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安子溪的質問,李佳佳的兩個嫂子顯得有些心虛,兩人眼神閃躲,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你們是不是有話沒和探員說?是不是?”
“俺們不知道……”
“你别瞎說啊。”
兩人明明就是心虛,隻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你們說,到底咋回事!”牛大莉一看是這種情況,連忙過來幫腔, 還囑咐其他人,“趕緊報案,這兩人肯定有問題。”
不用她說,劉嬌嬌早就先行一步去找了老師,報案的電話也早就打過去了。
這兩人一見群情激奮,知道不好, 腳底抹油就想溜。可是學生們圍成一堵人牆, 将她們堵在了中間,說什麽也不放她們走。
“說不定李佳佳同學就是讓她們害了, 同學們不能讓她們走掉!”
“對,我們等着老師和辦案人員來。”
兩個人吓壞了,她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陣仗,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很快辦案人員就到了,這次他們沒有客氣,根據安子溪等人提供的疑點,直接把李佳佳的兩個嫂子帶到了所裏。
兩個沒啥文化,沒啥見識的農村婦女到了所裏還能扛得住嗎?都沒用辦案人員怎麽細問,她們就直接交待了。
這兩個人,一個叫田翠花,一個叫許大妞。
她們确實是混進了學校,因爲之前跟着李佳佳進來過,所以很快就找到小白樓去了。
李佳佳那個時候正在宿舍看書呢,聽到有人在樓下喊她,就趴在窗台上往樓下看了一眼,看到是她兩個嫂子又找來時,當下煩得不行,又坐回桌子錢寫筆記去了。
可是她們倆一直在樓下喊, 已經打擾到其他同學午休了。
李佳佳爲了不給别人添麻煩,也沒叫孟星,就自己下樓和她們見了面,問她們到底想怎麽樣。
許大妞有些扭捏地說道:“她一下來就特别生氣,說俺們打擾她的同學午休了,還問俺們到底要幹啥。”
“對,她心大了!小時候在家裏,屁也不敢放一個!”田翠花也道:“考上大學了不起啊?誰家的妮子不爲家裏着想,就她翅膀硬了。”
“俺們也是着急,她不去嫁人,俺們還咋過日子?那錢拿都拿了,咋還給人家?兩千塊,俺們土裏刨食的,咋能還起!”
負責筆錄的案員有些看不過去了,“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婚姻自由,買賣婚姻是犯法的懂不懂?”
“啥犯法啊!在俺們那兒, 姑娘嫁人沒有彩禮, 那是要被十裏八村笑話的!彩禮咋就犯法了。”許大妞有點激動, 别人家嫁姑娘也要彩禮啊,咋沒說這事兒是犯法的。
小年輕沉不住氣,敲了幾下桌子道:“雙方自願的條件下彩禮才合法,你們這叫買賣婚姻,女方不同意,這叫合法?”
“俺們不懂這些。”田翠花低着頭,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好像生怕别人會動手打她似的。
有經驗的探員問道:“她和你們在宿舍樓下吵架了,你們都說什麽了?”
“也沒說啥!俺們就說她是撿來的,要是沒有俺公爹,她早就被野狗叼走了,還能上學當大學生?”
“對對!”許大妞接話道:“養她這些年,還供她讀了書,也該報答俺們這一家子恩情了。她不信,還說俺們騙她,轉身就跑。”
探員又問,“她到底是不是撿來的?”
“是!俺婆婆就生了兩個兒子,沒有閨女。撿她的時候,瞅着挺健康的,就留下了。”
“同志,俺們可沒說瞎話啊!是她自己接受不了往外跑的,俺也跟着追了,就是沒追上。”
“就是!要說這丫頭啊,咋聰明也差點事兒,你說你非要往外跑,誰能攔得住。”
大概是辦案人員太好說話了,兩個人見他們不打人,不發火,膽子也大了起來,什麽話都敢說了。
她們是不懂知識,也沒有什麽文化,但是她們知道這些人不敢打人,都是爲老百姓服務的。
說白了就是有恃無恐。
“李佳佳往哪個方向跑了?”
“往東,俺們追來着,可是沒追上。”許大妞撇了撇嘴,“那丫頭像瘋了似地跑。”
“真沒追上,那你們看到别的沒有!比如她是不是被别人抓走了,又或者是跟誰發生了争執?”
許大妞和田翠花都搖頭,“沒有沒有。”
“她一跑就沒影了,就這麽一會兒的工夫,能出啥事。”
兩個人說辭一緻,探員們一時間也拿她們沒辦法。
“怎麽辦?”年輕探員沒了主意,“放人?”
“放什麽放!關到小屋裏,肯定有事沒招。”
“不好吧!?”
