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後半程,小兩口一直爲了某件事在掰扯。
最終,用盡了手段,且巧舌如簧的楚恒還是在小倪的強硬态度下敗下陣來,選擇退而求其次。
沒辦法,人家不給口子,說再多也白費!
“突突突!”
時隔多日,伏爾加再次出現在小梨花巷口。
也沒什麽太大變化,人還是那些人,巷子還是那條巷子,很有那熟悉的尿騷味!
“誰特麽又在巷子裏随地小便了?特娘的,下回抓到了高低沒收作案工具!”本想吸一口家的味道的楚恒罵罵咧咧從車上下來。
“砰!”
見到他回來了,剛下班街坊鄰居們主動且熱情的跟他打着招呼。
“喲,楚所回來了啊!”
“唉,回來了,才下班啊,趙姐。”
“可有日子沒見了,忙什麽去了。”
“嗐,就瞎忙呗,吃了嗎?耿師傅。”
……
小兩口與街坊們說說笑笑一起走進巷子,最終回到自家小院門口。
楚恒伸手開門,霎時間一股濃濃的咖喱味從院裏撲了出來!
“咳咳!”
嗆得他治咳嗽。
“咋還弄上咖喱了!”楚恒滿臉詫異的走進院子,早就聽見動靜的兩隻已經半大的狗子蹦蹦跳跳的來到他面前,躺倒地上露出肚皮,極盡讨好着他。
可他卻理都沒理,順着味道就去了廚房。
這一段時間裏一直在這塊照顧倪映紅的大表姐此時正在廚房忙活着。
廚房裏很熱,她上身僅穿了一件淡黃色的貼身毛衣,把她健美的身形完美的勾勒出來,兩隻小碗恰到好處,小蠻腰雖盈盈一握,卻隐藏着不素的力量,不僅能做大背跨,也能做許多許多的高難度動作。
此刻她正蹲在地上燒火,寬松的褲子緊緊繃着,兩瓣臀兒好似一顆被劈開的水蜜桃。
潤!
屋裏的兩口鍋中,一個蒸着大米飯,呼啦啦的冒着水汽,另一個則煮着咖喱,土豆,雞肉,配着大塊的胡蘿蔔,黏黏糊糊的一看就惡心!
前世今生,兩輩子,楚恒最煩的就是咖喱!
全特麽是香料味!
“真香!”
小倪這時湊了過來,聞着空氣中濃濃的咖喱味,粉面上滿是陶醉之色。
“不是。”
楚恒滿臉詫異的對媳婦問道:“咱家哪來的這玩意兒?”
小倪砸吧砸吧嘴,笑盈盈道:“你不是招來一幫老外來咱家打牌嘛,前兩天來了個阿三家的,還挺客氣,給咱送了一箱咖喱,挺好吃的呢,等會你嘗嘗。”
“阿三家的?!!”楚恒頓時驚悚,忙轉頭去看見到他就躺下的倆狗子,憂心忡忡的道:“那什麽,回頭咱上班的時候,記得把狗拴住了!”
他可不想有個阿三女婿……
畢竟他們那塊可是出過巨蜥騎士的!
“幹嘛啊?”倪映紅疑惑看過來。
“甭問!”楚恒不想污了媳婦耳朵,擺擺手抹身去了廚房,昧心的跟正在燒火的大表姐招呼道:“弄什麽呢,表姐,挺香啊。”
他總不能上了就說難聞吧?
那大表姐得多傷心啊!
“妹夫!”
聽見那富有磁性的熟悉聲音,大表姐驚喜的回頭看了眼,忙站起身,開心的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下午到的四九城。”
楚恒笑呵呵的摸出煙,親自給她點了一根:“這段時間,辛苦伱了。”
“說啥屁話呢,我照顧我妹子,辛苦什麽辛苦,行了行了,你趕緊進屋去吧,喝口茶,歇一會,飯菜一會就好。”大表姐揮手‘咚’的錘了他一拳,對他這個假客氣表示不滿。
“唉,等會喝點啊。”楚恒龇牙咧嘴的揉着脹痛的肩膀。
這娘們力氣又大了!
肯定特麽青了!
他翻着白眼從廚房出來,也沒管剛吃完倆火燒,此時又饞的咽口水的媳婦,一溜煙回了屋。
姥爺正坐在堂屋裏燒的熱乎乎的炕頭上看書喝茶,聽見動靜擡頭看了,笑道:“回來了。”
“唉!”
楚恒笑麽呵的點點頭,走過的同時捎帶手從八仙桌上拎了一個水杯,來到火炕邊上一屁股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邊滋溜溜喝着,一邊跟姥爺聊着家常。
帶一杯茶喝完。
想着大表姐正在煮的咖喱,楚恒就忍不住一陣惡心,于是他想了想便以要買點熟食喝點爲由,一溜煙跑出了家門。
從巷子裏出來,他正準備開車出去轉一圈的時候,牛馬兄弟突然從對面巷子裏跑了出來。
“楚爺,您等等。”
哥倆飛快來到近前後,小牛恭恭敬敬的說道:“楚爺,三爺有話讓我帶給您。”
“說。”楚恒随手遞過去兩根煙。
“唉,謝謝楚爺。”
兩人連忙接過煙,小牛摸出火柴給楚恒點着,又給自己點上,才繼續說道:“三爺說,他已經查清了馮國富背後的人了,是一個叫李義強的大院人。”
“他還說您單位運輸隊翻車的事情,就是這個人指示馮國富幹的。”
“這話是李義強身邊的一個小弟兄親口跟三爺講的。”
“嘁,特娘的,我還以爲是條大魚呢!”
楚恒一聽竟然是這頭爛蒜,嗤笑着搖搖頭,表示很失望,旋即就打發走了這哥倆,抹身上了車,慢悠悠的駛離了小梨花。
他也沒走太遠,就兜兜轉轉的在附近晃蕩了一圈後,重新回到了小梨花,然後又從倉庫裏取出一塊在大城弄的醬驢肉跟不知道什麽時候放進去的鹵豬頭肉,接着又拿出兩根頂花帶刺水嫩水嫩的黃瓜。
诶!
黃瓜這東西好啊!
“碰!”
從車上下來,楚恒手裏拎着個網兜,兜裏裝這個盆,盆裏是驢肉跟豬頭肉,黃瓜被他夾在胳肢窩底下。
正好這時候隔壁趙大媽出來找孫子吃飯,見他兜裏拎着肉,羨慕又嫉妒的情緒讓她面目猙獰了一下下,接着又看到那兩根黃瓜,頓時驚爲天人!
“哎呦喂,這時月了您打哪弄的黃瓜啊,楚主任!”
入冬開始的時候,城裏偶爾也有新鮮菜賣,到現在早就消失無蹤,大家夥都在靠着冬菜,幹菜度日,他這猛然間帶回倆黃瓜,可是把老太太酸壞了。
“朋友送的,大棚菜。”
楚恒随口應付了一句,溜溜達達進了巷子。
這時候其實是有大棚菜的,不過不同于後世的塑料大棚,而是那種用玻璃造的陽光房。
因爲成本太高,不便于普及,所以産量并不多。
四九城裏的老百姓要是想在冬季裏吃口鮮的,就隻能等過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