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溪猜得不錯,牛廠長和于秘書還真就是想讓她和邵錦陽去給别人頂缸。
這個年代不但冤的錯的很多,還有許多在後世聽起來不可思議,讓人啼笑皆非的事。
比如隻要有足夠的錢,就能請冤大頭替人蹲笆籬子,太長的期限肯定不行,但是一年半載的肯定沒問題。
其實捌柒年的時候, 方方面面都有了起色和改善,但是距離安子溪的那個年代還有很大一段差距,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
前幾年管得嚴的時候,很小的案子就能上升到一個讓人咂舌的高度,現在情況有所好轉了,但是制度依舊不健全,還是有很多的漏洞,給了有些人可乘之機。
比如安子溪他們現在就面臨這個問題。
牛廠長有個女兒名叫牛英嬌,從小嬌養着長大的,沒吃過什麽苦,也沒有經曆過什麽風浪。女孩子嘛,年輕愛幻想也是難免的,到了懵懂的年紀,有了心上人,無可厚非。
可恨的是,牛英嬌喜歡的人并不是什麽正派人,穿戴都流裏流氣的,眼神輕挑,卻把牛英嬌哄得團團轉,迷得暈頭轉向的。
以前牛廠長也做過棒打鴛鴦的事,但是牛英嬌鐵了心要和那個男人在一起,甚至還爲他尋S了兩次,人差點沒救回來。
牛廠長有好幾個兒子,就這麽一個閨女,想了想, 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女兒嫁得不好,不還有自己嗎?隻要自己給她撐腰,誰能欺負她?
将來等她看清楚了那個男人的真面目,說不定就醒悟了,到時候兩個人把婚一離,就再無關系了。
現在是新社會了,離婚的女人隻要有個強大的娘家,一樣不愁嫁。
就在牛廠長甘心認命,準備好接受那個男人時,牛英嬌卻和那個男人一起失蹤了。
牛廠長以爲他們被自己的對頭害了,又是報案,又是懸賞,花了不少錢出去,可是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大約半年後,他收到看守的電話,才知道原來女兒跟着的那個男人根本就是一個再逃人員。他不但騙了牛英嬌,還帶着她一起去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最後兩人雙雙落網,成爲了階下囚。
這事兒差點要了牛廠長的老命, 兩個人分别判了十五年和七年, 最讓牛廠長接受不了的是, 直到這個時候, 牛英嬌依舊不忘那個男人,心心念念想讓牛廠長想辦法把人弄出去。
牛廠長又不傻,自然不肯答應,他就算要弄,也是弄自己閨女,至于那個男人,死在裏頭才好呢!
可是沒過幾天,他就又收到了女兒在牢裏尋S的消息,實在沒辦法了,這才想到了于秘書,想着他神通廣大,認識的人多,能不能幫幫忙。
這種事情聽起來挺不可思議的吧?但是在這年頭就是非常有可能發生的事。
于秘書爲了錢,也甘願從中牽線搭橋,于是經過多方打探和溝通,還真就讓他摸到了門路。
二人都知道這事兒是劍走偏鋒,弄好了萬事大吉,弄不好就完了,所以都十分謹慎。
對方給出的主意是,找兩個與牛英嬌和她男人身形差不多的替死鬼弄進去。當然,不能明目張膽的換人,大可以制造一場小事故,把這兩個替死鬼毀容,弄啞,然後再扔進去把牛英嬌他們換出來。
在那裏頭,想讓兩個人消失可太容易了,隻要找到合适的人選,不走漏風聲,那麽事情的成功率可以高達百分之八十。
好巧不巧,安子溪和邵錦陽,便是于秘書和牛廠長鎖定的替死鬼。誰讓事情就是這麽巧,就是這麽寸呢,偏偏他們和于秘書的小舅子打起來了,偏偏這兩個人的身形還與牛廠子要救的人相似。
最重要的,他們還是外地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
正因如此,才有了前面種種鋪墊,牛廠長和于秘書把人灌醉以後,就帶到了安全地帶,想要和對方互換。
當然,現在安子溪還不知道這一切,她也隻是隐隐猜測到了一些,并不知道牛廠長和于秘書的已經膽大到了這種地步。
“來了!”不遠處傳來了發動機的轟鳴聲,兩道微弱,昏黃的光線照了過來。
于秘書精神一振,連牛廠長都有些激動了。
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對方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安子溪和邵錦陽已經悄悄睜開了眼睛。
車裏沒有人,但是車門被鎖上了,光從這一點上看,這些人還是挺謹慎的,沒被勝利沖暈頭腦。
很快,對方的車停在了于秘書的面前。
他們之前說好的,見了面也不要說什麽廢話,立刻就換人,這樣可以避免夜長夢多,出現什麽變故。
隻是他們沒有想到,安子溪和邵錦陽根本就是裝醉的,此時二人眼中清澄無比,哪裏還有半點醉酒的樣子。
“他們帶來兩個人?”安子溪從兜裏掏了一個小紙包,神秘地道:“咱們先把他們迷暈了,再逐個擊破如何?”
邵錦陽并不信任她的藥粉,“能行嗎?”看起來和鄉下老大夫處理外傷時用的草木灰差不多。
“不識貨。”安子溪探頭探腦地看了一眼,發現于秘書和牛廠長似乎要他們這邊來了。
都這個時候了,她也顧不得觀察風向和風素了,當下道:“閉氣。”
車子雖然被鎖了,可是這年頭的車窗都是手動搖的,安子溪将窗子慢慢搖下,将紙包順着窗戶縫一抖,全都散了出去。
于秘書眼神不好,沒有看到什麽,牛廠長卻覺得自己眼睛好像花了,方才怎麽瞧見有什麽東西飄過去了似的,還帶起一股煙,還挺吓人伯。
“你看到什麽沒有?”
“沒有啊,怎麽了?”
牛廠長搖了搖頭,微風徐徐,似乎将他心頭的煩心事吹散了不少。
于秘書眼見大功告成,心情也輕快起來,此事若成,他後半輩子就什麽都不用幹了。
正說着呢,于秘書就覺得自己的眼皮子有點重,他剛要說什麽,突然覺得頭有些暈,眼前的景物也模糊了起來。
“你……”
所有你們讀起來違和的地方,都是我修了八百次沒辦法的地方。
不讓發,發一個禁一個,
年代是不能寫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