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羅被關起來了。
當然沒有人真的打他一頓。
不過洪非順手在關他的房間外拉了幾條符文鎖鏈，除了他本身，其餘任何生命或非生命都能自由出入，也就是說，他的衣服可以出去，他不能出去，他即便是死了變成一具屍體，也出不去。
至少在洪非的認知裏，這才是對得起他能力的關禁閉。
而且，這樣的待遇本身已經夠仁慈了，因爲他在房間裏還能看電視、玩遊戲、曬太陽、打飛……總之在房間裏他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隻是不能出去而已。
這樣的待遇并非洪非突然轉了性，而是因爲他有個好爹。
是的，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皮特羅已經拼了一回爹了。
萬磁王一定是他的老子，這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鑒定，無論是先知先覺的視覺，還是理論邏輯上的推斷。
皮特羅一直和母親生活在一起，而他清楚地知道他的母親曾經上過一個能夠控制金屬的人。
那麽世界上有多少可以控制金屬的人呢？
很少。
不是說能做到這件事的人很少，因爲心靈能力抵達一定程度後同樣可以控制物體，金屬并沒有什麽不同。
但是，真正以控制金屬爲主要舉動和招牌能力的，在X戰警宇宙幾乎就那麽一個。
也許，還能加上一個不知道是否存在于這個宇宙的北極星。
不過這件事目前爲止隻有洪非知道并且确認。就連知道埃裏克能夠控制金屬的當事人皮特羅也沒有這麽想。
而對此有所懷疑的，也就查爾斯一根獨苗苗。
他看着洪非的目光中充滿了疑問，顯然十分期待洪非能夠給予他一個回應。
不過洪非視若無睹，就好像根本沒有看出他的心思一樣。
其他人就更不會對他們短暫而隐晦的眼神交流産生什麽懷疑了。
一切回歸正題。
查爾斯感慨萬千地說：“雖然才過了不久，但我感覺卻像是經曆了幾十年一樣，學校，也該重新開始了。”
羅根：“是的，那些小家夥應該早點來學校的，這對他們和他們身邊人的安全都很重要。”
查爾斯颔首：“嗯，我會通過腦波強化機盡可能地尋找他們，然後逐一拜訪他們的家庭，彰顯我們的誠意。”
“等等，你說什麽？”洪非挑眉。
查爾斯愕然：“我說錯什麽了嗎？”
“不，我指的是，你打算逐一去他們的家裏拜訪？”
“是的，這是我們素來的習慣，這不單是爲了向那些家長解釋，也可以讓他們能夠心甘情願地把孩子交給我們。”
“效果呢？”
查爾斯搖頭苦笑：“談不上效果，很多人并不樂意将孩子交給一所名不見經傳的私立學校，所以每年我們收到的學生都很少，要不然我早就擴建這個地方了。”
洪非直言不諱地道：“有沒有想過，可以換一種邀請他們入學的方式？”
頓時，不僅查爾斯，其他人也投來目光。
洪非本想說，你們難道沒有看過《哈利·波特》嗎？可轉念一想，現在才1973年，哈利·波特得等到24年後才會出現，經曆過那個年代的羅根顯然不是一個會對哈利·波特産生興趣的人，而這個宇宙大概也沒有演變爲現實的霍格沃茨。
這就有意思了。
迎着他們的目光，洪非笑着說：“首先伱們也許應該先了解一句話，叫做：上趕着的沒有好買賣。其次，以變種人現如今的尴尬身份和定位，你們親自上門邀約，人家反而會認爲你們是不是有什麽其他的心思。對嗎？”
查爾斯無奈地點了點頭。
确實，很多家長不願意将孩子送到他的學校，主要還是不放心孩子的安全，而那些願意把孩子送出來的，大部分反而是因爲想要以此爲由甩開一個“不正常”的孩子，并且還不會受到他人的道德譴責。
這是一個殘忍且冷酷的現狀，查爾斯也沒有辦法解決。
洪非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換一個方式，用一種既能體驗出我們的實力，又保持了對這件事的重視，同時還能營造出神秘感吸引他們主動來了解我們的方法，它将不再是将我們置于被動的邀請，而是一封全新的入學通知書。”
大家一聽，頓時更感興趣了。
羅根迫不及待地催促：“你快說吧，我們都等着呢！”
“好，那就随便說說。”
這随便一說，就直接說到了深夜淩晨。
