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布魯斯·韋恩已經抵達巴黎和戴安娜女士展開了接觸。”
“随他。你覺得他會把我的事情都告訴戴安娜嗎？”
洪非一邊磨着咖啡豆一邊發問。
亞瑟回道：“先生，我想他一定會的。”
“是啊，他要是不說，那我就該懷疑他到底是不是蝙蝠俠了。不過我更好奇的是，戴安娜會怎麽做，她會打上門來嗎？”
亞瑟頓了頓。
“先生，我認爲不會。”
“理由？”
“第一，她知道自己打不過你；第二，她不一定完全相信蝙蝠俠；第三，蝙蝠俠會暫時安撫她不要對你發起進攻，直到他有把握擊敗你爲止。”
洪非把精磨細膩的咖啡粉倒了出來，道：“有道理，你越來越聰明了。”
“謝謝您的誇獎。”
“我有個問題。”
“先生，請說。”
“嗯，我們都知道，漫畫或電影中的蝙蝠俠，在他行動之前，他也知道自己即便做了多種準備，最後也很難殺死超人，甚至他内心非常明白自己的行動和自殺沒什麽兩樣，但他最終還是去做了。”
“是的先生。”
洪非又道：“那麽，你覺得，他爲什麽沒有那樣對我呢？”
亞瑟沉默片刻，不确定地道：“先生，我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根據推測，因爲此前超人的行動對城市所造成的破壞更爲直觀，所以他對超人的忌憚遠勝于你，而且目前我們對紐約市政府與黑幫的控制從源頭上清掃了許多惡性犯罪的行爲，這可能也讓他決定暫緩針對你的行動。但是，先生，他從來沒有停止。”
洪非嗯了一聲，不做點評。
話鋒一轉，他問道：“他的反超人裝甲怎麽樣了？”
“目前還是測試版本，不過他的新裝甲給他帶來的提升遠遠超過之前任何一套裝甲，根據各項系統數據分析對比，現在他的實力增幅在300%以上。”
“三倍呀，不愧是他。那如果那套裝甲全部完成呢？”
“先生，依據布魯斯·韋恩的計劃，如果最後裝甲的屬性全部達标，他的實力增幅會達到至少十倍以上。”
“有那麽誇張？”
“是的，先生，您可能不知道，過去的三個月裏，他翻看了漫威的漫畫，因爲已經擁有核心反應堆和戰甲實物，結合漫畫的創意和他自己的天賦，最主要的是，鋼鐵俠和布魯斯之間有太多的相似之處，他們兩個人的成果彙合之後所能帶來的提升是飛躍性的。”
“懂，一加一大于二，不過突然比十還大就有點離譜。”
“先生，需要限制他的實力提升嗎？”
洪非動作輕柔地往咖啡粉上沖水，同時搖頭說道：“當然不要，我們的目的就是讓他把自己變得更強，不是嗎？”
“您說的對。”
随着熱水沖泡，咖啡粉中一股香氣逐漸升起。
“萊克斯·盧瑟，他怎麽樣了？”洪非又問。
女巫之前的行動就是暗中影響并給萊克斯·盧瑟提供一些線索和指示。
在萊克斯·盧瑟這條線上，洪非有兩個目标，總體而言就是把一年多以後的行動直接往前推進一大步。
第一，理所應當地就是氪石。
沒有氪石，蝙蝠俠除非把他黑暗多元宇宙的兄弟們帶過來，否則别想傷害到超人一根汗毛。
第二，佐德的屍體。
嚴格來說，是毀滅日。
更嚴格一點，是一個類似毀滅日的氪星怪物。
在《超人：鋼鐵之軀》這部電影的額外内容中提到，最初的毀滅日，是由氪星科學家“伯特倫”在一次氪星基因工程技術實驗中意外創造出來的。這種生物極其暴躁，極具攻擊性，而且它的所有攻擊中都具有一種無與倫比的破壞性，以至于它直接将氪星的一顆月亮分裂成了幾大塊碎片。
氪星人将其稱之爲“伯特倫的詛咒”。
強大的氪星人在戰鬥中仍然犧牲了大量人民的生命，才最終将它擊敗。
但，結果仍然不知道這個“伯特倫的詛咒”到底是否已經被擊殺。
洪非覺得應該還沒有。
作爲與電影劇情相似的宇宙，這種大boss不至于在背景裏一閃而逝。
