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杜三叮囑了一些事項後,楚恒便起身從屋裏出來,鑽進伏爾加飛馳而去。
大門外,杜三目送着他離開後,就急吼吼的對身邊倆小弟吩咐道:“趕緊的,去把所有人都給我叫來!”
“記住,是所有人,隻要是能喘氣的,就是爬也要給我爬來!”
言罷,他又快步回屋,翻出紙筆,一邊薅着頭發,一邊研究着人手的布置,腦細胞再次開始瘋狂燃燒。
事關自己弟位,他必須要全力以赴!
而楚恒打他這離開後,也沒回外交部,直接開車奔着三糧店的方向就去了。
過了半晌。
伏爾加經過三糧店門外,卻沒有停下,從門前一閃而過,徑直駛向派出所。
很快,車子來到派出所門口停下。
“碰!”
楚恒從車裏出來,用力摔上車門,随即跟狗攆着似的疾步走進派出所,當來到何子石辦公室門外,他也沒敲門,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此時何子石正坐在屋裏整理翻看着剛送來的幾份案卷,見他頂着皮帶印進來,忍不住發笑:“嚯,您這怎麽茬啊?讓誰給抽了?”
“廢話少說,我要報案!”楚恒翻着眼皮,一瘸一拐的走到他面前坐下。
“不是,你要報什麽案啊?”何子石一頭霧水的看着他,打趣道:“讓流氓打了?不能夠啊,咱這四九城還有流氓敢打你?”
“滾一邊去,丫活膩了敢打我!”楚恒白了他一眼,道:“我原先住的那個院的賈張氏的事情你知道不?”
“這我還能不知道,街上都傳開了。”何子石給他遞過去一根煙。
“我看你是真的一點都不了解轄區情況啊!”楚恒接過煙,一臉嫌棄的道:“就那個賈老太太,那是吃口饅頭都得用水化開來再吃,生怕自己噎死的主,她有那個膽子喝農藥?”
何子石神情一動,連忙坐直了身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明知故問!”
一上午嘴都沒閑着的楚恒抄手拿過桌上的搪瓷缸子,也沒嫌棄,仰頭咕咚咚幹掉,随即抹抹嘴,将他的猜測一五一十的又雙講了一遍。
何子石聽完後,沉吟了一下,道:“所以,你懷疑是有人勾結秦淮茹換的農藥,想來個一箭雙雕?”
“什麽叫我懷疑,你就不懷疑嗎?”楚恒撇嘴道。
“我當然也懷疑了。”
何子石凝着眉頭站起身,轉動了會自己爲數不多的腦筋後,沉吟着道:“可我們手裏又沒有證據,不能無端去抓人,所以咱們得想辦法讓秦寡婦自己暴露出來!”
“行了行了,你就别費心思了,能你想出辦法黃花菜都涼了,我都給你想好怎麽做了。”楚恒笑眯眯道。
“怎麽做?”何子石好奇望過來。
“附耳過來!”楚恒鬼鬼祟祟的對他招招手。
……
兩個貨在屋裏gay裏gay氣的咬了會耳朵後,很快就從辦公室裏出來,随即召集人馬浩浩蕩蕩從派出所離出發。
他們先去了趟醫院。
到地方時,病房裏隻有閻大媽一個人坐在賈老太太病床邊上織着毛衣。
“閻大媽,今兒是您在這啊。”
楚恒笑麽呵的走進來,何子石領着幾個公安跟在他身後魚貫而入。
“我也是吃完飯剛來,李嬸才回去。”閻大媽連忙放下東西迎了過來,瞧着何子石這幾個穿着制服的,心裏有些納悶:“何所怎麽也來了?怎麽茬啊,這是?”
“閻大媽。”何子石笑着走上前,看了眼依舊昏迷着賈張氏,如實解釋道:“我們現在有點懷疑賈老太太喝藥這個事,很可能是被人動了手腳,把假農藥換成了真農藥,所以想先派人把老太太保護起來,以防那個可能存在的下毒的人再動手。”
“被人動了手腳?”閻大媽聞言怔了怔,随即猛拍大腿:“哎呦,我就說怎麽感覺這事不對勁呢,還真是,就賈嫂子這個人,她哪敢真喝藥啊!肯定是讓人調包了!”
很快,有着多年吃瓜經驗的老太太又聯想到了很多,瞬間化身狄仁傑,一臉笃定的道:“秦淮茹,肯定是秦淮茹那個破鞋,不然誰沒事能去害賈嫂子啊。”
“唉,閻大媽,在沒有證據之前,這個您可别亂說,咱們還是要以事實說話的。”何子石闆着臉不輕不重的呵斥了她一下,便沒跟她多說什麽,扭頭去找賈張氏的主治醫師聊了聊,最後丢下兩男兩女四位幹警負責看護老太太,就帶着人馬離開了醫院。
緊接着,一幫人又風風火火的趕去了大雜院。
而随着他們的到來,大雜院裏可就炸了廟了。
“我就說賈嬸子不可能喝藥!”
“就是,昨晚上我還跟我家老李說這個來着,您就說賈嬸子那個性子,哪是能喝藥的人啊!”
“肯定秦淮茹!沒跑!”
“八成是她!”
“這還查什麽啊,何所,趕緊抓人去吧!”
……
大家夥議論紛紛,分分鍾化身破案小能手、老能手。
“好了,好了,大家夥先靜一靜。”
此時正被街坊們圍在中間,亂糟糟的吵得腦仁都疼,他趕忙擡擡手,朗聲對大家夥說道:“咱們辦案,是要講證據的,在沒有确鑿的證據之前,可不要無端猜測,免得冤枉了好人。”
“來來來,大家先配合我們一下,跟我們的同志去做一下筆錄,想一想這段時間裏有沒有誰去過賈老太太家。”
大家對望一眼,要說去過賈家的,那可就太多了,都一個院住着,誰沒事不串個門啊?
最終,李嬸一臉怯怯的舉起手,道:“那個,何所,我前兒去了賈嬸子家來着,不過我就是找她用下她家縫紉機,我可什麽都沒幹啊。”
“嗐,您别怕,李嬸,咱就是正常詢問一下。”何子石見她戰戰兢兢的樣子,不由有些莞爾,随即轉頭對身邊一位幹警吩咐了一聲,讓他去給李嬸做了個筆錄。
其他一些去過賈老太太的家的人見狀,也都積極的找上閑着的幹警,爲自己做筆錄。
一時間,院子裏亂糟糟一片。
就這樣過了一會,突然一聲怒喝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秦淮茹,你竟然還敢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