饒是如此，大家最後還是依依不舍地各自回房，如果不是洪非主動催促，他們甚至想要直接搞一個通宵。
可這算是開什麽玩笑？他們不睡，洪非還想睡呢，雖然他已經不需要睡覺了，可他的生活依舊保持着原有的秩序，至少，也能把它看作是一件有儀式感的事情。
第二天。
漢克、羅根和瑞雯都各自出門去了，他們身上帶着不同的任務。
埃裏克在嘗試着強化自己對自身力量的掌控能力，過去的十年對他來說幾乎等同于荒廢的十年，他要盡快讓自己恢複過來甚至更進一步，尤其是在聽到了洪非的階段性構想以後，他知道從今往後的變種人一定會大有作爲，而他，絕不會是泯然衆人的那一個。
查爾斯也把自己關進了腦波強化室，按照昨夜的談話決定，他需要把各階段适齡的變種人分門别類地進行統計，學生是必要的，老師也不可以少，根據羅根從三十多年後帶來的線索，他還要有針對性地尋找某些已經出生的X戰警。
洪非還在看地圖。
他仍然在猶豫學校的選址，因爲這關系到的将會是這個地球上往後幾十年的世界格局變化。
要想要最小的代價做最多的事情，那就不能不花更多的時間。而如果想要這個地球在他離開以後仍然可以按部就班地穩定發展，就不能把一切事情的最終解決方案放在單一的力量上，或者說，不能隻依靠他一個人的力量。
要讓所有變種人甚至于大部分人類都行動起來。
這并不容易。
當晚，查爾斯單獨敲開了洪非的房門。
“對了，我之前有一件……不，有兩件事忘了問你。”
“你說。”
“關于皮特羅，首先是，如果他當時冒失地選擇完成你的兩個要求卻失敗了，你真的會讓他去掃廁所嗎？”
洪非不禁失笑：“我們真的缺一個掃廁所的人嗎？别擔心，我不會單純地爲了展示自己說到做到而做出一些不合理的安排，如果他最後還是失敗了，我會以他的勇氣爲由讓他入學，不過懲罰還是不能少的，因爲那同樣也是一種冒失不是嗎？”
聞言，查爾斯心頭頓時爲之一松：“是我多想了，不過你的準備很充分，我對你身爲校長的事實越來越能接受，同時對你能做好這件事也越來越有信心了。”
“我對你拍馬屁的功力也刮目相看。”
兩人相視一笑，查爾斯接着又說：“第二件事，其實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甚至我也不知道你是否清楚，可我想既然你知道很多關于變種人的消息，那麽說不定也知道這件事。”
“查爾斯，你可以更直接一些。”洪非笑了笑，他已經猜到查爾斯要詢問的事情是什麽了。
“好吧。”查爾斯一頓，他大概是放出心靈之力探視了一下周邊，然後才說：“我想知道，皮特羅和埃裏克，他們是不是我猜想的那種關系？”
“什麽關系？”洪非明知故問。
“拜托，别這樣，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些什麽。”
“想知道？”
“想！”查爾斯重重點頭：“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我覺得這對于埃裏克而言非常重要，從我認識他的那天開始，他就一直孤身一人，直到今天也是一樣，我認爲這種孤獨生存的狀态是促使他的思想變得極端的罪魁禍首。假設他真的有血緣親人在世，那對于調節他的心理狀态而言一定是重大利好。”
他說得認真，洪非卻不怎麽相信，至少不會相信他表面上說的東西。
更深一層次的原由也許是：查爾斯希望通過父子親情等聯系來勸說埃裏克放下他過去強調和堅守的理念，不要總是以殺戮來掀起對抗。
不過洪非沒有表露在外，也沒有拒絕，而是轉手取出兩件東西。
“這是我分别從埃裏克和皮特羅身上采集的生物樣本，如果你真的很有興趣的話，不妨把它們送去檢驗一下？”
查爾斯望着洪非手裏的兩樣物件愣了愣：“這……”
“不想查？那算了……”
“不，我會去做的。”查爾斯連忙把東西抓到手裏，又道：“不過這件事雖然有利，但在真正确認和公布以前，應該要保密的吧？”
“放心，東西是我提供給你的，提前暴露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麽好處不是嗎？”
查爾斯笑道：“我不是不信任你，隻是交流一下看法。”
洪非也笑：“我也是。”
“那我先走了，我會盡快取得結果，然後第一個通知你。”
“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