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卡片沖入體内，洪非轉手拔出岡格尼爾，屍身倒地。
跟着，隻見洪非轉過身來沒走出幾步，身軀蓦地一晃，便将永恒之槍插入地面支撐身軀，唇角湧出一縷暗紅血迹，臉上的神采頓時消失，疲憊之色無可抑制地翻湧而上，整個人看起來似乎搖搖欲墜。
三曲翼大廈，透過衛星與無人機監控這一幕的皮爾斯見狀眉頭一動。
約翰·加特勒與朗姆洛站在他兩側，朗姆洛看到屏幕中的畫面，轉頭看了看兩人，接着忍不住道：“我們不出手嗎？他已經殺了那個女人。”
皮爾斯不吭聲，加特勒開口道：“出手很簡單，但是你能保證可以殺了他，或者殺了他之後能保證把他的手下和那些複仇者一起殺了嗎？”
朗姆洛緊緊皺眉，憋着一口氣難上難下。
他倒不是爲了九頭蛇考慮了多少，相反和洪非之間更多的是私仇，之前蘭德大廈他實在是被打得太過慘痛，于是無時無刻不想複仇，隻不過洪非根本沒有在意他的存在，更沒有關注他這個潛在的敵人。
不過仔細想來雖覺屈辱，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否則他會比屏幕裏那個女人死得更慘。
想到這裏，他不由地又問：“龍王爲什麽會這麽果斷地對這個女人出手？他難道知道對方的身份？”
皮爾斯摩挲着下巴，一邊回憶一遍緩緩說道：“很有可能，因爲是他主動讓弗瑞按下那個通訊器，他或許比我們知道的要更多。”
“可他爲什麽會知道？”
皮爾斯搖了搖頭：“他本身的過去就是一個謎團，前二十多年毫無特殊可言，但幾年前突然開始變化，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加特勒微微低着頭想了想，道：“那我們現在應該冷靜一些，我總覺得他沒有那麽簡單，加入九頭蛇的行動說不定也隻是爲了僞裝他的真實目的。”
皮爾斯颔首：“嗯，通知下去，測試可以循序漸進慢慢來，務必要保證萬無一失。”
“那史蒂夫·羅傑斯呢，怎麽處理？”朗姆洛又問。
皮爾斯眼神一厲：“他發現了一些東西，好在沒有找到關鍵證據，所以按原計劃行動，我會讓聯邦政府配合宣傳，他很快就會失去英雄的身份。”
“好，但是……他似乎跟龍王關系不錯。”
“剛才他出現了嗎？”
“沒有發現。”
“那就不管。等到剝奪了他的英雄身份，他就隻能像一隻老鼠一樣躲避陽光藏進黑暗的角落。必要的時刻，我會和龍王協商，讓他親自把史蒂夫抓捕回來，隻要我們找到時間和機會給他洗腦，他就會成爲九頭蛇的隊長繼續混迹在複仇者和龍王的身邊。”說着，皮爾斯臉上浮出一縷笑容。
加特勒擡頭說道：“計劃不錯，但是很危險。”
“當然，可任何行動都是冒險的，我們是九頭蛇，不是神盾局。”
……
幾道破風聲之後，弗蘭克、徐文武等人從遠處飛來，一行人圍在洪非身旁眼神擔憂。
弗蘭克靠近後攙着洪非的隔壁，雖然眉間皺起，但聲音還是那般僵硬地道：“你怎麽樣？”
洪非沉重地咳嗽幾聲，嗓音嘶啞，肺部像是蒼老了數十年一樣發出異常的響動。
希芙抓住洪非另一條手臂，聲音溫柔似水：“我們先回去。”
洪非搖頭，繼續咳嗽不斷。
随着龍之力像體内收斂，他的右臂從正常逐步轉向青紫，最後焦黑如碳，而左臂則像是幹涸後受烈日暴曬的大地出現一道道皲裂的痕迹，這些紋路一直從手臂延伸至胸口和脖頸，最終大半個身子和半張臉頰上都出現了異常猙獰可怖的青色紋路。
如此變化，更是使得身邊衆人憂心忡忡。
徐文武看着綴在洪非雙臂上隐沒了光澤的十環道：“你的消耗太大了。”
“咳……是啊，她很強。”
“但你還是殺了她。”
“我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成功就好，你還活着。”
洪非微微點頭。
希芙輕輕擡着洪非那隻幾乎化作焦炭的手臂，指尖輕輕觸碰後立刻回縮，雙眼不禁泛紅：“疼嗎？”
“不疼。”
大頭上前，面對洪非，愁眉苦臉地哀求道：“老闆，我們回去吧！”
洪非默不作聲，又等了半分鍾後，他失望地歎了口氣，搖頭道：“算了，走吧，回去。”
垃圾蛇盾局，偷襲都不敢。
這時，昆式戰機飛來落地，艙門打開之後，班納望着廢墟一樣的大地道：“我才我們來晚了？”
弗蘭克和希芙一左一右攙着洪非進入機艙。
洪非忽地回頭：“把屍體帶上，回頭燒了。”
大頭連連點頭，接着翻身爲卡羅爾收斂屍身。
不多時，一群人湧入戰機升上高空，接着戰機裏一發導彈落下，劇烈的震爆與火焰立時侵吞了地面上留下的所有痕迹。
“你很謹慎。”徐文武看望後方的爆炸點頭說道。
