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老道仰頭将手中酒杯裏的最後一口五糧液喝下,砸吧砸吧嘴,搖頭道:“我就不去了,歲數大了,不愛折騰。”
“那你呢?”楚恒轉頭看向韓旭。
“我……”韓旭剛想說不用,分家的右眼就留意到邊上的岑豪正給他瘋狂使眼色,心中微微一動,立即改口道:“那成,我正好想溜達溜達呢。”
“行。”楚恒點點頭,對坐在他對面的阿東吩咐道:“那你今天就受點累,給他們當個司機,待他們好好玩玩。”
“好的,楚先生。”阿東眉開眼笑的應聲,這可是份美差。
“那就這樣,我先上樓歇會兒,你們吃你們的。”楚恒掐滅煙頭站起身,伸手入懷,從錢夾裏拿出一沓港币放到桌上:“玩的開心點。”
言罷,他施施然走出餐廳,乘坐電梯回了房間,找出昨天開會時段昌金那些人交上來的報表看了起來,準備等錯開中午最忙的飯口後,再去婁曉娥的酒樓瞧瞧。
就這樣,時間很快來到下午兩點多。
看了一個多小時報表的楚恒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拿起電話給前台打了過去,通知他們準備一輛車,而後又給婁曉娥打了個電話,确認對方在店裏後,起身去了衛生間,洗了把臉醒了醒神,便從行李箱中拿出幾個包裹從房裏出來,準備去見婁曉娥。
他拎的東西可不少,裏面除了傻柱的東西外,還有聾老太太托他帶來的一件毛衣,以及倪映紅她們給的回禮。
“交給我吧,楚先生。”
楚恒方一出門,一名客房服務員就發現了他,慌忙走上前接過東西,陪着他走入電梯。
少頃。
二人來到樓下大堂,收到消息過來候着的前廳經理沙迎東立即快步迎了上來,建議道:“楚先生,豪哥不在,要不要我安排幾個酒店的安保跟着您。”
“用不着。”
楚恒搖搖頭拒絕,他就是見一見老友,又不是去什麽龍潭虎穴,犯不着興師動衆。
沙迎東見狀也就不在多嘴,伸手接過客房服務員手裏的東西,恭恭敬敬的送楚恒上了車,直到車子走遠了才回去工作。
婁家的酒樓就在港島,距離文華酒店也沒多遠,連十分鍾都沒用上,楚恒就到了地方。
因爲提前接到了通知,婁曉娥早早地就已經在門口巴望着他這位有着強烈的催情作用老鄰居了。
當嶄新的奔馳車在酒樓門口停下,正站在門口東張西望的婁曉娥立即将目光投了過來。
“砰!”
隻見司機先從車裏下來,幾步來到車身後面,躬身拉開車門。
楚恒先邁出一條大長腿落地,随即彎腰下車,修長健碩的身子直溜溜往車旁一杵,笑容陽光,眸光深邃,模樣英俊,氣質優雅,簡直渾身都充滿了魅力,看一眼最少能增加百分之十敏感度:“曉娥姐!”
“你什麽時候來的啊?”婁曉娥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來。
“昨兒才到。”楚恒張開手臂,禮節性的跟她擁抱了一下。
“你小子又俊了啊!”一觸即分後,婁曉娥仰着頭打量了他幾眼,就開心的拉着他胳膊往酒樓裏走:“走走,進屋說去。”
兩手拎着包裹的司機也亦步亦趨的跟上。
“又見面了,楚先生。”
他們方一進來,婁曉娥那個油頭粉面的工具人丈夫潘瑞就笑容滿面的走上前伸出手。
倆人第一次見面時,潘瑞還對楚恒抱有很大敵意,擔心自己被這個靓仔取而代之,不過當後來得知對方身價不菲後,他這份敵意也就沒了。
人家這麽靓,這麽有錢,多少靓女等着他選,咋可能看得上婁曉娥這個人妻嘛。
楚恒瞅瞅這個前倨後恭的工具人,盡管已經知道了他要不了幾年就會被婁家掃出門,還是很給面子的跟他握了握手:“好久不見,潘先生。”
“你去後廚盯着點,讓他們趕緊上菜,我先跟恒子去樓上了。”潘瑞還想再盤盤道,卻被急着叙舊的婁曉娥打發走了,随即她又拉住楚恒道:“走,恒子,咱去樓上聊,姐今兒特意給你準備了一條大東星斑,老鼻子錢了。”
楚恒聞言忙道:“别麻煩了,姐,我吃過了來的。”
“吃過了你就再吃點,到姐這塊了,可不能讓你空着嘴兒走。”婁曉娥不由分說的拉着他上了樓。
“得,那就吃您一頓。”楚恒無奈聳聳肩,轉頭示意身後的司機跟上。
很快。
三人來到二樓,進了一個包廂。
落座後,楚恒指了指面前的圓桌,對司機吩咐道:“東西放這吧,然後你就去樓下等着。”
“好的,楚先生。”
司機上前一步,将手裏東西放下,就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包房,并懂事的關上了房門。
婁曉娥瞅瞅司機,又看向楚恒,笑盈盈的道:“可以啊,你小子,這排場可真足的。”
“嗐,就那麽回事吧。”楚恒咧嘴笑了笑,就拿起桌上的兩個包裹遞過去:“來,先看看這倆,這是我媳婦跟秦京茹給你的。”
“喲!”
婁曉娥驚喜的把東西拿過來拆開。
倪映紅送的是一條織錦圍巾,雲紋絢麗,格調高雅,煞是好看。
秦京茹則是一隻白銀的長命鎖,工藝也異常的精美。
“真好!”
婁曉娥愛不釋手的端詳着兩樣東西,喜歡的不得了,不過她的這份喜歡除了物品本身的優點外,還有着那份讓人牽腸挂肚的鄉情:“你回去後替我謝謝她們倆,我很喜歡這兩樣禮物。”
“你喜歡就好。”
楚恒又推過去一個包裹,笑道:“這個是老太太給你的。”
“哎呀,快讓我看看。”婁曉娥更加驚喜了,整個大雜院,就老太太對她最好,她出來了這麽久,一直都記挂着這位讓人敬佩的英雄母親,她忙拿過來拆開,隻見裏面擺着一件醜黃醜黃的毛衣。
“醜是醜了點,不過這毛衣可是老太太一針一線織出來的,我都沒這個待遇。”楚恒笑着道:“對了,她還讓我跟你說一聲,她現在過得挺好,讓你甭惦記。”
“不醜,一點也不醜!”
婁曉娥輕柔地撫摸着這件不論是顔色還是款式都不怎麽樣的毛衣,腦子裏瞬間就浮現出了聾老太太佝偻的身影,眼眶也不由濕潤了。
老太太都九十多歲了,眼神,手腳早都不怎麽靈了,她完全想象得到,爲了這件毛衣,老太太究竟付出了多大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