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麽态度!”安子溪的話刺痛了徐秋月,她依仗身份,完全沒把安子溪放在眼裏,甚至恨不得立刻就把她的罪名落實。
安子溪莫名的想笑,看來徐秋月就是要針對自己,雖然不知道爲什麽,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懷好意,甚至有可能被舉報自己的人給收買了。徐秋月已經不配爲人師表了。這樣的人不怼她,難道還留着她!
安子溪冷笑一聲,看着跳腳的徐秋月問道:“徐主任,我再問一次,除了他人舉報,你有确實證據,證明我确實做了不道德的事情嗎?”
當然沒有!
但是徐秋月不可能承認的。
“有人舉報,說明你自己行爲不端!要不然,她怎麽不舉報别人?說句難聽的話,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賈一婷的眉頭緊緊皺起來,她還是相信安子溪的,當然不願意别人這樣随意污蔑自己的學生。她剛想說話,替自己的學生辯解兩句,卻見安子溪猛然站到了張躍嶺面前,指着徐秋月道:“張主任,我實名舉報,徐主任和去年的5.18大案有直接關系,主犯段小川和徐主任是相好,去年的案子,徐主任也有參與!”
徐秋月臉都白了,騰地一下站起來,怒斥道:“胡說八道什麽!安子溪,你是不是有病?我怎麽可能參與5.18大案?”那個案子轟動一時,影響力非常大,幾乎全國人民都在讨論它,時至今日案子還沒有完全告破,還有人在等待最終的結果。
被安子溪說成是5.18大案的成員之一,徐秋月不急才怪。
“我舉報你,你就說我有病,别人舉報我,你連查都不查,就說我是行爲不端,犯了錯。徐老師,你也未免太雙标了吧?”
當然,徐秋月并不知道雙标的意思,更不知道雙标這個詞還能和某種動物聯系在一起,但是她本能的覺得安子溪在笑話她區别對待。
“這怎麽能一樣?”
“怎麽不一樣?”安子溪絲毫不退,“難道實名舉報還不如匿名有分量?還是徐老師你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
“你簡直胡說八道!”徐秋月是有些心虛的,但是她佯裝憤怒,倒是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心虛。
辦公室裏的其他人或許會被她這一招騙過去,可安子溪不會,她這輩子見的壞人可多,徐秋月算老幾!
“好了!”張躍嶺頭痛不已,“這件事,影響實在太惡劣了。校領導高度重視,勢必要查一個水落實出。如果安同學是冤枉的,學校自然會替你主持公道,散播謠言的人,學校會追究,輕則記大過,重則直接開除。當然了,你也要配合我們,早點把事情說清楚,對大家都好。”
這才像是人說出來的話。
安子溪特意看了徐秋月一眼,這才正色道:“張主任,您放心,我肯定配合。”
“好,那我問我你,匿名舉報人說你經常夜宿不歸,在外過夜,有沒有這回事!”
安子溪眉頭微跳,她隻有一次沒回宿舍!看來舉報她的人,多半是宿舍裏的那幾位!真是沒看出來啊,走了李艾媛,還有後來人!
不過也不排除對方根本什麽都不知道,隻是胡亂往她頭上安罪名的可能。
“張主任,學校查寝是不定期,不定時的,如果我缺寝這麽嚴重的話,隻怕宿管老師那裏也躲不過去吧!我是有一次沒在寝室住,但是我跟賈老師請過假了。”
賈一婷知道這件事情是怎麽回事,自然要替安子溪作證。
“是,這件事我知道,我确實給她批假了。”
徐秋月卻是不陰不陽地道:“賈老師,說話要客觀,不能因爲她是你的學生,你學袒護她啊!”
賈一婷看她不順眼好久了,難道隻有把安子溪的罪名坐實了,她才能消停嗎?
“徐主任,我是實話實說,怎麽能扯到袒護二字呢!”
“我是怕有人一時糊塗,怕擔責任,說了違心的話!”
