忙不疊的撤退時,終于遇到了自己人。
看着那些穿着灰色軍服的士兵,鄒鐵山等幾個人趕緊第一時間分散到了街道兩側。
雖然他們很想馬上沖出去跟對面的士兵會合,但以往的戰場經驗告訴他們。
混亂的戰場上什麽情況都有可能發生,自己一行人貿然沖出去的話搞不好就會被對面當成是鬼子給斃了。
真要是被自己人給打死,那也太冤了。
就在鄒鐵山等四人剛隐蔽好,前方過來的那些蓮台民團的士兵便和追擊他們的日軍迎面撞上。
這種突如其來毫無準備的短兵相接的戰鬥,士兵的單兵素質已經不是最重要了。
這個時候拼的是雙方各自的火力兇猛程度。
雙方剛一接觸,兩邊幾乎是同時發現對方,也同時向對方開火。
日軍方面裝備的是清一色的三八式步槍,自動武器是兩挺九六式輕機槍。
而蓮台民團方面,除了98k步槍外,還裝備了十一支MP40沖鋒槍,兩挺MG42通用機槍。
雙方剛一交手,日軍就被鋪天蓋地的彈雨給打懵了。
MG42那一邊發出猶如撕油布般的聲音一邊以每分鍾一千發的射速将剛剛冒頭的日軍給了當頭一棒。
就如同剛才日軍憑借着優勢兵力和兩挺機槍将鄒鐵山他們打得喘不過氣的情形一樣。
現在這支蓮台民團步兵排也憑借着優勢火力将措不及防的日軍打倒一大片。
尤其是那兩挺MG42機槍,潑水般的彈雨幾乎是瞬間就将沖在最前面的三名日軍撕成了碎片。
碎裂的殘肢斷臂、流出的腸子以及飛濺的血漿瞬間就将後面的日軍吓傻了。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向來在亞洲稱王稱霸的他們也享受了一把蘇聯人和英美聯軍的待遇。
“快……轉進……轉進……”
帶隊的日軍小隊長見狀後差點沒吓傻,當即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隻可惜,他卻不知道,在他們的兩側還埋伏着四名滿腔怒火一心要爲戰友報仇的勇士。
正當日軍打算相互交替撤退的時候,從街道的兩側突然飛來了四枚冒着青煙的M24長柄手榴彈,很快就落到了正忙着撤退的日軍腳下。
“轟轟……轟轟……”
伴随着劇烈的爆炸聲,又有七名日軍倒在了血泊中。
“快撤……馬上撤退!”
帶隊的日軍少尉再也顧不上說什麽那些諸如“轉進”之類含蓄的語言了,直接就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但經過這麽一番耽擱,他們哪裏還撤得下去。
後面帶隊的蓮台民團的少尉及時抓住了這個難得的戰機,指揮全排士兵從三面圍了過來。
很快就将殘存的二十多名日軍團團包圍,經過十多分鍾短暫而激烈的交火後,這支日軍小隊被全部殲滅。
而趁着打掃戰場的時候,鄒鐵山也和那名排長相見了。
隻見鄒鐵山率先說道:“蓮台民團一營二連三排三班代理班長鄒鐵山向長官問好。”
“四營一連一排排長王紀勇。”
很快,王繼勇好奇的問道:“鄒班長,剛才這股鬼子是在追你們吧?
你們是做了什麽事,惹得鬼子這麽死命追你們?”
鄒鐵山也很是納悶的說:“我們也不知道啊,剛才我剛帶着弟兄們突進到前面那條街,這幫鬼子就象瘋了一樣沖着我們發起了沖鋒。
我們隻能邊打邊撤,在損失了一大半的人後才遇到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