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的事你們多費點心,回去之後就抓緊去請師傅,最好明天就動工,争取一個月隻能住進去人。”
“唉唉,您放心就好,我們一定盡快。”
“對了,屋裏外頭的地磚你們看哪有壞的也都換掉,最好用老磚,用新的顔色不一樣,看着别扭,能明白我得意思吧?”
“明白,明白,這叫……叫修舊如舊對吧?地磚岑豪那應該有,明兒我就讓人去挑一挑。”
楚恒攙着媳婦與他們邊走邊聊,很快就從大門裏跨步出來。
他又叮囑了幾句後,一行人便分開了,各回各家。
“這回得花不少錢!”
回到車上,倪映紅就掰着手指頭估摸起修繕房子的花費,随這一個又一個款項的疊加,她心裏的數字也開始飛速上長着。
如此過了良久,
她突然軟趴趴的靠在椅子上,皺巴着俏臉,跟丈夫嘟囔着:“最少也得四百啊,這還不算馬桶的錢呢,哎呀,心疼死我了!”
楚恒瞥了眼仿佛被人割了肉似的錢串子,忍不住一陣發笑,旋即趕緊安慰:“好了好了,你甭算計那些了成不成?咱倆工資加一塊一百多,再加上賣酒的錢,倆月都用不上這修房子的錢就出來了。”
“再說了,房子這東西不像旁的,你收拾好了它住着也是舒服啊?不然弄得破破爛爛的,這也不行,那也不成,你看着不礙眼啊?”
“道理其實我都懂,可我就是心裏還是擰巴,你先不說話了,讓我自己緩緩,”
倪映紅甩甩手,示意丈夫不用勸她,随即就将腦袋瓜埋進胸口裏,用這種高難度動作展開了一場精神内耗。
楚恒哭笑不得的收回目光,沒再去打擾媳婦,專心緻志的開着車。
他是了解倪映紅的,當這婆娘開始擰巴的時候,你光用嘴勸是沒用,必須得上點技術才成。
不過得晚上。
…………
翌日,上午十點左右。
剛從糧管所出來的楚恒這時驅車來到使館區的古巴使館門口停下,要接艾薇瑪一起去趟友誼商店買些布料做衣裳。
他也沒進院,下車跟門口站崗的人交代了聲,讓對方通知一下艾薇瑪後,便回車上等着去了。
“吧嗒!”
“嘶!”
“還是窮鬧得,要是老子有錢,至于這麽折騰?”
楚恒點了根煙,望着不遠處的使館大門輕輕歎了口氣,他倉庫裏的東西雖然價值連城,可終究還是沒變現不是?
所以隻能想方設法的節約一下,将有限的資金省下來用在刀刃上。
他懶洋洋的靠在座椅上,一邊老神在在的抽着煙,一邊想着下一步計劃,等一根煙抽完後,楚恒直接把兩條大長腿往車窗外一搭,合上眼開始打盹。
雖說他跟艾薇瑪約的時間是十點半,但以這個女人的磨叽性格,不到十一點她都出不來!
女人嘛。
出門得化妝吧?
得選衣裳吧?
尤其是今天還要跟楚恒這個大帥比出行,那不得更精緻點?
所以光這兩樣就夠她磨叽一會的了。
得虧這年頭的化妝品樣式少,要是擱後世,楚恒去找秦京茹上會課再回來都來得及。
今兒天氣不錯,清風不燥,陽光恰好。
楚恒沐浴着暖陽,吹着和風,不一會就沉沉睡去,剛毅俊朗的面龐上透着安詳。
如此過了好一會。
将近要到十一點的時候,艾薇瑪終于拖拖拉拉的出來了,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小西裝,下身是條黑色過膝長裙,腳上的鞋子跟頭上的帽子也是黑的。
啧啧。
如果忽略掉她手上的白色碎花遮陽傘的話,就她這身打扮,直接拉寇島拍個未亡人系列肯定沒問題。
艾薇瑪急匆匆出來後,站在使館大門前張望了下,很快就發現了邊上在陽光下暴曬着的伏爾加,旋即快步走了過去。
來到車邊,她彎腰看了眼車内,瞧着楚恒那張讓她無數次心跳加速的完美臉堂,艾薇瑪又一次的目眩神迷了一下,随即她輕輕迅速拉開車門,小心翼翼的收起手上那把花了她三百刀在日不落買的遮陽傘,彎腰鑽進了車裏。
“碰!”
随着車門被輕輕關上,楚恒也被驚醒,他迷迷瞪瞪的睜開眼,轉頭望向坐在副駕駛上的艾薇碼,瞧着她那一身打扮,認不出吐槽道:“你怎麽穿了這麽一身?不知道的還以爲你丈夫死了呢!”
“我倒是希望他快點去世!”艾薇碼笑着詛咒了一句,便催促道:“我們快出發吧,估計安娜大嬸都要等急了。”
“這時知道着急了?你早幹嘛去了?就不能早點起來化妝?”楚恒白了她一眼,随手發動汽車,挂上檔踩下油門,驅車向着不遠處的丹麥使館駛去。
等到了地方後,他依舊沒進去,跟站崗的人說了聲就回車上等待着。
安娜大嬸要比艾薇瑪守時多了,沒讓楚恒他倆多等,也就三兩分鍾的時間,她便從院裏出來了。
已經五十多歲的安娜大嬸日如既往的精緻,名貴的衣裳,名貴的首飾,渾身珠光寶氣的,看的艾薇碼流口水都流出來了。
“哦,上帝,我以爲你們把我給忘記了呢!我苦等了你們一個小時!”
安娜上車後就開始抱怨。
“這不能怪我,安娜,我也在艾薇瑪那裏等了快一個鍾頭了。”楚恒笑着聳聳肩,旋即發動車子向着毗鄰使館區的友誼商店進發。
一路上,安娜不客氣的埋怨着艾薇瑪,面對這個将掌管她自己今後一段時間内的所有花費的款婆,後者明智的選擇了誠懇道歉,并一個勁的保證下次不會了,安娜這才消了火氣。
沒多久。
伏爾加停在了那個在四九城老百姓心中顯得很神秘的友誼商店。
此時商店門前停了不少車,不過大多都挂着使館牌照,進進出出也多是外國人,偶有一位國人要進去,還會被看門的職工攔下來,得出示外交證件或者相關證明才能放行。
這很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