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溪很聽話的在椅子上坐了,她将手裏的孫平随意往地上一放,打量着室内。
屋子不大,有兩個書櫃,一張書案,塞得滿滿當當的都是書。除了書,這屋裏的家什少得可憐,也就兩張椅子,一個舊得掉漆的衣架子,旁邊還放了兩個破舊的暖瓶。
角落裏還有一張鐵床,醫院裏的那種,上面躺了一個人,面色慘白,瞧着像個死人。安子溪膽子大,也不管祁聖林願意不願意,直接湊過去瞧了一眼。
這一瞧,還真瞧出了點不同,她當下認出來,躺在病牀上的這個人竟然是段小川。
段小川,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人物,但是安子溪爲什麽會認得他呢!
這還人上輩子養成的毛病開始說起。
安子溪是僱傭兵出身,從來都是拿錢替人辦事。隻不過她不是什麽錢都拿的,辦事也要看她的心情。
比如禍害小日子過得不錯的小矮子國,不管事情多難,給的錢多少,她都樂意接!誰都知道她是華夏出身,最恨那些羅圈腿的小矮子,所以隻要是對付那邊的單子,她來者不拒。
再有就是一些收拾老牌列強的單子,她也格外喜歡,殺幾個倒不是什麽難事,最難的就是找東西。
銀行啊,金庫啊,還有博物館裏的好東西是最難拿的,不過安子溪喜歡接這樣的活兒,因爲那些東西都是别人家的,他們偷了,搶了,一聲不吭的擺在自己家裏!像話嗎?
因爲上輩子這樣的事情幹得多了,所以她留下一個喜歡收集消息的毛病。不論哪個國家頒布的懸賞令,通緝令,不管是官方發布的,還是私下懸賞的,所有相關資料,還有個人性息,她都能記得一清二楚,滾瓜爛熟。
也難爲長了一個好腦子,換個笨一點的,想記也記不住。
因爲上輩子有這樣的愛好,刻在骨子裏一時很難改過來,所以安子溪直到現在也是一樣,喜歡把零碎的,有用的,沒用的信息都收集起來。上次她去城關派出所報案的時候,正巧看到了幾張通緝令,閑着無事也就把上面的信息都記下了。
這個段小川正是被通緝的人之一,此人漢族,四十歲,是去年518特大劫案的主犯。
好奇怪,孫平不是通緝犯,卻和段小川這樣的悍匪走到了一起。
祁聖林見她盯着牀上的病人看,冷不丁的湊過來,“他臉上有花啊?”
“您認識他嗎?”
祁聖林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你認識?”
“還真認識,他叫段小川,是通緝犯!”她扭頭看了祁老爺子一眼,“你給通緝犯治傷了?”
祁聖林把眼睛瞪得老大,“我哪知道他是誰!不過你是怎麽認識他的。哎,你咋進來的?”
這老頭,反射弧是不是有點長?現在才反應過來屋裏來了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真逗。
“你管我怎麽進來的!你不讓我進院,我不會跳牆?”安子溪抽了抽鼻子,“你給他用的什麽藥啊?怎麽一股酸味兒?
祁聖林再一次陷入了驚詫之中,他伸手攏了攏自己花白的頭發,一臉便秘表情,“你聞到了酸味兒?”
“對啊,酸苦酸苦的!怎麽?這味道不是藥裏的?”安子溪也不知道怎麽形容這個味道,反正是酸中帶苦,苦澀的味道很沖,酸味兒反而很淡,隻有那麽一丢丢。
祁聖林像是回過神來了,臉色也如常了,沒答安子溪的話,反而指着段小川問道:“他怎麽辦?”
眼下這種情況,就算祁聖林不說,安子溪也能猜出一二。
肯定是段小川受了傷,孫平不敢帶他去醫院,就來了祁聖林這裏,逼着祁聖林給段小川治傷。聽兩人之前的談話,好像也是舊相識,有過節的。
“要不我去趟派出所,讓J察同志把他們弄走??”
祁聖林點了頭,“趕緊趕緊,晦氣。”
“行!誰讓我有求于人呢!有什麽吩咐,您老盡管開口就是。”
祁聖林又瞪了她一眼,方才問道:“你爲什麽來的?”
安子溪心說,自然是求醫啊!不然哩!
不過有求于人,話不能說得太難聽,趕忙道:“家裏有親戚病了,不好挪動。我去縣醫院打聽了,趙大夫說,肺心病這個病,眼下西醫難治,讓我來找您試試,這不……”
祁聖林沒說同意不同意,隻道:“你先去把這兩個人弄走,别的再說。”
再說就是有的聊啊!
“得嘞!”安子溪指着孫平道:“這貨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我捆得結實,隻要您不把他放了,他肯定跑不了。”
“快走吧!年輕人怎麽這麽哆嗦。”
安子溪總算是領教了祁老爺子的脾氣,二話不說就出了房門,去報案了。
一事不煩二主,她和城關派出所的警員們打過交道,幹脆就跑得遠一點,又去了一趟城關派出所。
說來也巧,她一進派出所,又見到了上次接待她的那個警員張海亮。
張海亮對安子溪印象深刻,第一眼就把她認出來了。
“哎,你怎麽來了!”張海亮有些驚喜地道:“學校收到感謝信了吧,受到學校的表揚了嗎?”
呃……
是不是有點自來熟呀!
安子溪隻道:“你還記得我呀!”
“怎麽不記得,巾帼英雄啊!一個人收拾了五個路霸,印象太深刻了。”
周圍的人都好奇的朝他們看過來,大概是想瞧瞧制服了五名路霸的女英雄長什麽樣。安子溪尴尬的擺了擺手,隻道:“那個,都過去了。我今天來是有别的事!”
“你說!”張海亮以爲她是遇到什麽難事了!
“那個,上次我來的時候,無意中瞧見咱們所裏有那個通緝令,當時我也沒别的意思,反正無聊,就看了兩眼。然後那個段小川,我見着他了,他受了重傷……”
張海亮立刻嚴肅起來,“你是說,你看到了受重傷的段小吃川?”這可是個重要線索,“他人在哪兒?有沒有同夥?”
“有同夥,不過已經被我制服了!你們就派人把人弄回來就行。”
張海亮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敢情人家又立功了?那段小川可是518大案的重要嫌疑人,就這麽一聲不響的被一個女學生拿下了?
這還真是……
今天去治牙,然後去交保險,然後發現去年算錯了錢,段了一個月,還好養老的段一個月問題不大。
求安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