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視頻播放結束的時候，史蒂夫在一片沉寂的氛圍中站起身來。
“好了，夥計們，大家都看到了。謝謝斯塔克爲我們收集的這些視頻資料，現在大家有什麽想說的嗎？”
無人開口，洪非也坐在一旁靜靜觀望。
史蒂夫可能對此情形早有預料，他拍了拍手吸引了衆人的視線，開口道：“這顯然是有人對我們的故意針對，目的就是爲了将所有人的視線從訴訟案件上轉移出來，甚至讓我們成爲公敵。我知道，剛才看到的事情，大家都發自内心的不希望它發生。總而言之，我不希望在這個時候有人受到對方的影響。”
“可是那些事情畢竟确實發生了。”
此言一出，衆人紛紛轉頭注視。
班納似乎被大家盯得有些羞澀，于是他撓了撓頭，小聲繼續說道：“我隻是在陳述這個事實，沒有其他的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班納博士。”史蒂夫點了點頭，“我們的本意都是爲了打退入侵者，沒人願意傷害到普通人。”
這時，托尼看向洪非。
洪非面帶微笑。
托尼傲嬌地偏過頭去。
史蒂夫繼續：“我不知道你們的想法，但是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爲什麽我會選擇在戰争剛剛結束不久之後的現在就直接提起訴訟。”
随後，史蒂夫開始了自己的長篇演講，内容無非就是洪非之前和他說過的那些，知道最後他給出了屬于自己的一份總結。
“任何戰争的爆發背後其實總有一個複雜的理由，這一次我們面對的戰争是沒有征兆的，如果不是索爾告訴我們洛基帶來了一支大軍，那麽我們所有人都會被蒙在鼓裏，而且洛基以有心算無心，我們的反應已經夠及時了，在面對人類從來沒有見過的外星人時，我們每一個人都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事情，我們取得了勝利，這是毋庸置疑的。
犧牲的人們确實無辜，但如果我們那個時候沒有站出來，那麽現在齊塔瑞人可能還在地球上肆虐，他們不會在意人類的性命，到時候犧牲的人數一定會更多。”
忽地，托尼站起身來：“隊長，你到底想說什麽？”
史蒂夫當即不假思索地道：“我想說的是，現在有人想挑起普通人對我們的争論甚至仇恨，我希望這個時候我們能夠牢牢地站在一起。”
托尼一邊搖頭一邊說道：“站在一起幹什麽？替你去打官司，把神盾局和軍方的人都送進大牢？你覺得可能嗎？”
“不，官司的事情跟你們所有人都無關，那是我個人的……”
“抱歉，隊長，現在不是你說無關就真的無關。”托尼取出手機對着電視屏幕一陣操作，很快許許多多的評論便投射出來：“拜托你現在看看，所有人都覺得我們是一起的，你作爲一個代表，背後站着的是我們所有人，全世界都以爲是我們推舉你出來打這場官司。”
史蒂夫回頭掃了兩眼，眉頭微微一皺。
托尼此時繼續說道：“我同意你的某些說法，譬如說讓那個下令發射核彈的家夥出來承擔責任，但是我并不認可你魯莽地把這些人全部告上法庭，甚至對全世界公開。”
“爲什麽？”史蒂夫反問。
“就因爲現在我們剛剛從外星人入侵的慘痛教訓中回過神來，這才第幾天？！人們滿眼都是外星人入侵的消息，你在這樣的時候挑起一場官司隻會讓情況越來越糟，你剛才說了我們需要團結，然而你做的事情已經深深地影響到了團結！”
“斯塔克，我不認爲我們的團結對方會包括那些人在内，如果我們不趁現在的機會來打造出一個良好的内部環境，那麽假設未來再次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可能還會有人向我們發射核彈、”
“核彈炸到你了嗎？就算沒有他，我也能把核彈送去外太空！”托尼一邊說着一邊指向洪非。
史蒂夫：“那如果沒有那個空間門給你走呢？你能把核彈送到哪兒去？”
“無人區，太空，我有的是選擇。”
“那如果沒有你在呢，我們怎麽辦？”
“放心，我現在有大批的鋼鐵軍團，就連此時此刻我的生産線也沒有停下來。”
“斯塔克，你不能解決所有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托尼突然提高音調像是發飙了一樣對着史蒂夫吼道：“我可以！賈維斯複盤過很多次，哪怕沒有那些外人，甚至沒有你們，我也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徹底解決這場入侵！”
“好，就算你可以，那你告訴我，你準備犧牲多少人？”
房間陡然安靜下來。