所以，他推測，這個真正的毀滅日應該被氪星人封印在了某個地方，直到某天宇宙突然平靜下來，正義聯盟無事可做的時候，它就會跳出來給超人和正義聯盟找點樂子。
大樂子。
但，現階段，能讓萊克斯·盧瑟把佐德将軍的屍體做成一個類似的怪物就夠了。
再加大遊戲難度，對還沒有結盟的英雄們實在不太友好。
将佐德将軍變成毀滅日怪物的辦法，就隐藏在先前與超人戰鬥中被撞毀的氪星飛船之内。
這些飛船碎片不論大小，都已經被美國政府掌控起來進行深度研究。
目前進度非常垃圾。
萊克斯·盧瑟作爲大資本家，首先有了入場資格，其次作爲聰明的科學家，他有了參與資格，再經過女巫的影響和點撥，他已經拿到了相關的實驗數據與資料。
“先生，盧瑟正在和美國政府溝通，大概十天之内，佐德将軍的屍體就會被送到他的手上。”
“他的效率還挺高。”
“白葡萄牙人号已經從印度洋出發，他找了一大塊氪石。”
“我隻是給他一個消息，他好像就拼命了。”
亞瑟肯定地道：“先生，萊克斯·盧瑟對超人的忌憚不亞于布魯斯·韋恩，而且他更加不擇手段。”
第一塊氪石來源于佐德将軍等人帶來的能夠将地球改變爲氪星人宜居環境的“世界引擎”。
但是這塊氪石此前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因爲所有人都已經被擁有強大科技的氪星飛船吸引了目光，幾乎全部的精力都被投入到了對氪星飛船所隐藏的科技的解構和分析當中。
按理來說，要等到一年多以後，人們才會在大都會殘留的戰争廢墟中發現它。
氪石具有放射性，美國陸軍傳染病醫學研究所經過研究後發現，在氪石的輻射中，強烈的生物降解作用會讓氪星人的細胞衰變。
換句話說。
它能抑制氪星人遠勝人類的那些超能力，并且刺破氪星人堅硬的皮膚。
現在，洪非加速了這個發現的過程，并且将大塊氪石的産地告訴了萊克斯·盧瑟。
當然，萊克斯·盧瑟并不知道這些消息背後來自于洪非，他甚至都無法發現女巫的蹤迹，畢竟他現在隻是一個非常聰明且善于心機謀算的普通人。
現在，萊克斯·盧瑟一方面得到了能夠威脅超人的氪石，一方面又得到了制造氪星怪物的方法和材料。
可謂萬事俱備。
“嗯，那這麽說來，萊克斯·盧瑟很快就要行動了？”
“是的，先生，他已經準備好要把這些消息透露給布魯斯·韋恩了。”
作爲普通人，萊克斯·盧瑟當然不會像韋恩老爺那樣直接開始鍛煉身體、制造裝備然後直接莽上去。
哪怕洪非不提醒他，他也會利用已知條件來操縱别人爲他沖鋒。
最好的人選自然莫過于蝙蝠俠。
萊克斯·盧瑟對蝙蝠俠的觀感恐怕不比超人好多少。
嚴格意義上，他不是一個純粹的壞人。
洪非偶爾會覺得對方和自己差不多。
唯一的區别就在于洪非本身擁有強大的實力，而萊克斯·盧瑟現在還沒有。
“盯緊他，我想他也許還要一點時間來做布置，但這個世界，很快就不會平靜了。對了，死射和血腥運動怎麽樣？”
眼下，趁着蝙蝠俠準備新戰甲的間隙，将哥譚市地下勢力至少明面上的黑幫們清掃一空。這本身就是最好的契機，若是錯過了，那麽過程中蝙蝠俠肯定要跳出來，即便礙于洪非，他也會用其他方式來給洪非造成阻礙。
哪怕洪非已經在紐約把黑幫中許多極其惡劣的生意都剔除了，但黑幫就是黑幫，蝙蝠可不會管那麽多。
亞瑟：“先生，他們的進展很順利。”
洪非點了點頭。
此時，周圍的空氣裏已經盈滿了咖啡的香氣。
洪非轉手拿來方糖和牛奶，各自放了一些，然後用小勺蘸了一點放在嘴裏。
“味道還不錯。”
輕輕攪拌，杯子叮叮脆響。
洪非忽然笑道：“話說，我們在這裏讨論剛才那些事情的畫面，你覺不覺得有點眼熟？”
亞瑟：“先生，我不明白。”
