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布魯斯愣了一刹，旋即立刻轉頭大吼。
那爆炸産生的動靜實在太大，以至于在隔河相望的這一頭也能感受到爆炸的餘波。
而這樣的攻擊即使真的殺死了盧瑟，那麽因此而受到殃及的普通人數量隻會更多。
小醜攤手聳肩：“是你說的屍體也行，噢，不對，我還是要跟你說一聲抱歉，現在恐怕找不到屍體了。”
布魯斯握緊拳頭，扭頭對着一旁已經暈倒的露易絲看了又看。
“好了，布魯斯，不用擔心，你既然已經做到了我要求的事情，那我就一定會保證讓她好好地活下去，她即便要自殺我以爲會立刻阻止，這是我們友好合作的基礎不是嗎？”
布魯斯沉默地盯着他。
“我們聊聊之前的事情吧，在你把我送進阿卡姆之後，你的腰好像被人打斷了？”小醜看了看他的腰部，旋即疑惑地道：“我很好奇你是怎麽治好的？”
“這跟你沒有關系。”
“不不不，布魯斯，這跟我很有關系！你知道的，我們是一體兩面，有人打斷了你的腰，那就等于是打斷了我的腰，所以，告訴我你是怎麽治好的，我幫你把那個敵人殺了，怎麽樣？”
布魯斯眼睛一眯：“即便我告訴你，你也無法重現那一幕，但如果你想殺他的話，呵，我勸你最好不要那麽做。”
“哦，爲什麽？”
“因爲那個人跟我不一樣，我隻會把你送進阿卡姆，而他卻一定會殺了你。”
“好！”小醜斷然一喝，“你讓我對他更加感興趣了，說實話，我已經知道他是誰并且已經找到他了，他就在哥譚對嗎，而且他還已經把整個哥譚的地下勢力全部統一了起來！布魯斯，告訴我，爲什麽你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是因爲他擁有足以震懾你的力量，還是說，他手中握住了你的把柄？”
布魯斯再度沉默。
小醜試探：“是你的那個女友嗎？要是我沒叫錯的話，她叫做米蘭達，我居然沒見過她，不過這樣也好，那代表你已經走出了上一位女友死亡的陰影……”
話未說完，布魯斯一拳揮出。
但這次小醜及時撤步後退閃躲開來，同時舉起雙手一副驚訝的模樣道：“哇喔，你的拳頭威力可真大，你想一拳打爆我的腦袋嗎？真是可惜，我不應該閃開的。”
“那你就站好了讓我打一拳！”布魯斯咬牙。
“嗯，看起來你的把柄不是女朋友，那又會是什麽呢？韋恩先生，我現在真的很好奇，要不你告訴我吧，我用哥譚市那顆大炸彈跟你交換？”
布魯斯聞言心頭一動，正要答應之時，卻見兩人身旁空間突然一晃。
接着一柄筆直的橫刀驟然迅猛地插了出來。
作爲目标，小醜連忙閃身躲避，但他的速度還是慢了許多，于是生死關頭下他隻能忍痛伸出手臂進行格擋。
刀光蓦地閃過。
一條手臂飛起跌落。
而後便見哈莉持刀瞬移出現。
“他之所以沒有阻止，是因爲打斷他脊柱的人背後還有另一個人。”
小醜斷臂，捂住血淋淋的傷口臉色驟變，眼瞳中旺盛的癫狂與殺意再難遮掩。
不過，看到哈莉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驚訝。
“奎澤爾醫生？”他喚了一聲，哈莉撇嘴不應。
而後他盯着哈莉上下打量一番，接着挑眉道：“你看起來和我認識的那個奎澤爾醫生很不一樣，但這同樣又讓我感到非常熟悉，真是奇怪……”
“呵呵，我不覺得自己跟你有多熟悉，我隻是在爲過去的自己感到無比的遺憾，居然會把那麽多的時間浪費在你這樣的瘋子身上，甚至連假期都全部放棄了，我真想一刀把過去的自己捅死。”
“哇哦，你的想法讓我眼前一亮！”小醜真的眼神驟亮，好似看到了同伴。
哈莉見狀，一言不發地直接提刀刺向小醜的眼睛。
哐當一聲，布魯斯伸手撞開刀刃，碰出一簇星火。
迎着哈莉探尋的目光，他道：“現在還不能殺他，我還不知道他在哥譚準備的武器是什麽，在哪裏。”
小醜聞言咧嘴一笑，同時朝周邊已經舉起槍來的衆人投去目光。
頓時，天台上槍聲大作，子彈傾巢而出。
布魯斯正要将哈莉護住，下一秒突然腳步一頓。
果不其然，哈莉的表現也讓他以及其餘人無不震驚。
隻見哈莉雙手緊握刀柄，一團耀眼的銀色刀花驟然間在身周綻放，與此同時，她面前一米左右的地方，一顆顆被切開的彈頭丁鈴當啷地落了一地。
少頃，槍聲頓止，空膛撞擊聲解體而起。
哈莉眼神快速在雇傭兵們身上掃過一圈，扭了扭脖子。
接着，她倏地從原地消失，再一現身卻是在某個雇傭兵身後，對方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他一刀貫穿了頭顱，本該連子彈都可防禦力的頭盔在振金橫刀下根本無法造成阻礙。
接連不斷的快速瞬移，每一次出現，她都會精準至極地帶走一條生命。
甚至因爲她的速度實在太多，以至于上一個身影還沒有消散，下一個身影便已經突兀出現。
