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個人。
每個人腰間都挎着彎彎的武士刀。
他們面上蒙着黑巾，望着洪非的眼神迅速變得冷冽。
沒有多餘的詢問，十二人一起拔刀朝洪非殺來。
遵循弗蘭克的囑咐，洪非沒有拔槍，大步前跨，反手抽刀。
他的速度遠勝于面前任何一位忍者。
于是，隻見他身軀如同狂風般沖入人群，刀光如虹翻飛起伏，叮叮的金鐵交擊聲中，一道道血花相繼綻放。
五秒過後，洪非步伐靈動地穿過人群，身後留下一地屍體。
每一具屍首的頸部都綻開一道血線，黏稠的血液或流淌，或噴湧。
“我要進正門了。”
少頃，弗蘭克回應道：“好！”
一腳踢飛木門，洪非縱身躍入其中。
隻見内裏是一間寬闊的武道場，兩旁密密麻麻跪坐着二十人之多。
洪非轉手将橫刀擲出，刀刃過半插入地下，刀柄猛烈搖晃。
堅硬的靴底踩在地面上發出哐哐聲響，仿佛直擊心底。
忍者們的眼神落在他雙腿兩側的手槍上，誰也不敢妄動。
随着距離逐漸拉近，洪非看到近處的忍者眸中冒出躍躍欲試的光芒。
他對此視而不見，繼續緩步向前。
三步過後，最近處的忍者終于按捺不住，起身快步朝他沖來，目标自然是他腿邊的手槍。
有了帶頭者，其餘人也不再枯坐，叽裏呱啦的叫聲響作一團，一群人蜂擁而至。
第一位沖來的人俯着身子，手臂盡全力伸直，轉眼就要摸到槍身。
洪非倏地擡腿下劈，正中對方脊柱，骨裂之聲驟起，短小的身體立時被他踩在腳下。
第二人從另一側沖來，洪非踏着第一人的身軀躍起，膝蓋正中其面門，當即熱血噴湧。
落地之後，洪非面前盡是拳腳。
這一次，他沒有再打開死神之眼，而是憑借本身的反應與判斷快速出擊。
腳下後撤，雙掌攬動，聽勁而發，順力而引。
直沖面部或胸口的拳頭被一一帶偏。
變掌爲爪，鎖住一人腕骨，五指如刀鋒般迅速沿手臂上移，捏住喉嚨猛然發力。
有拳自腦後而來，馬步下沉，擺肘向後，再抱頭部，順勢轉身，以面擊膝。
踏步上前撞入另一人懷中，臂膀于短促距離中的爆發之勢如雷霆炸裂，瞬時将其連同後方數人一并撞開，而當先者胸骨下陷，口中血沫噴薄。
擺腿掃踢之後，腳尖上踢太陽穴。
掌風如刀，直擊咽喉。
拳似重錘，正中心口。
摳眼珠，痛不欲生。
撩陰腿，雞飛蛋打。
跺腳面，五趾爆裂。
步履強攻，膝肘交替。
須臾之間，洪非腳邊躺滿了一圈死人。
眼神似電光猛轉，鎖定目标，跺腳前沖，勢如霹靂，跨過屍體，橫肘在前頂中心窩，身軀倒飛而出，口中血線迸射。
反身雙掌下劈，其人鎖骨咔咔斷裂，撲通跪地，提膝擊額，斷無活命之理。
再一擰腰，縮在腰腹處的拳頭驟然擊出，如錘如炮。
洪非的步伐極其敏捷，身形忽而輕若無物，忽而沉重穩健，上一秒的招式盡顯陰柔，下一招便剛猛如雷，開合轉圜，靈動至極。
見招拆招，完全不需要思索。
一切盡融入身體本能之中。
好似狼入羊群。
縱使敵衆我寡，也無須有半點畏懼之意。
太極兼具陰陽，形意五行十二形，八卦四正四隅，八極六大開……
演練無妨，切磋亦可，殺人最在行。
這，就是洪大師。
一番迅捷如電的搏殺之後，所剩不過寥寥數人。他們一開始就坐在遠處，沖上來也聚在外圍，此時見同伴皆非一合之敵，便逡巡在外不肯上前。
洪非擡眼望去，幾人紛紛掉頭便跑。
拔槍瞄準扣動扳機，屍首應聲而倒。
“舒服。”
如眼前這般握起拳頭就敢沖着上來送死的敵人不多見，這是難得的實戰機會。
弗蘭克：“你在幹什麽？”
“幹架！”
“趕緊進來，我看到村上了，還有那個老頭。”
聞言，洪非快步向内沖去。
武道館向内是一片花紅柳綠的布景，向内靠近，洪非逐漸聽到了槍聲。
在一處轉角之前，洪非蓦地停下腳步，他聽到了前方密集的腳步聲。
貼身靠牆，兩枚閃光彈擲出，炸響之後，他大步前邁，雙手持槍連射，彈殼快速抛飛，落在地上叮當作響。
一發發子彈不偏不倚地命中眉心。
正待收槍之時，又有數人在遠處現身，瞄準洪非迅速開槍。
洪非不閃不避，反而一路前進持槍迎擊，彈頭在半空接連相撞，趁對方停手之際，洪非再次瞄準命中。
一擊必殺！潇灑至極！
直至跨過一座假山之後，眼前豁然開朗。
日式庭院，流水潺潺，鵝卵石上站着兩人，正在對峙。
視線跨過他們，隻見弗蘭克手持沖鋒槍跟一群人對射，他就像電影主角一樣，敵人的子彈都躲着他走，而他的子彈卻總能找到敵人的要害。
沒開外挂的比開了外挂的還離譜。
洪非的抵達引來了對峙中兩人的注視。
一邊是武士打扮的村上，另一邊是戴着墨鏡手持長棍的棍叟。
這是老對頭了。
村上收回目光，對着棍叟說道：“看來，你來得不是時候。”
棍叟冷冰冰地回應：“如果不是他們突然出來攪局，你已經死了。”
村上不肯示弱：“就算沒有他們，我也不會死。”
洪非聽得眉頭大皺，誰是攪局的？
遠處槍聲漸至，弗蘭克跨過滿地彈殼與屍體，換上新彈匣，槍口瞄準村上，眼睛看向洪非：“你來還是我來？”
洪非擡手直接開槍。
隻見村上重重哼了一聲，他的身體立刻自内而外地迸發出一股異于尋常的力量，以他腳步爲中心，一圈塵埃呈圓形狀向外擴散。
頓時，高速飛行的彈頭仿佛撞上了一層無形的堅硬牆壁，在沒有任何聲響的情況下跌落在地。
“槍械，對我沒用。”
弗蘭克一聲不吭，轉手端起背在身後的RPG。
村上臉色微變，但還是自信地道：“你打不中我。”
洪非也擡手道：“不着急，讓我試試。”
弗蘭克轉頭對準棍叟。
棍叟腦袋一偏：“你沒必要這麽做，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弗蘭克的回應很簡單。
“滾！”
很霸道。
但洪非很喜歡。
棍叟靜默數秒，直到弗蘭克手指搭上扳機，他才轉身快步離去，不多時便消失在視線當中。
洪非走下木質台階，揚起手臂，刀尖直指村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