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滾,你小子身上這什麽味兒?”楚恒一臉嫌棄的把這小子推開,皺着眉上下打量着他。
上身花裏胡哨的夏威夷衫,下身牛仔褲,腦袋上還抹了厚厚一層發乳,油光锃亮的頭發緊緊貼在頭皮上,蒼蠅站上去都得劈叉。
這副打扮,卻是當下港島青年人群裏最時髦的打扮。
“我說你小子可以啊,這才來幾天那?就把這花裏胡哨的一套學的明明白白的了。”楚恒無語的伸手捏起他一縷頭發,黏糊糊的都沾手,是一點欣賞不來這種時尚。
“哎呦,别動,您别動,我這頭發好不容易弄的呢。”車小寶慌忙退開,小心翼翼的将被弄亂的頭發重新捋好,随後才注意到了邊上的奔馳車,好奇的摸了一把,問道:“叔,這啥車啊?看着比您那個伏爾加都氣派。”
“平治。”
楚恒不着痕迹的将手上的發乳在車小寶身上蹭了蹭,便拉着他轉身走進向邊上新華社大樓,岑豪見狀緊緊跟上,阿東則留在車裏等候。
幾人進了大樓後,就跟着車小寶一同上了七樓,來到安排給他們的男生宿舍。
“組長!”
正坐在宿舍裏聊天的姜方豪跟錢解放見到楚恒進來,皆是驚喜萬分,連忙起身相迎。
“這宿舍環境不錯啊。”楚恒一邊打量着屋内環境,一邊往裏走着,新華社這棟大樓是前一陣剛買的,原爲一家即将完工的酒店,所以這宿舍的裝修也跟酒店有些類似,三張單人床,有衣櫃,有衛生間,幹淨又整潔,與國内的招待所相比,要好上很多。
“您快坐,組長。”
姜方豪殷勤的拉着他來到自己的那張床前坐下,剛給遞上根煙點着,錢解放就端來一杯水放到床頭櫃上,随即就湊到他身邊坐下,對他問道:“組長,咱啥時候回家啊?”
過了這麽些天,他們這一行人也基本對港島有了大概的了解,各自反應不一。
有的人對這個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充滿了好奇,迫切的想要去探索周邊的新鮮事物,如車小寶,還有的人卻很不習慣這個社會規則有很大改變的陌生環境,甚至一分鍾都不想多呆,如錢解放。
“早着呢。”
楚恒白了這沒用的貨一眼,翹起二郎腿,吧嗒着煙閑聊道:“這一段你們都幹嘛了?”
“還能幹嘛,您又不在,我們也沒什麽事做,就瞎逛呗。”姜方豪笑着說道。
“感覺怎麽樣?”楚恒問。
“不咋樣,這塊雖然比咱家那繁華,買東西什麽的也都不用票,隻要有錢就成,不過也挺亂的。到處都是小混混,動不動就能看見有人拿着刀在街上追着人砍,李江琪昨兒在街上還讓人調戲了,要不是我們過去的及時,說不定要出什麽事呢。”錢解放撇嘴道。
“啥玩意?還有人敢調戲咱的人?你們沒抽丫的?”楚恒一聽眉毛都豎起來了,他一向都護犢子,哪怕李江琪平時總跟他勁兒勁兒的,可也是他手底下的兵不是?
“您快别提了,還抽他們,他們不抽我們就不錯了。”車小寶心有餘悸的道:“這塊的混混都一夥一夥的,昨兒我們可不是想抽他們來着的嘛,好家夥,都還沒動手呢,就烏泱泱圍過來十好幾個人,要不是我們跑得快,您說不定今兒都見不着我們了!”
“你們可真慫,一幫臭魚爛蝦有什麽好怕的。”戳在門口抽煙的岑豪聞言露出不屑的表情,他這段時間也有幾次被小流氓找茬的經曆,别看一個個聲勢都很大,動不動就叫來一幫人,可真打起來卻都是軟腳蝦,都不夠他熱身的。
“你以爲誰都跟你似的那麽能打呢?”車小寶跟岑豪處的不錯,當即給這貨丢去一個白眼。
“诶,對了。”
姜方豪這時突然起身,一臉興奮的走到衣櫃那裏,拉開櫃門從裏面搬出一台有着明顯的使用痕迹的二手的十四吋黑白電視:“組長,我們前幾天逛街,發現一個二手市場,裏頭賣的東西都可便宜了,就這個電視,除了有點舊,什麽毛病都沒有,才賣九十塊錢,還不要票,我們這些人都買了一個,準備帶回去,您要不要也買一個?”
“可得了吧。”車小寶不屑的看了眼那台破電視:“我叔還能看上這東西?他要買也得買那種二十多寸的新的。”
“買新的啥用?這種除了舊了點,跟新的也不差啥,還便宜,省錢。”姜方豪保持着不同意見,充分的體現了當代華夏人勤儉持家的美好品質。
楚恒對這種品質是欣賞的,但他卻不會效仿……
原因無他,錢多燒的。
丫身上那八十多萬刀,到現在都還沒花出去一個零頭呢,差這點錢嗎?
家電又不是女人,終究還是新的好用一點。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
楚恒見時間也不早了,馬上就要到中午飯點了,便吩咐錢解放,讓他去把隔壁女生宿舍那幾個人叫來,準備跟他們說些事。
“唉。”
錢解放應聲跑了出來,不一會就領着李江琪跟列瓦莉亞這三個女人回來了。
“都坐。”
待她們都坐下後,楚恒就開始談正事。
“貿易公司我這邊已經注冊好了,你們這幾天都做好準備,回頭能那邊撸順了後,我會安排你們過去實習。”
“怎麽實習?”錢解放有些忐忑的看過來,怕自己做不好丢人。
倒是姜方豪跟車小寶有些躍躍欲試。
“具體工作到時候視情況而定。”楚恒無奈的看了錢解放一眼,又将目光投向已經完成了本職工作的李江琪,詢問道:“你是什麽意思?是想跟着一塊玩玩,還是等過一段跟藍處長一起回國?”
李江琪是想跟着一起學習一下的,不過一想到港島糟糕的治安環境,她遲疑着抿了抿嘴唇,最終搖搖頭道:“我還是回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