賈一婷笑了笑,“你大可放心,教書育人,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我心裏清楚。安子溪确實和我請過假,我也批了假,而且她第二天早上歸校以後,也向我銷假了。”
徐秋月一聽,立刻道:“張主任,我覺得賈老師說的話,不能作爲判定依據。第一,她有可能護着自己的學生,第二,因爲查寝制度存在漏洞,所以安子溪很有可能鑽空子。”
這就是雞蛋裏面挑骨頭,沒事找事了!
“徐主任,按照你的意思,該怎麽查?怎麽查才合理?”張躍嶺也有些生氣,總感覺徐秋月帶着一定的目的性。
“之前不是都找舉報人談過了!?人家有理有據,說得很清楚。”
“證據呢?”這次不等張躍嶺開口,安子溪又再一次反駁了徐秋月的話,“徐主任,現在是法制社會,做事要講證據的!你好歹也是人民老師,不會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知道吧!?”
徐秋月隻道:“那舉報人也算是人證了吧?她親眼看見一個男人來找你,兩個人親親熱熱的不知道在說什麽!這種事情影響很惡劣的!而且,我聽說還不止一個人看到了!”
一個男人來找她?
安子溪一下子就想到了張海亮!
隻有張海亮來找過她!
“也别搞匿名舉報那一套了!張主任,不如把人叫來,我們當面對峙吧!”安子溪冷冷一笑,“我實在讨厭這種卑鄙小人,有什麽話當面說清楚才好。”
張躍嶺卻是搖了搖頭,“這不行,既然是匿名舉報,我們就要保護舉報人的安全。這樣,安子溪同學,你先回去,我們再研究一下,會盡快調查清楚的。”
安子溪點了點頭,“那我就先回去了!”她臨走時還特意瞪了徐秋月一眼,把後者氣得直跺腳,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安子溪出了辦公室,并沒有第一時間回宿舍,她一個人跑到操場上,慢慢悠悠地跑了起來。
看來這件事,和林小藝和李艾媛的關系不大!應該是比較熟悉她的人做的!她平時在班裏很低調了,除了宿舍裏的幾位,還有誰能知道她夜不歸宿的事情呢!
可是,是誰呢!
應該不是郭玲!
她第一個排除的懷疑對象,就是郭玲。流言剛傳出來那會兒,郭玲每天心神不甯,坐立不安,估計是怕别人知道她的事!如果這件事情是她做的,她大可不必擔驚受怕成這個樣子。
彭玉那個人比較活潑,性子也直,而且她膽小,應該不會是她。
剩下王小鳳和文一笛。
王小鳳是很安靜的人,平時在宿舍裏,就她說話最少。有什麽事,都是支着耳朵聽着,并不會參與她們的讨論。
文一笛,平時很節儉,也很刻骨,性格也就那樣!
會是誰呢?
安子溪在文一笛和王小鳳二人之間猶豫,她實在無法猜透那個造謠者的想法,到底自己擋了誰的路,要這麽玩!?
或許,徐秋月那裏能找到一些答案?
安子溪不知疲倦的跑着,很快就出了一身汗,她慢悠悠的轉了兩圈,觀察着四周的情況。
操場上的人不少,大多是看書的,不過大家都是各忙各的,沒有人特意關注她。
看來,她晚上要去徐秋月家裏走了趟了。
晚上熄燈後,整個宿舍都安靜下來。
這兩天因爲謠言的事,弄得宿舍裏的每個人都很緊張,相處的也不是很自在。大家的交流本來就不多,這幾天更少了,幾乎都是熄燈就睡覺,誰也不搭理誰。
安子溪也沒從大家的表現上看出什麽來,幹脆蒙頭呼呼大睡。
很快,整個宿舍樓都安靜下來。安子溪一直處于半睡的狀态,不知過了多久,她猛然睜開了眼睛,順手從空間裏掏出來一個迷~~煙~~彈。
這玩意小巧,攜帶方便,在相對密閉的空間裏,能迷倒六七個大活人,有效時間長達三個小時。
屋裏這些人本來就睡着了,爲了避免驚動她們,安子溪還是決定用一個迷~煙~彈,以防止她們醒來。
她将迷~煙~彈的保險拆掉,直接放到下面的空鋪上,自己用被子蒙着頭,整個人鑽進了空間裏。
大概過了一會兒,确定屋裏的人都中招了,藥也散得差不多了,安子溪這才從空間裏出來。宿舍其他人都睡得極香,她把人都推了一遍,沒有一個醒的!
