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一個活口都沒能留下，不是因爲大頭他們的行動方案和擊殺原則太過嚴苛，而是因爲斯庫魯人本身已經開始在地球上逐漸放縱。
尼克·弗瑞屍骨未寒，但曾經看起來在他手下乖乖服從命令的外星人們卻已經開始按捺不住了。
尤其是作爲斯庫魯人首領的塔羅斯，他雖然還沒有完全想所有族人表明自己對未來的規劃方案，但是從他個人以及一衆高層的行動裏，普通的斯庫魯人個體也能窺見一二，即便是傻得看不出異常的斯庫魯人，也會因爲失去了弗瑞這樣一個監管者而開始逐步放松。
體現在具體行動中，那就是今晚大頭等人所見的一幕幕。
溜冰、殺人、搶劫等等違反人類社會法律秩序的活動屢見不鮮，不管是出于好奇也好，發洩也罷。
做了，就得死。
因此，外形監察部的第一次行動以純粹的殺戮而告終，并沒有如同葉蓮娜等人的預想一樣拘到活口以作後續。
洪非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
“殺就殺了，怕什麽，你以爲我會爲了一群外星人而莫名其妙地跟你們生氣？”
從心而論，洪非絲毫沒有對這一次的行動結果感到意外。
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
斯庫魯人表現得再怎麽溫順親和，那也隻能代表他們的頭頂上懸着他們惹不起的力量，而不是因爲他們天性平和，否則當年斯庫魯人怎麽跟克裏帝國大戰？又如何能夠在克裏帝國的強大戰鬥力下由首領帶頭逃脫出來？
另外，真正令他們感到害怕從而表現出溫和一面的人也從來都不是地球人尼克·弗瑞，而是知道他們的來曆、知道斯庫魯人諸多秘密同時還能夠将他們徹底摧毀的驚奇隊長卡羅爾·丹弗斯。
現在卡羅爾·丹弗斯死了，知道他們身份的尼克·弗瑞也死了。
懸在頭頂的寶劍突然憑空消失，有着星際科技以及更加長遠文明的斯庫魯人當然不會再繼續隐忍下去。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豈能郁郁久居人下？
更何況他們此時身處的是還是一個連母星都沒能走出去的地球人社會？
卡羅爾已死，取而代之的一個貌似更加強大的龍王。
但是在他們的眼中，這個更強的龍王卻并不知道斯庫魯人的存在，明暗關系一目了然的前提條件下，祖上闊過且天賦異禀的斯庫魯人一邊嘲諷皮爾斯的屠龍計劃完全是在自尋死路，同時自己又膽氣十足地針對地球國家、神盾局乃至基金會出手。
這并不是很沖突矛盾的事情。
“既然他們以自己不是地球人所以不需要遵守地球的法律法規，那麽你們出手的時候也不需要講他們當成人類來考慮，他們既不享受人類内部的拿豁免權，甚至連人權也沒有，該怎麽做，不用我教你吧？”
“不用不用，老闆，您放心，我們一定會認真地完成外形監察部的第一次行動。隻是，今晚殺的不少，恐怕斯庫魯人那邊會有所反應，要是他們事先有所察覺的話，後續行動可能會出現一些麻煩。”
“發現是必然的，麻煩也是正常的，他們主動出手更好，你們難道打不過？”
“老闆，我們當然不會畏懼那些該死的綠皮，不過後面的行動速度可能會慢一點，而且我又有了一個想法。”
“講。”
屏幕上的大頭稍稍一頓，目光思緒翻湧，不多時便語氣堅定地道：“老闆，我們現在主動尋找的方式屬于讓他們處在暗處，而我們卻身在明面。他們接下來不管是單純地爲了報仇，還是爲了安撫人心，都一定會主動尋找我們報複。但是接下來的報複過後，我擔心他們可能會因爲畏懼而放棄大部分行動，這樣一來，隻會給我們的任務目标造成極大的麻煩，所以我想，接下來是不是可以給他們一個趁火打劫的機會，然後同步向全世界表明他們的存在。”
洪非眉頭動了動，道：“不錯的想法，可以做，沒必要請示。”
聞言，大頭嘿嘿一笑：“老闆，我的意思是，接下來九頭蛇應該快要開始行動了，斯庫魯人說不定也想從中撈點好處，而且他們已經計劃好了要把希爾和科爾森取而代之，我想我們能不能将計就計地讓他們成功一次，然後找機會把他們一網打盡？”
洪非想了想，搖頭道：“沒必要。第一，這隻會助長他們的氣焰，斯庫魯人的變化能力在地球上面對普通人的時候幾乎無解，他們占盡優勢；第二，我們恰恰擁有可以反針對他們的核心力量，但是目前擁有心靈之力的就隻有我和你，而對方卻不知道我們是如何在普羅大衆中将他們精準卻抓出來，這是外星監察部的優勢；第三，你應該還記得我說過，基金會，從不妥協，在綜合實力層面，他們隻配給你提鞋。”
大頭稍稍一怔，很快便點頭贊同：“您說的對，是我想差了。”