“這是必要的，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對她的血液感興趣，如果真做出來一點什麽，那未來我就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托尼坐在對面問道：“這就是你一開始就要殺了她的理由？”
弗蘭克将一些泡沫一樣的物質噴灑在洪非焦黑的右臂上，随着他的塗抹外部的結痂一片片掉落，跟着露出同樣布滿青紋的肌膚。
洪非不時眉頭一動，對托尼說道：“弗瑞死了。”
“什麽？”托尼一驚。
正在駕駛戰機的鷹眼巴頓也不禁眼皮一跳。
史蒂夫在旁邊道：“他是九頭蛇，我有充足的證據。”
托尼擰眉，似有懷疑：“你确定證據是可靠的嗎？”
史蒂夫點頭：“我确定，根本不可能有第二種解釋。”
托尼望着他，忽地眼神一轉，不解地道：“你爲什麽在飛機了也不願意脫掉戰衣？”
“我現在是神盾局正在追捕的通緝犯，我必須隐藏身份跟你們相處，否則隻會給你們帶來麻煩。”
托尼和班納等人同樣震驚莫名。
“你殺了弗瑞？”
“不是我，是洪，但我也可以。”
“什麽時候的事？”
“三天前。”
“那爲什麽我們不知道？”
“皮爾斯保密了，知道的人不多，但接下來會公布的。”
“那洪是不是也會被列爲罪犯？”
“不會，他們不敢。”
托尼雙手捂住臉頰：“天呐，這幾天到底都發生了什麽……”
回到索科維亞，洪非剛下戰機便被早已等候在此的趙海倫拉着前往她的實驗室，而此時洪非另一手臂卻在希芙的手裏。
兩個女人的視線僅有片刻的交錯。
也許是看到洪非身體的慘狀，所以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希芙主動松手，任由洪非跟着趙海倫去治療。
臨别之際，洪非腳下一頓，回身道：“屍體盡快處理，不要留下任何痕迹，任何人都不準研究。”
大頭誠懇地道：“明白，老闆，我會看住的。”
“說的就是你。”
大頭臉色一苦。
“接下來休假，這次本來想讓你們參戰或者幫忙，不過戰況激烈你們也都看到了，相信你們應該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有了深刻的理解，自己下去好好想一想，千萬别以爲自己已經天下無敵，這個宇宙中的強者數不勝數，你們差得還太遠，自己思考一下自己未來進步的道路和方向。當然，如果你們對自己現在的實力已經滿足的話，那就當我沒說。”
話落，洪非轉頭随趙海倫而去。
進入實驗室，按照趙海倫的吩咐，洪非脫得一絲不挂躺進一隻方形金屬艙。
“我怎麽覺得這東西有點兒像是棺材？”
趙海倫背對洪非在工作台前雙手不停地忙碌着，口中淡淡地應道：“那等你死了之後，我就用這個把你埋了。”
“我死不了。”
“那不一定。”
說着，方形艙閉合，如水一般的透明液體快速灌滿，透過玻璃，洪非看到趙海倫緊盯着面前不斷變化的顯示器。
雖然洪非可以很長時間不呼吸，但是這些液體沒有影響洪非的正常呼吸。
看了一會兒，發現自己不太理解那些曲線與數據的意義，洪非幹脆閉上眼睛。
先前的搖搖欲墜雖然是故意表現給皮爾斯看的，可也不全然都是裝的，身上的傷痕也是真的，身體上的痛苦肯定也不是假的。
總之這一次，他的确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但成果是喜人的。
首先，清理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大敵。
卡羅爾與弗瑞是一夥的，雖然多年未見，但是卡羅爾對弗瑞的第一印象是好的，因此哪怕洪大師以傳銷大師三件套暫時安撫了卡羅爾，但是她的實力可以讓她輕易且快速地查出真相，然後洪非就麻煩了，他的一切都有可能被卡羅爾摧毀，包括不限于紐約莊園、索科維亞、天空基地、超能基金會以及尚在建築當中的龍宮。
而且，卡羅爾的個人脾性與行事風格也與洪非大相徑庭。她去做宇宙義警的事情洪非不談論，單說她本身的思維方式和精神導向就注定了洪非永遠無法與她和諧相處。
她絕對看不慣洪非，洪非也是看到她就會來氣。
相看兩厭這是其二。
第三點，卡羅爾是會不斷成長的，現在的她比過去的她更強，也比未來的她更弱。過去的她已經追溯不到了，所以既然依據前兩點決心要動手，那麽最好的時間點永遠都是“現在”。
在對方沒有了解自身任何背景情況之前動手，洪非才能依靠自己對她的了解搶占優勢。
即便如此，卡羅爾也足足四次臨戰爆發，兩次差點脫身逃命。
再則，是技能卡的收獲。
這是第一次，洪非在擊殺一個人之後拿到了不止一張卡片。
體内，四張卡片一字排開，一張紫中泛橙，一張橙中泛金，兩張宛若剔透的水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