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有心理和精神雙重障礙,說得直白點,就是精神病加心理變态。
這樣的人,極其危險,有些人是後天受到刺激,觸底反彈,變成了他認爲最安全的樣子。也有些人是天生的壞種,在某種刺激下,基因蘇醒,做了讓别人痛苦,讓他自己暢快的事情。
極端殘忍,又沒有人性,道德和法律根本無法約束他們的行爲。
但是隻要找到他的命門,也有絕地反擊的可能。
安子溪在賭,一方面她對自己的技術自信,她能做出讓老頭歎爲觀止的解剖手術。她那個年代的醫學技術,不知道要比現在的技術強了多少,她此時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最得要的是,她有空間護身,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也顧不上什麽暴露不暴露的了,先保命再說。
“我能把所有的神經系統完整的從人體中剝離出來,你信不信無所謂,我就是比你強。”安子溪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伸出自己手。
那老家夥以爲自己要偷襲他,警惕地往後退了半步,目光落在安子溪的手上。
修長的手,纖細卻很有力量,适合彈鋼琴,也适合拿手術刀。
安子溪抖動自己的手指,向他展示自己手指的靈活度。
老家夥仿佛在欣賞一件藝術品,眼光漸漸露出癡迷之色,但手裏的武器依舊握得牢牢的,勒着曾季雲的那隻手也沒有松開。
“你追求的是什麽?解剖的快樂?獵物瀕臨死亡時的絕望和恐懼?”
“那麽多人,誰最讓你記憶猶新……”
安子溪的聲音,仿佛從遠處飄過來一樣,虛無飄渺,又帶着幾分空靈和不真實。
老家夥的目光慢慢呆滞起來,臉上透露出幾分迷茫之色,像是不太理解現在發生了什麽事。
他的固有思維,是任意妄爲的,他想往東便往東,就如同人命在他眼中一文不值一樣。
可是現在他的大腦和身體似乎有些不受控制,有什麽東西慢慢的侵入進來,在控制他的思維。
他的追求啊,好像就是喜歡看那些人驚恐的眼神吧。無助的,絕望的。
新鮮血液湧出來的時候,全身都顫栗了,跳動的心髒不該待在胸腔裏……
他要伸手将它攥住,然後緊緊地握在手裏,捏爆它。
老家夥似乎進入了冥想之中,眼皮越來越沉,眼睛也閉了起來。
就是現在!
安子溪猛地從空間裏拿出一把槍,這是程蕭當初給她防身用的,她也沒有還回去。
她扣動扳機的那一刻,老家夥似乎有要清醒過來的迹象,他想反抗,但是被催眠過的身體根本不受控制。
他還沉浸在完美的幻想之中,下一刻,子彈就擊中了他的要害,正中眉心。
老家夥罪惡的一生就這樣結束了,直到死亡來臨的那一刻,他也沒有真正清醒過來。
空曠的山洞中響起的槍聲,很快驚動了地面上的人,隻有曾季雲還呆呆地站立着,仿佛一具沒有靈魂的傀儡娃娃。
院子裏的人都中了安神香,無法動彈,可是其他院子裏還有人,就像古代城牆上的藏兵樓一樣,都是後備力量。
這些人聽到槍聲,都意識到了不對,連忙沖進了院子裏。再一看被安子溪放倒的那些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是出事了!
這些人下地洞時,安子溪已經将曾季雲收到了空間之中。她一個人,站在洞口,手中拿着一把鋼刀,仿佛一尊殺神。
沖過來的人萬萬沒有想到闖入者竟然是個女人,他們覺得有古怪,但是也來不及想太多,就直接沖了上去。
向爺交代過,這裏和秘密絕對不能被外人知道,否則他們都得死。
隻是他們低估了安子溪的實力,最先沖到安子溪面前的兩個人,甚至剛把手裏的家夥舉起來,就被安子溪反手一刀捅了個對穿。
那些人也隻是愣了一下,并沒有後退,反而又朝她攻了過來。
安子溪殺紅了眼,這些喪盡天良的家夥,都該去死。但是她心裏也清楚,或許這些人活着,才更有意義,才更能将姓向的繩之以法。
她手中的刀像長了眼睛一樣,避開這些人的要害,專刺他們的手臂的大腿,既讓他們失去了行動能力,又能保住他們的小命。
她是爲了曾季雲而來,她也是爲了公義而來。那些枉死的人,總該有人爲他們做些什麽。
紹錦陽帶着人趕到地下的時候,被眼前所見驚得呆住了。
到處都是血,還有倒地不起的傷者,安子溪一身血,目光堅韌,看向他時卻帶着向分疏離。
“不許動,把手舉起來,放下武器。”
那把帶血的長刀咣當一聲落地,安子溪舉起了手……
紹錦陽第一時間沖了過去,将人一把摟進了懷裏。他的同事面面相窺,都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這一幕,按規矩,他是不可能接觸嫌疑人的。
等待他的,或許是嚴重的審查和隔離。
空氣中都是血腥的氣味,泡着藥水的大罐子裏,有讓人觸目驚心的東西。
很快,an全局的人也趕了過來,保護現場,取證。他們在這裏發現了大量的失蹤人員,還有被肢解的一些(qi)(guan)。
很多經驗不足的年輕人都忍不住吐了,現場實在太過慘烈,說是人間煉獄也不爲過。
更可怕的是,這裏就是京城,可居然有人在這裏做了這麽多龌龊之事,簡直超出他們的想象。
事情大了,這麽多條人命,根本壓不住!封鎖消息,也隻是不讓現場曝光出去。
向家的犯罪窩點,被人端了。
安子溪則是被關押了起來,她現在被列入了危險分子名單,誰能想象一個女大學生,居然能以一敵十呢!
紹錦陽被停職了,也是爲了讓他避嫌,在安子溪的問題沒有弄清楚之前,誰都見不到人。
宋一然收到消息以後,擔心得不行,連夜讓雷千鈞行使特權,她要見安子溪。
“關鍵的時候,你不好出面。”雷千鈞道:“其實,想要解決她的問題很簡單。”
宋一然皺眉,感覺自己懷孕以後好像笨傻了,怎麽有點聽不明白呢?
“做一個暫時不能解密的人,就是對她最大的保護。”(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