“看過電影嗎？一般這種畫面都是出現在電影中途，而且鏡頭必須從剛才我用的咖啡研磨機開始，同步出現我的聲音，拉滿觀衆的期待感，随着我們談話步步深入，鏡頭跟着我的手動，接着當我們談到萊克斯·盧瑟的時候，觀衆突然反應過來，這居然是我的計劃，鏡頭一轉，對着我的背部開始虛化，等我轉頭的時候，畫面清晰地照出我的帥臉，觀衆恍然大悟地發出驚歎，居然是這個帥哥在背後謀劃了這一切。”
亞瑟：“……”
洪非繼續說道：“通常呢，我才是背後的大boss，但是我又很強，被我算計的人單獨上來肯定是打不過我的，觀衆會揪心。不過我這次算計的人有點兒多了，他們應該會組團來刷我。”
“先生，他們加在一起也不是您的對手。”亞瑟居然開始拍馬屁。
洪非深以爲然地重重點頭：“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就算他們把超人一起帶過來也打不過我，因爲到時候我手裏肯定也有氪石。”
“先生，這難道不好嗎？”
“這不是好不好的問題，它涉及到是否能夠激起他們的鬥志與希望。我真誠地希望他們能夠團結一心地來打我。”洪非很是認真地想了一會兒，才又出聲道：“要不，我也給自己設計一個類似氪石的弱點？”
“我遵從先生的任何吩咐。”
“好啊，那你幫我想一個。”
端起咖啡，洪非走向哈琳的房間。
敲門。
得到内裏的回應之後，洪非推門而入。
哈琳從床上坐了起來，半閉着眼，頭發都快要飛起來了。
洪非來到床邊坐下，把咖啡遞給她：“醒醒神。”
哈琳接過，閉着眼喝了一口。
“唔，是我喜歡的配比？”
“上次在你家的時候我看到你的做法。”
哈琳蓦然一笑，眼中睡意頓消，轉手把咖啡放到床頭櫃子上，轉身直接大笑着将洪非壓倒。
……
巴黎。
布魯斯利用自己憑億近人的身份，輕松地便讓盧浮宮管理層親自将他送到戴安娜的辦公室門口，并且對方還非常熱情地主動招呼戴安娜，希望她一定要好好接待布魯斯這位多财多億的訪客。
中心城。
新一天開始上班的巴裏·艾倫表現得無精打采，與往日充滿活力的形象截然不同，且多次對同事在耳畔的呼喚充耳不聞。大家經過一直讨論後認爲他可能是失戀了，而巴裏聽到後隻是苦笑，神态依舊沮喪，他甚至許多天都沒有再穿上自己的閃電俠套裝。
東海岸某座燈塔之下。
亞瑟·庫瑞和自己的父親在散步，他雙手插兜，光腳踩在沙灘上，眼神卻止不住地望向波濤湧動的海洋，心頭又一次想到了那個莫名出現又忽然消失的神秘人，那次和維科對質後發現對方并不是維科派來的人，亞瑟和維科都瞬間汗毛倒豎，但兩人一番交流毫無所得，維科隻能交代亞瑟小心行事，發現問題及時通知。數個月過去，亞瑟并沒有将這件事遺忘，反而記得更加深刻了，他總覺得，那個人一定還會再回來。
大都會。
工作上，克拉克漸入佳境，他憑借自己的努力在報社獲得老闆的賞識；生活上，他與自己的女友露易絲每天都過得非常開心充實，并且他保持每天和自己的母親瑪莎通話，這讓佐德的入侵給他帶來的負面情緒逐漸消散；而在超人身份中，他完全沒有遇到任何挫折，被他拯救的人數量越來越多，人們對他的誇耀也層出不窮。
星辰實驗室大都會分部，臨時基地圍繞一艘墜落的氪星飛船而建。
國防部檔案館61982号物件，一隻正方體金屬箱被擺在主任的研究室内。
而在同一座城市不遠處的一間房屋裏，一個僅有半張黑色人臉、餘下皆爲金屬所制的半個人挂在半空，他的下半身連接着諸多的導線，最終彙總在一台銀黑色的機械設備上。
星辰實驗室研究主任在旁邊忙碌着爲他制造下半截，偶爾轉頭觀望，眼中便會浮現出慈愛與痛苦兩種神色。
沒錯，我還在公司開會，我讨厭開會，我想辭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