片刻，班納起身走到托尼身旁，輕輕拽着他的胳膊，小聲道：“托尼，我們都相信你的能力。先坐下，我們可以慢慢聊。”
托尼神情肅穆、氣息粗重地被班納拉回去坐下，史蒂夫也轉頭端起水杯。
見狀，娜塔莎用胳膊戳了戳巴頓，巴頓搖了搖頭，用口型告訴她：安靜。
盧克和馬特這對難兄難弟縮在角落裏一聲不吭。
娜塔莎又看洪非。
洪非也沒什麽表示。他覺得自己要是站起來的話，以他的表達方式，估計說不了幾句就要打起來。今晚他對自己在這裏的定位很清晰，就是一個配角和看客。
無奈，娜塔莎隻能自己站出來。
“好吧，各位，我想我了解了隊長的想法。他的意思其實是希望我們不要被剛才那些視頻所打擾，我們本質上沒有做錯什麽，因爲我們本可以什麽都不做。況且現在的結果已經表明我們的選擇是正确的。
另外，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我們應該思考的是如何去幫助那些在這場戰争中受到傷害的人，而不是反過來懷疑我們自己。”
史蒂夫在一旁聽得不斷點頭。
娜塔莎又道：“我支持史蒂夫提起的訴訟，戰争雖然已經結束，但是必須要有人爲此負責。”
托尼：“這就是把神盾局和一位将軍告上法庭的理由？”
史蒂夫忍不住再次開口：“斯塔克，理由我已經講過了！弗瑞私自研究宇宙魔方引來了洛基的關注，而且你也知道他利用魔方來制造大規模大威力殺傷性武器！”
托尼：“我知道，弗瑞需要負責，但是你沒有必要把神盾局和羅斯也一起帶上。雖然我也不喜歡神盾局，但是它們确實一直在履行保護這個世界的責任，還有，軍方本來應該成爲我們的合作對象。”
班納此時突然說道：“呃……抱歉，托尼，我不覺得神盾局有什麽無辜的，因爲核彈就是從神盾局的戰機裏發射出來的。”
巴頓：“軍方有很多将軍。”
眼看多人反對，托尼頓時氣息一窒，而後像是被氣笑了一樣：“一個将軍已經被送上了法庭，軍方還會願意讓其他将軍跟我們合作嗎？對于神盾局，你們隻看到壞的一面，爲什麽不看看神盾局過去做過些什麽對世界有益的事情？換句話說，我之所以同意加入，就是希望利用神盾局這個機構來更好地履行保護的責任，要是神盾局失去了在民衆心中的公信力，那未來我們應該以什麽名義行動？”
說到這兒，他看向史蒂夫：“隊長，你剛才說了，一個人解決不了所有事情，我們确實應該團結在一起，神盾局就是這樣一個把我們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的平台，可現在呢？是你自己先走到了我們的對立面，然後又來要求我們必須團結，别忘了，你也是複仇者的一員！”
立時，史蒂夫啞口無言。
洪非：精彩！打起來！！
思索片刻之後，史蒂夫長長地歎了口氣：“抱歉，斯塔克，雖然現在我還不能直接告訴你，但是我希望你相信，神盾局真的沒有你想象得那麽完美。”
托尼氣在頭上，想也不想便道：“我當然知道它不完美，但我們可以讓它變得更加貼近完美，是你沒有給我，或者你自己一個改變它的機會！”
史蒂夫心中想的是九頭蛇，而托尼卻不知道“蛇盾局”這個别名。
“現在事情已經成爲定局，就算我反對也改變不了什麽，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打擾你的官司，我也不會在任何人面前談及這件事情。但我還是想告訴你，這真的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托尼再次起身，他扣起扣子，環視一圈，最後說道：“我收到了有關戰後援助基金的邀請了，但我不會加入，因爲我已經和聯邦政府簽訂了協議，成立了專門的‘災害控制部’，我們可以數據互通，這是看在之前一起戰鬥的面子上。各位，再見。”
說罷，托尼直接邁步離去。
娜塔莎看了看史蒂夫，見他點頭，當即快步追上去送他。
許久，娜塔莎返回，迎着大家的目光搖了搖頭。
史蒂夫深吸口氣，強笑道：“好了，今天晚上就到這兒吧。神盾局……我不想再多說，總之，不管你們今後遇到任何問題，都可以随時聯系我，至少現在複仇者還沒有解散，我們依舊屬于同一個團隊。”
聞言，衆人起身告别。
班納和洪非握手的時候面上帶着樸實的笑容：“謝謝你當時阻止了他。”
“不客氣！”洪非拍了拍他的胳膊。
送别結束後，房間裏還剩下史蒂夫、娜塔莎和洪非三人。
面對洪非，史蒂夫不禁苦笑：“抱歉讓你看到那樣的場面。”
“沒關系，如果看不到我才會覺得不正常，畢竟那就是托尼·斯塔克。”洪非不以爲奇，反倒是看向娜塔莎：“你怎麽還不走？”
娜塔莎微微一笑：“我想跟你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