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離開了。
簡并沒有在當天等到索爾的返回。
因爲索爾爲了不使冰霜巨人的老家約頓海姆被毀滅，用錘子砸斷了彩虹橋，同時也斷絕了他前往地球的道路。
不過簡并沒有放棄，一種能夠通往另一個世界的福斯特理論正在快速成型。
既然索爾沒來，那就換成她去。
有點感人。
但是……
“這跟我有什麽關系？”洪非覺得莫名其妙。
席爾維格坐在他對面，雙手在腿上不停摩擦，良久之後，他才斟酌着說道：“先生，我知道你認識索爾，甚至可能在他認識你之前。假設，我隻是假設，如果你知道怎樣能找到索爾的話，我希望你能告訴我，我能看出來簡無時無刻都在思念着他。”
“你這是把當成女兒了？”
“可以這麽說，但我更願意做她科學研究道路上的助手，她具有非凡的潛力。”
“哦~”洪非略微思索一番，“我不知道怎麽找到索爾，但是我知道索爾再過一年多就能回來了。對了，你可以再告訴她一聲，讓她在搞科研工作的閑暇時間裏，不妨找個和索爾一樣的錘子耍一耍，說不定未來能用得上。”
看出洪非沒有撒謊，席爾維格臉上難掩失望地道：“我會轉告她的。”
“嗯，弗瑞應該很快就會找你，記得别在他面前提起我，否則他可能會改變主意。”
席爾維格點點頭，而後好奇地看着洪非，“你是怎麽做到那些事情的？”
洪非揚起嘴角：“我做了很多事情，你指的是哪一件？”
居然就這麽承認了？
席爾維格不免訝異，想了想，他用充滿求知欲的眼神與洪非對視，認真地詢問道：“坦克，那輛坦克。這是網絡上讨論最激烈的地方，很多人都提出了自己猜想和假設，甚至還有人說到了魔法，當然我現在知道魔法可能是真實存在的，畢竟連雷神都是真的。另外，就是空間傳送的假說。”
好嘛，繞回來了。
簡·福斯特研究的就是這個。在索爾出現之前，她就有向這方面發展的苗頭，當索爾親自跟她用魔法的方式解釋過一遍，同時還親眼看過彩虹橋傳送之後，她在這條道路上研究的信念變得愈發堅定，理論發展也更加真實确切。
“不，都不對。”洪非否定了這兩種猜測，“它是一種以能量聚合爲核心，拟态爲主要輸出方法的……嗯，能力。”
席爾維格：地鐵老爺爺看手機.jpg
“算了，跟我來。”
帶着席爾維格從客廳的入口進入地下室，這位老年人再次被地下的廣闊空間所震驚。
來到空曠處，洪非換上技能卡，調動能量，末了還不忘提醒一句：“别眨眼。”
席爾維格聽話地睜了睜眼。
下一刻，一輛坦克從下到上、從左到右、從無到有快速憑空生成。
他的嘴巴全程沒有閉上過。
少頃，坦克具現結束，洪非走到一旁，伸手一引，示意他上前查看。
席爾維格咽了咽口水，緩步上前，伸手輕輕觸摸，掌中頓時傳來金屬獨有的冰涼之感，輕輕一敲，聲音也完全沒有問題。
“我……能進去看看嗎？”
“當然。”
席爾維格爬了上去，動作熟練地打開艙蓋，進入坦克後，許久都沒有傳來一點動靜。
好一會兒，艙蓋打開，他探出頭來，震驚中的神情中帶着興奮與困惑，語帶顫音地道：“太不可思議了！我曾經在軍隊服役過一段時間，那時候我就是炮手！我敢肯定，這就是一輛貨真價實的坦克！”
洪非伸手扶着他跳下坦克，他又道：“原來坦克是這樣出現的，怪不得直到現在都沒有人能夠提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想如果你不對外公開的話，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真正的答案，因爲你的方法本身就極其不合理！”
簡直離了大譜！這是席爾維格的心裏話。
見面結束，洪非送他到門口，在他起身準備上車之前，又遞給他一條黑色的腰帶，外表與普通腰帶完全相同。
“帶上這個，如果遇到危險就打開腰帶扣裏面的開關，會有人盡快趕過去救你。如果不打開的話，它本身不會釋放出任何的異常信号，所以你可以帶它進入全世界絕大多數地方。”
這是大頭和伊凡聯手研發的産物，當然主要負責人是大頭，自從被洪非批準展開個人興趣的科學研究之後，他手底下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就一直層出不窮，但大多數都被洪非評價爲“垃圾”，這條腰帶算是萬中無一的有用品。
席爾維格安靜地接過。
當他打開車門時，洪非突然又道：“對了，我給你家裏人安排了一個大獎，不用客氣。”
席爾維格一愣，而後默默點頭。
洪非遠離之後，他立刻打電話回家，這才得知自己的夫人昨天中了彩票大獎，稅後獎金五百六十萬。雖然跟五千萬的科研基金沒法相比，但這也毫無疑問也是一大筆錢，而且是合理合法能夠随意支配的額外收入。