老探員拿出一支煙點上,吸了兩口才道:“你懂個屁,按我說的做。”
年輕探員撓了撓頭,隻好按照老同志的話去辦了。給兩個人換了一個狹小的單間,裏面隻有一條長條凳,沒燈,沒有任何其他的物品。門一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連口水都沒有,想上廁所也得忍着。
許大妞和田翠花都特别忐忑,苦苦哀求,“同志,那丫頭失蹤的事兒真的跟俺們沒關系,俺們冤枉啊!”
可是誰會聽她們說這個,門一鎖人家就走了。
兩個人叫喚了半天,口幹舌燥,可惜都沒有人搭理她們。
“哎呀媽呀,可别喊了,嗓子都嚎破了。”
“累死俺了。”
兩人也不坐條凳,直接坐到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氣。
屋子很小,很悶熱,隻有一個小窗開着,也起不到什麽作用。
“這咋整,熱死俺了。”
“好熱。”
“忍忍吧!這死妮子,除了害人啥也不會。”
兩個人往牆上一靠,時不時地吼一嗓子,可惜依舊沒有人搭理她們。
年輕的探員就當沒聽見,靠呗,看誰能靠得過誰。
就這樣,妯娌二人被關在小黑屋裏待了一晚上,第二天再提出來的時候,兩個人的精神狀态都不咋好,又餓,又渴,關鍵是還想上廁所。
“同志,能不能讓俺們方便方便。”
“快憋不住了。”
年輕的警員連忙把女同事找來,帶着她們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的時候,兩個人都老實了不少。主要是經過一夜的冷處理,兩個人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精神上,都受到了不小的折磨。
你現在讓她們喊,她們也喊不動了,嗓子都冒煙了,連口水都沒喝上,那屋子像個大蒸籠一樣,差點沒把她們蒸熟。
“同志,能給俺們喝口水嗎?”肚子餓得咕咕叫不說,嗓子受不了了,嘴唇都幹出血來了。
“對,給俺們喝口水。”
“想好了嗎?有什麽要和我說的。”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俺們是真的沒啥要說的啊!”
年輕的探員把本子合上,“得,那你們還回屋裏待着去吧!”
說完招了招手,示意同事過來幫忙,再把兩個人帶回去。
許大妞一聽說還要回小黑屋裏待着,當下嚎了起來,“哎喲,俺這個命可真苦啊!俺又沒犯法,你們抓俺都不給個說法的。現在把俺們當成犯人押在這兒,這算咋回事啊。”
田翠花沒她膽子那麽大,隻能在一旁抹眼淚。
年輕探員不爲所動,嚴厲地道:“你們做了什麽還用我說嗎?現在是給你們機會,你們要是不說,我們也能查出來!不怕告訴你,你們這事可不小,拐帶人口,涉嫌B架,L索,直接就能讓你們把牢底坐穿!”
田翠花抖如篩糠,許大妞卻把眼睛瞪得溜圓,“總得先給俺們喝口水吧!S囚也不能是渴死的吧!”
她這麽一喊,探員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許大妞膽子大,田翠花膽子小,把兩個人關在一起,一起審問是不對的。應該将她們分别關押,再逐個擊破。
年輕探員當即把兩個人分開審,很快就在田翠花那邊找到了突破口,稍微施壓,田翠花就受不了,全招了。
當時李佳佳是真的受到了打擊,她瘋了一般往外跑,但是很快就讓田翠花和許大妞追上了。
姑嫂幾人發生了沖突,情急之下許大妞抓着李佳佳的頭發打她,還把她的頭往牆上撞,結果力氣用大了,直接把李佳佳給撞暈了。
當時田翠花吓壞了,以爲人死了呢!可是後來發現李佳佳隻是暈了過去,兩個人才松了一口氣。
原本許大妞直接把李佳佳送到醫院去,又或者是送到學校去,也就沒有後面這些事了!可是偏偏許大妞是個貪心的,她既想把李佳佳帶回去,換彩禮錢,又想趁着這個機會敲學校一筆。
田翠花哭得昏天暗地,“這裏真的沒有俺的事兒啊,都是俺嫂子讓俺這麽幹的!她說學校那些人理虧,隻要人沒回學校,那就是學校的責任,得給錢。俺一時鬼迷心竅就答應她了。”
“人呢!?你們把李佳佳藏在哪兒了?”
田翠花癟了癟嘴,“就在俺們住的那個招待所……”
年輕探員也顧不得别的,連忙向上級彙報,所裏很重視,立刻派了幾個人過去解救李佳佳。
隻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他們撲了一個空,李佳佳根本不在招待所。
下次真不能寫年代了,各種不讓寫,還不讓發,我改了好幾遍,才傳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