“沒關系，要想完成清理斯庫魯人的任務有很多種途徑，這正好說明我們的實力容許我們在很多時候靈活地作出改變以應對各種意外。你也好，其他人也罷，沒必要把外星人想象的太過強大。他們的科技水平确實很高，一個完整種族或許真的可以碾壓地球文明，但是同時你們也應該知道，以你們現在的實力，哪怕進入宇宙星際，也是各個文明、帝國争相搶奪的對象。你們，真的很強！”
大頭聽完後直接笑的合不攏腿，可口中卻仍是不忘推辭反捧：“老闆過獎了，您才是最強的，您是無可争議的最強！”
洪非白了他一眼，又道：“廢話少說，行動不能停，該殺的殺，不要爲了留活口而大意收手，就算把他們全部殺了，也隻會讓外星監察部的名聲響徹全球，同時震懾今後有可能來到地球的其他外星人。要是地球上有人類想和外星人共情或者談人權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就直接弄死他。”
“沒問題！”
兩人的交談正待結束之時，全天候待機的亞瑟突然出聲。
“先生，檢測到神盾局總部出現異常信号，三曲翼大廈旁的河流水位開始迅速下降。”
聞言，兩人同時皺眉。
“老闆，皮爾斯居然開始行動了？”
洪非蓦地嗤笑一聲：“這個老家夥，之前還跟我說洞察計劃的最後階段測試還沒完成，他還真留了一手。”
大頭蹙眉道：“老闆，皮爾斯居然敢在白天開始行動，那他應該已經做好了很多的布置和準備，我擔心……”
“擔心他對我出手？”
“是。”
“那你不用擔心，他一定會針對我。”
大頭面上一急，快速說道：“老闆，我在華盛頓，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不着急，他要針對我，也不一定是針對我本人。”
大頭非常聰明，聞言立刻醒悟過來。
“老闆，索科維亞？”
“嗯，還有紐約。”
“我馬上聯系徐先生和弗老大去支援她們。”
“文武還在針對弗瑞留下來的基地和物資進行未來數年的統籌規劃，弗蘭克在倫敦給基金會人員撐腰的同時清剿黑幫，他們都忙着呢。”
“那……那我們親自去！”
洪非咂巴着嘴：“啧，我怎麽覺得你比我還急？”
大頭面皮一抖，苦笑道：“老闆，九頭蛇雖然弱了點，但是他們出手向來沒有什麽顧忌，要是傷到那三位的話……”
“嗯，怎麽？”
“您會很生氣的，到時候難受的不就是我們了嗎？變相爲九頭蛇背黑鍋的事情我們不幹。”
“喲，你還真是變聰明了。”
此時，亞瑟的聲音突然變得急促起來。
“監測到索科維亞附近出現大量異常信号，地面有大量戰鬥人員出現，海外有艦隊和潛艇正在待命。”
洪非點評：“看來他把斯特拉克說服了一起作死，這樣也好，咱們的地盤又能大上一圈兒。”
“監測有戰機編隊滿載彈藥前往紐約郊外莊園，其中一架戰機攜帶核彈。”
洪非：“又是這套，除了核彈還能不能搞點别的？”
“梅女士所在住宅樓被軍事封鎖，軍隊正在。”
洪非：“普通女人都不放過，真是一群禽獸啊！不過在莊園放核彈的話，紐約市區也逃不了啊，簡直多此一舉。”
洪大師這邊狀若調侃地點評着，就像是事不關己地看着一部正在上演的電影。
可大頭卻忍不住道：“老闆，皮爾斯太狂妄了，再等下去可就要來不及了。”
“海軍、陸軍、空軍。都有九頭蛇的人，你說他們還有多少招？”
“老闆！”
“老什麽闆，說了不要你管，你就安心地待着，多找找斯庫魯人，别去三曲翼大廈附近晃悠。”
大頭一臉憋屈。
洪非見狀擺了擺手，半解釋地說道：“你别忘了現在我也是九頭蛇，所以這次就讓複仇者去做，我要給咱們的九頭蛇隊長鋪路。”
聞言，大頭面色一滞，眸中頓顯思索之色。
洪非站起身來。
大頭：“老闆，您要先去哪兒？”
“你覺得我應該先去哪兒？”
大頭認真思索一番，最後道：“我覺得應該先去索科維亞，然後去救梅女士，最後去莊園。按照順序來，誰也不得罪。”
“你很有講究嘛，可我現在想去看看皮爾斯。”
“他應該已經躲起來了。”
“不，他應該就在神盾局總部。”
大頭神情驚愕。
洪非笑道：“不信是吧，要不要賭一把？”
“賭什麽？”大頭眨了眨眼。
“如果他不在，你赢，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如果他在，我赢，你今年年終獎歸零。”
大頭擰着眉頭：“他不應該留在神盾局總部，那不是明擺着讓您上門找他的麻煩嗎？”
“多想無益，去看看就知道了。”
說罷，洪非手臂一揮便打開傳送門步入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