他是大科學家，不缺吃喝，更不注重财富的多寡，但他每日醉心與科研工作，似乎忘了他還有家人。他的薪水雖然不薄，但大多數都被他循環投入到了科研之中，他的妻子兒女雖然對此沒有異議，可他們同許許多多普通人一樣，都希望能夠獲得更好的生活條件。
上車前，席爾維格靜靜凝望望着碩大的莊園。
除了善意，他也感受到了洪非的另一層用意。
你的家人現在過得很好，你這個老家夥千萬别搞事，不然我真的可以随時開坦克轟你。
沒錯，洪非确實是這麽想的。
既然有條件能夠讓自己掌握更多的籌碼，就絕對不要瞻前顧後、猶豫不決。
會不會做尚且另說，但你首先得讓對方知道你有能力去做，否則等到遺憾鑄成之時，再多的所謂報複、洩憤之類的舉動也都于事無補。
相信，席爾維格現在一定很感動且不敢動。
眼下的莊園，實驗室已經搬遷到了索科維亞城堡。
那座城堡被洪非用五億資金徹底買斷，這筆錢買下的還有附近的十幾座山頭以及城堡側面的湖泊。資本主義的好處就是，隻要你有錢，就能獲得普通人做夢都不敢想象的特權。
東面是七平方公裏的淡水湖。
西面不遠處的九頭蛇城堡外，出門一百米不到就是他的土地。
南面，索科維亞城市北部的簡陋機場圍欄之外還是他的土地。
北面，距離國境線僅五公裏。
再加上索科維亞如今孱弱的政府和經濟情況，他在這塊土地上基本可以爲所欲爲。
如果打開地圖，就能發現洪非已經在索科維亞本就不富裕的國土北面占據了一大塊——38平方公裏。
當然，也是因爲這裏是一片高山起伏的森林，沒有修建城市的基礎條件，否則索科維亞政府絕不會出售。
嗯，如果他們知道洪非在倉庫裏藏了多少武器的話，恐怕這單生意也做不成了，說不定還會引起一場戰争。
因此，弗蘭克之前提出的疑問根本不是無端臆測。
這片土地将會成爲洪非在地球上的真正基地，能扛能打是基本要求。
這也是他接下來即将要去展開談判的重點項目。
再說回莊園。
一号去非洲尋找尤利西斯·克勞，目前尚無反饋，隻知道人還活着。
二号打理莊園日常。
三号陪弗蘭克在索科維亞主持大局。
四号和五号去潛入俄羅斯石油勘探小隊，目前也還沒有消息。
大頭和伊凡都在實驗樓各自開展科學研究。
憎惡時常躲在地下練習狼牙棒的使用技巧，偶爾給大頭獻點血或者腳皮之類的生物組織。
這一日傍晚，洪非在小樹林召喚了傑西卡。
不久後，傑西卡抵達，看得出來，她特地換了一身新衣服，還化了新的妝。
黑色長筒靴包裹了大半截小腿，淡藍色緊身牛仔褲勾勒出挺翹的臀部及修長的大腿線條，上身黑皮衣外鑲着一顆顆銀光锃亮的鉚釘，臉上化着濃妝，眼部的煙熏妝最是惹人注目，嘴裏嚼着泡泡糖，從摩托上跨下來的時候還噗地一聲吹爆一個泡泡。
看起來簡直酷斃了。
然後她就被洪非一拳撂倒。
穿得那麽花裏胡哨，知道的心裏明白你這是要去報仇雪恨，可不知道的人要是看了，肯定還以爲這娘們要去夜店裏蹦迪呢！
這人腦子到底咋長的？
洪非震撼了。
他提着傑西卡的後領将她一路拖回莊園，路上她牛仔褲膝蓋處被磨出兩個若隐若現的破洞，看起來好像更潮了。
身穿白大褂的大頭在遠處見了，趕忙吩咐人先去給洪非放熱水。
“放你媽！老子的人工智能呢？！”
大頭頓時一溜煙跑沒了影。
伊凡站在實驗樓窗戶邊咧嘴笑。
“我待會兒就讓大頭把你的嘴縫起來！”
哐當一聲，窗戶緊緊關上。
還是憎惡好。
進了門，把傑西卡往地上一扔，憎惡突然從客廳的地下室入口探出頭來。
“咦，這女的不錯，就是妝太濃了。”
洪非瞬間轉頭死亡凝視。
憎惡嘭地一聲縮了回去。
“二号，提桶水來給她清醒一下。”
“好的，老闆。”
沒想到最敬業的居然是二号，回頭就給他加工資。
二号剛一轉身突然停下，旋即回頭道：“老闆，這地毯……沾不得水。”
洪非挑眉：“我買不起？”
“不，不是，就是……這塊地毯吧，它有點貴。”
“嗯？”
“320萬美元。”
洪非瞬間想把踩在地攤上的腳給收起來。
雖然他現在是有點錢，可這是地毯啊，天天踩在鞋子底下的東西，幹嘛整得那麽貴？這分明就是在踩錢啊，而且他記得這塊地毯剛搬進來的時候就有，原主人這麽闊綽的嗎？
和槍炮彈藥不同，這種東西，沒有半點實用性。難道靠它把人捂死？
洪非：“明天你想辦法給我把它賣了！”
“可以，不過……這好像是趙博士最喜歡的地毯。”
沉默數秒。
“明天把它打包起來送到索科維亞，不，現在，現在就把它先撤了，然後提桶水過來。”
二号喚來幾人一起輕手輕腳地把地毯撤下，随後他又提着一桶冒着熱氣的溫水走了進來。
洪非的五官立刻忍不住同時向内皺起。
我怎麽感覺今天晚上每個人都在跟我作對，到底是你們飄了，還是覺得我提不動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