十餘個濃淡不一的幻影同時存在于天台上，叫人看得就好似她使了分身術一般。
見狀，小醜眼底愈發陰翳，他放下殘存的手臂摸上腰間。
下一瞬。
哈莉突然在他背後現身。
小醜的本能十分敏銳，他完全不作任何考慮地直接就地往前一滾，橫刀銳利的三角形切口已經刺穿了他的衣服和表層皮膚。
避開哈莉的攻擊，小醜傷口随自身移動愈發痛苦，但他強忍着将唯一的手掌拍向腰間。
倉促之間，雖不明白哈莉爲什麽要突然對小醜下手，但布魯斯的本能也叫他瞬間聯想到了躺在一旁的露易絲，于是他也立刻伸手對準小醜，此時卻已經來不及考慮對方究竟會不會死了。
總不能讓他把攻擊對準剛剛幫了他的哈莉吧？
那樣的話，即便不考慮現在的哈莉實力如何，洪非回來以後也能把他的骨灰給揚了。
脈沖炮筆直沖向小醜僅剩的胳膊。
但兩相對比，速度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在這關鍵的時刻裏，布魯斯甚至不知道第幾次從小醜的臉上看到了熟悉至極的嘲諷。
千鈞一發之際，當小醜的手掌即将拍下之時，一道金色光芒陡然乍現。
繼而，洪大嘹亮的龍吟猛地響徹開來。
昂！！
一條金色神龍轟然飛出，以後來居上之勢瞬間超越了布魯斯的脈沖炮和小醜的拍擊。
緊接着，栩栩如生的神龍不閃不避，直直地撞上了小醜的後背。
霎時間，小醜的身軀宛若玻璃一般寸寸裂解，随後又在穿身而過的神龍身軀攪動下，從碎片融爲塵埃。
時間繼續流轉。
神龍飛躍天台後，頭顱猛地倒轉，跟着一頭沖進哈莉的掌心消失不見。
沒有血腥，沒有屍身。
布魯斯愣愣地看着地面上脈沖炮轟出的坑洞，好一會兒沒有回神。
我的小醜呢？我那麽大的一個小醜呢？
作爲對立者，他不是不能接受小醜的死，但他很難接受小醜居然死得那麽突然，叫人半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
反倒是身爲始作俑者的哈莉，她将橫刀插在身後，拍了拍手掌上本不存在的灰塵，撩起額邊垂下的發絲，而後酷酷地從布魯斯面前走過。
兩人眼神交彙，哈莉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随後，哈莉一個公主抱将露易絲抱起，道：“小醜說的炸彈在韋恩莊園，稻草人在大都會，另外，盧瑟還活着。”
布魯斯皺着眉毛點了點頭。
小醜想殺的盧瑟沒死，自己卻先一步死了。
“你去解決炸彈和稻草人，老闆說了，讓他小心盧瑟，他不會那麽輕易就罷手。”
“我知道，謝謝你們。”
“不用客氣，給錢就行。”
“……我會給你們準備的。”
“那就太好了，不過我不想要錢，能送我一艘遊艇嗎？我想開船出海。”
“沒問題，要多大的？”
“唔，太小不行，太大也不好，你看着辦？”
“好。”
哈莉開心地笑了笑，轉身瞬移離開。
待他走後，布魯斯深深地吸了口氣，看了看滿地屍體，而後徑直升空飛向韋恩莊園，他是沒想到，小醜究竟是用什麽辦法把炸彈放在了韋恩莊園并且還躲過了他的檢測，他現在也很着急，如果阿爾弗雷德被炸上天去，雖然以他的年紀也是喜喪，但布魯斯恐怕也是很難接受。
大都會。
被小醜炸掉的是盧瑟的臨時落腳點，他的确在那個地方待了好一會兒。
隻是當小醜引爆炸彈的時候，盧瑟剛好離開了那裏前往位于城市另一邊的氪星飛船殘骸。
當炸彈引爆之時，火光和氣浪差點将盧瑟乘坐的汽車直接掀翻。
等盧瑟從沖擊眩暈中回身，轉頭看向身後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句F大頭的詞句噴發一樣從腦中迸出。
他完全不需要思考，瞬時間就聯想到了那個與自己稱兄道弟快一個星期的瘋子。
天知道小醜是在什麽時候把炸彈布置出來的，明明他過去的時間裏一直暗中限制和監視小醜的活動範圍。
不過真要說起來，他和小醜彼此都是表面兄弟而已，早在和小醜見面之前，他就想要了事成之後會把小醜這種瘋了的家夥送進地獄，他甚至想要當着布魯斯的面完成這件事，以此來爲哥譚蝙蝠的送行。
讓蝙蝠俠和小醜在地獄裏繼續互相針對，也不枉他們之間那麽輝煌燦爛的過去。
沒想到，小醜動手比他更快。
好在，盧瑟運氣不錯躲過一劫。
而這，也讓盧瑟的目光愈加堅定，車輛更加迅速地朝着氪星飛船殘骸而去。
同一時間，紐約。
超人跪在沙發旁邊，滿臉愧疚地伸手撫摸着已經昏迷的瑪莎的臉龐，眼眶裏蓄積的淚水仿佛下一秒就要滑落下來。
片刻的時間裏，他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回頭詢問。
“洪，她真的沒事嗎？”
今天可以兩更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