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就好似掌中的細沙,不經意間就會悄悄地流逝掉。
轉眼之間,日子就到了臘月二十三,在北方,這個日子也被稱之爲小年,是掃塵、祭竈的日子。
在清朝中期以前,小年是臘月二十四,不過從清朝中後期開始,帝王家就于臘月二十三舉行祭天大典,爲了“節省開支”,順便把竈王爺也給拜了,因此北方地區百姓也提前一天在臘月二十三過小年,而南方的部分地區則依舊是二十四這天。
這段日子裏,楚恒過的是相當的充實。
現在他平日裏除了掃貨,賣糧,下棋,逛信托,吃水果,拉缰繩這些事外,又多了一個拉皮條的活計。
自打上次他給王軍牽線成功之後,又接連有好幾個人慕名找上他,想讓他給引薦一下老連長。
可惜衛超英有些挑嘴,這麽些個人裏面,他最終卻隻見了兩個人,讓楚恒少收了好幾份禮物。
這日一早。
楚恒剛上班沒多久,何子石就帶着一名大漢來到了糧店。
那漢子二十多歲,身高足有兩米多,壯的跟頭牛似的,他的長相還極兇,一雙冷飕飕的眯縫眼,滿臉的橫肉,還特娘的剃了一個大光頭。
就他這幅扮相,如果在火車站裏走一圈的話,受到少于八次的盤問,那都算是公安同志失職。
漢子名叫白巴特,來自曠闊的草原,正兒八經的套馬漢子,也是楚恒的戰友,曾經在一個新兵連裏面待過。
楚恒見到數年未見的老友時,自是高興的不得了,狠狠地上去給了他一個熊抱:“好久不見,巴特!”
“是啊,好久不見了,我的兄弟!”白巴特也是開心不已,興奮之下給這貨來了個舉高高。
“艹,趕緊撒手!”楚恒頓時一陣無語,等兩腳落地後,他叫來一邊站着的倪映紅,給倆人介紹了一下。
“你……你好。”小倪姑娘心驚膽戰的跟眼前的惡漢打了聲招呼,這貨長的實在太吓人了,要說他吃人姑娘都信。
“嫂子真漂亮。”白巴特由衷的贊歎着,臉上的笑容使他看起來更加猙獰了幾分。
倪映紅吓得花容失色,不着痕迹的往漢子身邊靠了靠,尋找到了一絲安全感。
“那必須的。”
楚恒得意的笑了笑,旋即問道:“對了,你這次來打算待多久?”
“我這回是送個逃犯過來,等辦完交接了就走。”白巴特這時将手上的一隻鼓囊囊的布袋子遞上來:“這是我從家裏給你拿的禮物。”
“什麽好東西啊。”楚恒笑着接過來,打開袋子看了眼,是一些肉幹、奶酪之類的草原特産,他直接将東西交給身邊的倪映紅,然後就拉着白巴特往出走:“你難得來一次,必須要好好招待你一下。”
戰友相聚,自然是要喝大酒的。
他們仨先去找了郭開,接着是胡正文,最後連日理萬機的老連長也推去了工作出來了。
等人湊齊了,一行人就領着白巴特在四九城裏遊逛起來,故宮、天壇什麽的都去看了幾眼,着實讓他好好的見識了一番首都的風采。
十一點多的時候,狗大戶大手一揮,帶着他們去了全聚德,全場消費皆有他買單。
烤鴨來了兩隻,再點幾道炒菜,然後就一人開了一瓶二鍋頭,舉杯開喝。
雖然老連長他們這幾個人酒量都不孬,可在白巴特這個草原漢子面前,卻有點不夠看的,這家夥喝酒就跟喝水似的,要不是楚恒有倉庫作弊,他們還真陪不好這個遠方的客人。
這頓接風酒到一半的時候,老連長他們就靠邊站了,乖乖的看着楚恒跟白巴特推杯換盞,一直到三點多,一衆人才各自散去。
郭開這孫子又一次把自己喝的爛醉,楚恒隻得先把他送回家,才騎車回單位。
見他帶着滿身酒氣晃晃悠悠的進屋,小倪姑娘還以爲喝醉了,心疼的上前扶住,問道:“你怎麽樣啊?”
“還行。”
楚恒不動聲色的用手肘蹭了蹭柔軟處,在惹得姑娘丢來白眼後,笑嘻嘻的走到收款台旁,從擺在角落處的袋子裏拿出一根奶酪塞進嘴裏,酸酸甜甜中帶着奶香味:“挺好吃,你把東西分兩份,一份給我二叔送去,剩下的你拿家去。”
“嗯。”姑娘甜蜜蜜的笑了笑,美豔不可方物。
看的旁邊那貨火氣一陣下沉,可這大庭廣衆之下的,他又不能幹什麽,隻能憋着火跑回辦公室,留待晚上再說。
忙了一小會,下班時間很快就到了。
等楚恒從後屋出來時,小倪姑娘已經俏生生的站在門前等着跟他回家。
最近她每天下班後都會去楚恒那溫存一陣在回家,姑娘已經明白了漢子的好。
小兩口一路說說笑笑,不一會就回到了大雜院。
剛一進門,倆人就撞見了小土妞秦京茹領着一個男的往出走,那人看着二十歲左右,模樣還算周正,就是皮膚有些黑,一身打是補丁的中山裝洗的發白,也不知道是從誰那繼承來的。
見到楚恒,秦京茹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得不自然起來,想躲又沒地方躲,隻能硬着頭皮招呼道:“恒子哥下班了。”
“唉,京茹同志來了,聽說你結婚了?祝你新婚快樂。”楚恒停住腳,笑着對她道。
“謝謝恒子哥。”秦京茹更尴尬了,她這前腳才跟楚恒表白被拒,回頭就找個人結了婚,實在是不好聽,她強笑着扯了扯身邊的男人,介紹道:“這我男人張駱。”
“你好,我叫楚恒。”楚恒客氣的朝張駱伸出手。
面對他們這些溜光水滑的城裏人,張駱有些拘謹,或者說是自卑,他慌忙的把手在褲子上蹭了蹭,才伸出來跟楚恒握了一下:“你……你好。”
“你們忙吧,我先回屋了,有空過來做。”楚恒與他松開手後,客套了一句便拉着倪映紅回了家。
“唉。”張駱羨慕的看着他身上整潔平順的衣服,小聲跟媳婦保證道:“等年底分了錢,我說什麽也要給你做一身漂亮衣裳。”
秦京茹扯了扯身上打着補丁的棉襖,滿臉幸福的笑着:“我這有衣服穿,你買那個幹啥?咱還是攢錢給你買個自行車吧。”
雖然沒有嫁給城裏人,但有這麽一個貼心疼人的男子在,她已經很知足。
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