安子溪這才換上衣裳,準備夜探徐秋月的家。
她不能走樓梯,很容易被其他人發現,而且宿管老師把守宿舍門,她想脫身也不容易。
好在,三樓并不高。
安子溪悄悄打開窗戶,探出頭去看了一眼,發現樓下沒有人,四周也都靜悄悄的。
她扒着窗戶,猛然竄上窗台,站在窗外的平台上。安子溪要感謝這個年代的窗台設計,讓她有個容身的地方,她瞅準位置,身子猛然向下一躍,雙手緊緊的扒住窗台外的石闆,然後利用慣性,将自己的身體蕩起來,跳向旁邊的二樓窗台。
如果此時有人在樓下看到這一幕,非被吓出心髒病來不可!從三樓往二樓這樣跳,實在是有些吓人,但安子溪動作流暢,身體素質極佳,整個人如同超級英雄小蜘蛛那樣扒在牆上,靠着雙臂的力量支撐整個身體,再利用慣性一層一層的往下跳,最終平穩落地。
她沒有片刻耽擱,立刻朝着學校後面的宿舍樓奔去。
這裏原來是家屬樓,後來因爲分房的壓力大,實在沒有地方在校址周圍建房了,就将家屬樓遷走了。這裏就改成了教職員工的單身宿舍,凡是工齡三年以上的本校職工,單身的,都可以申請一間。
徐秋月年紀不小了,但是還沒有成家,也住在這裏。
安子溪之前并不關心徐秋月這個人,但是她來幫賈一婷送過材料,恰巧知道了徐秋月的住處。
宿舍樓也十分安靜,這裏相當于是家屬樓,沒有門禁,這讓安子溪的行動方便了很多。她摸上二樓,很順利的找到了徐秋月的家。
撬鎖,開門,進屋!安子溪的動作一氣呵成,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就順利的摸進了徐秋月的屋子。
她将門輕輕關好,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牀上熟睡的徐秋月。爲了不打草驚蛇,安子溪又用了一枚迷~煙~彈,雖然有點浪費,但是不能不用。
待屋裏的煙霧散得差不多了,安子溪才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間大約十平左右的房間。
房間很小,除了一張牀,就是一張小書桌,一個簡單的箱櫃。床下有一隻皮箱,牀頭擺了不少書,書桌的抽屜上了鎖。
安子溪走過去,故技重施将抽屜打開,輕輕地翻去起來。
日記本,存折本,還有一些票據什麽的。
這些安子溪都不在意。
随後,安子溪又找到一個鼓鼓的信封,她打開一瞧,還真就發現了一些東西。
電話,電報,還有一些信件。
安子溪看着這些東西,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什麽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就是了呀!
她将東西全部拿到空間裏,找出相機一一拍照留存證據,再輕手輕腳的把東西放回原位鎖好。
“啧啧,真是想不到啊!”安子溪站在徐秋月的面前,看着熟睡的女人搖頭,“本來我還是有點生氣的,但是看在你幫我解決了一個難題的份上,我就小懲大誡吧!做了虧心的事,就不要怕被别人報複。”
安子溪向徐秋月伸出了手……
第二天,徐秋月頂着一雙微紅的眼睛,戴着一頂針織帽出現在了辦公室。
“徐主任早啊!”
“早!”
“徐主任,你怎麽戴個帽子,不熱啊?”
徐秋月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帽子,解釋道:“有點頭痛,可能吹了風,戴着好一點。”
“哦哦!”說話的這位老師後知後覺,這才察覺出徐秋月可能不太方便,趕緊閉嘴,走人。
老師們都去上課了,徐秋月自己一個人在辦公室發呆、
她想摘了帽子看看頭上的情況,但又怕被人撞見!明明她都熱出汗來了,可是就是不敢把帽子摘下來。
好好的,她怎麽會gui剃頭了呢?
時間緊,任務重,不分章了。
四千送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