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換下作戰服的洪非躺在座椅上休息，與他一門之隔的另一邊，正在進行着一台風險不小的手術。
這次行動中，因爲存在主觀殺人動機，并且發生了切實的行動，所以毫無疑問壞事的成分居多。
洪非體内的能量随之提升了将近五分之一。
可觀的增長背後，是大把的資金消耗。
由于他對托尼遇險之事視而不見、聽之任之，所以哪怕救下人來也不被算作好事。
至于技能卡，托尼的傷勢不是他直接造成的，自然沒有什麽掉落。
弗蘭克坐在洪非對面一直皺着眉頭，本就嚴厲的相貌看起來更加兇惡。
“怎麽了？”
弗蘭克一動不動地道：“我在想，這個世界究竟需要的是什麽樣的人。”
洪非有些驚訝：“你什麽時候突然變得那麽高深，竟然開始思考起哲學？”
弗蘭克瞥了洪非一眼：“你隻是付出了金錢，就能讓那座機場對一輛顯然載滿武器彈藥的車輛視而不見，甚至他們還親自把你送上飛機。如果你是一個毒枭呢？”
洪非立馬坐直身子：“我鄭重地再一次提醒你，這種話在我面前絕對不興說！否則你會渾身長滿紅毛，神智全失！我上輩子、這輩子包括下輩子在内都絕不會跟你說的那玩意有任何牽扯！”
弗蘭克翻了個白眼，幹脆地往後一躺。
洪非也重新躺了回去，良久，機艙裏才再次響起他的聲音。
“其實世界不需要任何人。隻有人，才會需要具備某種特定要素的人。就像主管那座機場的軍官，他需要的是有錢人。在那樣一個戰火連綿的地方，他根本不需要在乎你帶的是槍支還是其他，他送我上飛機，其實是監督我不要在機場掏出搶來，隻要我沒有動他斂财的工具，他就能看在鈔票的面子上對我笑臉迎送。”
弗蘭克沒吭聲，洪非便繼續道：“你可以成爲少數人需要的人，也可以成爲多數人需要的人，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讓你的敵人需要你，但是，你永遠無法同時成爲所有人都需要的人。”
持續的沉默中，洪非漸漸進入睡眠。
直到後方的房門在滴滴聲中打開，他才再次醒了過來。
一名中年醫生摘下口罩，在洪非面前彎腰笑道：“洪先生，手術很成功，按照您的方案，我們已經成功阻擋了病人體内的碎片繼續運動，雖然您不是醫生，但您天生便具有成爲名醫的潛質。”
對方的恭維并沒有讓洪非開心起來，因爲對方事先開出來的價格足以抹平洪非任何笑容。
拿起手機操作一番，洪非道：“尾款已經付了，你自己注意查收。”
醫生看到洪非手機上的轉賬提示，笑容更加燦爛。
“洪先生，非常感謝您的信賴，我期待我們的下一次合作。”
免了吧，請不起！
“我也是。辛苦各位了，你們先下去休息。”
對方從善如流地離開，轉身之際又對弗蘭克點了點頭，顯然雙方是認識的。
醫生走後，洪非撇着嘴問道：“你怎麽認識他的？”
弗蘭克直白地道：“他給我取過很多次子彈。其實他一直是個技藝精湛的外科醫生，隻不過對于任何賄賂都來者不拒，所以被開除了。以後如果有手術上的需要，又不方便到醫院的話，你還可以找他。”
洪非立刻拒絕：“算了吧，我可沒有那麽多的兩百萬。”
沒錯，對方的出場費用不多不少，兩百萬美元整。
“貴有貴的好處，起碼他不會出賣你。”
洪非搖頭：“我還是自己找一個長期雇傭的吧，說起來，我倒真有一個人選。”
“哦？”
“一個美女，而且還是個科學家。”
弗蘭克頓時冷笑：“我想她不一定願意爲你工作。”
洪非也跟着冷笑起來：“我不需要她願意。”
兩人的鬥嘴因飛機開始降落而結束。
飛機停靠後，機場上早已等待的醫護人員立刻用擔架将渾身都被紗布包得嚴嚴實實的托尼擡了下去。
這是必要的保密手段。
醫生再次向洪非告别，他臉上的笑容别提有多真誠了。
下了飛機，洪非咬牙切齒地盯上了尚在昏迷中的托尼。
“知道我花了多少嗎？三千多萬，刀樂！不是越南盾！要是不能從他身上賺回至少十倍，我一定親手把他送走！”
弗蘭克：“還能送哪去？”
“地獄！”
弗蘭克的臉上難得露出幾分笑容，他拍着洪非的肩頭到：“别這麽生氣，至少你讓我在人生中第一次體會到了有錢的快樂。想想看，從阿富汗到索科維亞，一路上無數陌生的面孔都在爲你服務，雖然你不認識任何人，他們也都是第一次見你，但是他們每一個人都把你當成了最尊貴的老闆。”
一行人乘車離開機場後并未進入城市，反而向着山上駛去。
“這又是要去哪兒？”弗蘭克很疑惑。
洪非看向窗外，透過層層密林，山巅一座灰白色的城堡建築露出一角。
“看到那座城堡了嗎？”
“嗯。”
洪非雲淡風輕地道：“我的。”
弗蘭克再一次被震驚。
“你不是沒錢嗎？”
“是啊。”
“那你爲什麽還有一座城堡？”
洪非鄙夷地望着弗蘭克：“你以爲一座城堡有多貴？它甚至還不如我付給那個醫生的出場費！”
這座城堡隻花了不到一百五十萬美元。
城堡是需要養的，雖然買下了城堡，但洪非在擁有使用權的同時還需要承擔養護之責，這筆每一年固定的花費可能比買價還要貴。
之所以買下它，不是洪非被城堡的廣闊與風景迷花了眼，更不是準備幹完這票就開始隐居享受。而是因爲他需要在這樣一個貧瘠的小國中憑借金錢免去諸多麻煩，同時又能擁有一處足夠私密的大型空間。
索科維亞的城堡。
聽名字就知道，完美符合洪非的要求。
車隊進入城堡後停下，洪非與弗蘭克徑直走到青色的石牆邊。
一米多高的圍牆外是一處絕壁，下面是一座浩瀚的大湖。
這座擁有五百多年曆史的城堡依山而建，占地面積五千多平，氣勢恢宏。除了近在咫尺的湖泊之外，另一側是翠綠蜿蜒的河谷，在城堡中任何地方擡頭遠眺，都能瞥見遠方連綿的雪山。
既有曆史底蘊，又有絕色美景。
一百五十萬美元，貴麽？
真特麽貴！
因爲實際價格是每年至少一百五十萬！
洪非隻希望托尼趕緊把方舟反應堆搗鼓出來，這樣他才能早點把這座城堡賣出去。
将臨時雇傭的一群人遣散之後，洪非和弗蘭克将托尼送進了城堡的地下空間，那是一間非常隐蔽的密室，非常适合用來作爲托尼未來一段時間的工作場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