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晨拿出一瓶二鍋頭給倪父、大表姐等桌上幾個能喝酒的人倒了滿酒後,輩分最高的倪父就端起酒杯,笑呵呵的道:“來,走一個!”
“叮叮叮……”
衆人碰了一下,一人喝了一小口,邊吃邊聊起來,話題也都基本圍繞着楚恒跟倪阿楠。
前者才從外地回來,大家都挺好奇那頭什麽樣,後者則因爲是客人,不能冷落人家。
如此過了一會。
楚恒瞧着才喝了半杯的白酒,心裏不由得有些急了,他等會可還要去三糧店跟秦京茹約會呢,照這麽下去,得猴年馬月能完事?
就見這貨眼珠轉了轉,瞅瞅大表姐,又瞧瞧倪阿楠,龇牙笑了笑。
得!
隻能先把您獻祭了!
丫不懷好意的對坐在他身邊的大表姐撺掇道:“表姐,您這頭回跟阿南大哥一塊喝酒,不得敬人家一杯啊?”
段鳳春酒量不低,而且也是個豪爽的人,盡管她本沒打算跟倪阿楠有什麽過多交集的,可既然妹夫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就敬呗。
于是乎,一身制服,英姿飒爽的大表姐便端着酒杯對正與倪父聊着他的倪阿楠道:“來,阿南大哥,咱倆頭回見面,我敬你一個。”
“唉唉!”
倪阿楠趕緊舉杯跟她碰了一下,随後就見大表姐直接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表姐好酒量!”
楚恒在一旁拍手叫好,接着又起哄:“哥,您趕緊着啊。”
倪阿楠爲難的看着杯裏的酒水猛吞了口唾沫,他酒量不好,而且也不習慣喝急酒,可人家女同志都幹了,他也沒不喝的道理啊,隻能捏着鼻子把杯子裏的酒水灌進了肚子,還差點嗆到。
“咳咳!”
“好!”
一片叫好聲中,這場本來溫馨平淡的家宴的氣氛立馬熱鬧就起來了,幾人借着熱乎勁,你一杯我一杯的推杯換盞着。
如此僅用了半個多鍾頭,本就酒量不高的倪阿楠就醉倒了,直往桌子底下鑽。
“嘩啦!”
“哎呦!”
倪晨也有些喝多了,但至少還保持着清醒,他手疾眼快的一把拉住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倪阿楠。
作爲始作俑者的楚恒也趕緊上去幫忙,把人扶起來送到隔壁床上。
等他倆回來後,還沒等楚恒提議散場。
倪母就叉着腰站出來發話了:“行了,今天就這樣吧,别喝了,在喝下去你們都得趴下!”
“行,聽媽的。”
楚恒連忙響應,随後又積極主動的幫着往下撿碗筷。
不多時,飯桌收拾幹淨,旋即小倪就開始張羅,跟大表姐、大嫂、倪母她們四個湊了一桌麻将局。
“吃!”
“碰!”
“你是哪個單位的?出牌這麽慢呢?”
楚恒他們幾個男的則識趣的跑到角落,抽煙喝茶聊天。
過了一會,見外頭天色已經快要全黑了,楚恒坐不住了,起身去隔壁看了眼呼呼大睡的倪阿楠後,出來後便跟媳婦說道:“那什麽,倪映紅,我先把阿南大哥送回去,完了去杜三那一趟,你就在這玩吧,我晚會兒過來接你。”
剛胡了一把的小倪哪還有心思管他,頭一不回的擺擺手,道:“去吧,去吧。”
心裏火燒火燎的楚恒聞言舔舔嘴唇,轉頭叫上大舅哥倪晨,倆人合力将跟一灘爛泥似的倪阿楠從屋裏扶上車,絕塵而去。
他先把倪阿楠送回了家,随後直接驅車趕往三糧店。
伏爾加太惹眼,半路上經過一個無人的僻靜地方時候,他就偷偷的給收進了倉庫裏,然後又取出一輛自行車,急吼吼的繼續趕路。
在欲望的驅使下,車鏈子都快被丫踩出火星子了!
半晌後,楚恒抵達三糧店。
到門口一瞧,門上的大鎖已經不見了,他又推了下大門,有些推不動,被從裏面反鎖了。
看來秦京茹已經先一步到了。
“咚咚咚!”
楚恒連忙敲了幾下門。
屋裏很快傳來腳步聲,随即便聽見門闩卸下,緊接着大門緩緩開出一條縫隙,秦京茹賊兮兮的從裏頭探出白淨的俏臉。
見來人是情郎,她激動的拉開大門,楚恒迅速推着車進去。
待大門重新關上,他一把推開自行車,像頭餓狼似的撲向秦京茹,抱着她豐腴的身子上下其手。
“妖精!吃俺老孫……”
……
翌日,旭日東升。
“你這一天天的心眼可真多,借錢就借錢被,扯那麽多幹嘛?”
卧室裏,倪映紅輕輕剜了丈夫一眼後,将剛數好的五百塊錢揣進兜裏,随後拿起床上裝錢的鐵質餅幹盒遞給楚恒。
“你不懂。”
楚恒順手接過盒子,滋溜一下鑽進床底下,将其藏到幾塊地磚下面後,倆人又洗漱了一番,才從屋裏出來。
“您吉祥,您吉祥!”
“哔哔哔!”
堂屋裏,挂在晾衣繩上的鳥籠子裏的八哥口吐人言,它邊上其他幾個籠子裏那些杜三給弄來的畫眉、黃莺等小鳥也叽叽喳喳的叫着。
“咱家都快趕上樹林子了。”
楚恒無奈的瞥了那幾個鳥籠子一眼,晃悠悠的走向飯桌。
這些鳥每天都是天不亮就開始叫,吵的他覺都睡不好,都快煩死了。
可他又對此無可奈何。
媳婦喜歡,他有什麽辦法?
甭說就是幾隻鳥了,就是喜歡大熊貓,他都得想法開個動物園!
唉,就這麽寵!
“多好聽啊!”
小倪笑眯眯的走上前,拿出點鳥食挨個喂了點,才過去吃飯。
楊桂芝今天準備的早飯很豐盛,有包子,有油條,有稀粥,有雞蛋,還買了點炒肝。
楚恒昨日有些操勞,食欲不錯,吃了五個包子、兩根油條、仨雞蛋,還喝了一碗炒肝跟一碗粥後,才勉強填飽肚子。
不多時,小兩口從家裏出發。
他把媳婦送去了單位後,就去了糧管所。
到地方一瞧,秦小妞一瘸一拐的,已經不能學習了,最少得請兩天假才成,于是閑不住的這貨就去了連老頭那,接上了人就開車奔向門頭溝釣魚去了。
倆人這一去就是一大天,直到四點多了才回到城裏。
攏共釣上來十多斤魚。
這一次他可沒敢再請老頭喝酒,把人送到家,坐地分了魚後,就去接媳婦了。
此後一個月,他基本都是這麽過的。
主業是釣魚、騎馬,得空了才去糧管所或者外交部瞧瞧。
鹹魚的不能再鹹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