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你,怎麽可能?你不是有心髒病嗎?”馬包虢冷笑道,“j即将獲得全新的人生,激動之下,樂極生悲,又有什麽問題?你又沒什麽繼承人,誰會爲你報仇?誰去追尋真相?你不會覺得你的下屬真的忠心耿耿吧?”
“你手中的人命不少,有幾個是找到最終真相的,放心,你也是一樣的。”
喉嚨裏的硬物堵住了氣管,徐曉東整個人哆嗦起來,拼命地将手指伸入喉嚨,想要将其挖出。
他的心髒開始狂跳,開始劇痛。
馬包虢隻是靜靜地站在一邊,冷眼旁觀。
徐曉東用力地挖,用力地咳嗽着,想要呼吸到新鮮空氣。
“啪嗒!”
居然……真的挖出來了!
好像挖出了一塊肉。
然而在此刻,挖出了這塊肉後,徐曉東卻露出了極爲驚駭的神情,在他手中的居然是一顆眼球!
他居然在喉嚨中挖出了一顆眼球!最關鍵的是,這顆眼球還是活的,正在以一種驚疑的表情,盯着他看!
“嘎!”眼球發出了一聲顫音。
巨大的恐懼充斥着他的心靈。
腦海中的某一段信息告訴他,這是怨,能夠殺人的怨,擁有實體的怨!
知道的越多,就越恐懼。
他忽然身子一抖,橫着倒在了地上。
在極端的恐懼下,他感覺自己的心髒如同脫軌列車,正在劇烈地亂顫。
撲通!撲通!撲通!
這種瀕臨死亡前的感覺,居然還有點舒适。
死了,可能就解脫了。
不用再煩惱了。
他看到那個幹瘦的老頭,露出了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情緒,憤怒地咆哮了起來,一雙幹瘦的冰冷的手,惡狠狠掐住了他的喉嚨。
“努力啊!努力起來!”
但到底在吼什麽,他卻是聽不清了。
“這才是……真正的詭異吧?”這是他最後的想法,“那人已經走了麽?”
徐曉東如同條魚般,在地上抽搐,掙紮。
甚至最後口水都流了出來,口歪眼歇。
幾分鍾後,便一動不動了。
徐曉東,吐出了最後一口氣。
走的很快,倒也沒什麽痛苦。
而馬包虢在對方死亡的一瞬間,便不再咆哮,他的攻擊對象隻有活人,不包括死人。
人死了,沒有靈魂,也就沒必要糾纏了。
而那顆掉在地上的眼球,顫巍巍地發出了“嘎”的一聲,簡直吓壞了。
今天經曆的這一幕,實在太可怕了,它居然卡在了别人的喉嚨當中,這簡直恐怖!
沉默偷窺者恨不得找個地方躲起來,躲藏一輩子。
……
周逸操控着馬包虢的身體,緩緩的移動着,感應了徐曉東殘留下來的執念。
殘留下的執念,可能暴露自己的存在。
不過,徐曉東遺留下的執念居然很簡單,有點讓人出乎預料。
是一種淡淡遺憾。
還沒有玩到那個身材妙曼的演員,自己就死了,真遺憾啊。真的好想好想玩一次,玩上三天三夜啊……
這是他心中最大的執念,反倒不是怨恨之類的情緒。
或許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什麽好人吧,做的惡事太多,敵人太多,想要善終其實很難。死到臨頭,反倒沒什麽好怨恨的了。
又或許,徐曉東本質上就是個色中餓鬼,餓了太久太久,死到臨頭還想着這種事。
這一股執念的強度,也遠遠沒有達到“念”的地步,過一個晚上,應該會消散掉一大半。
馬包虢老先生并沒有驅散執念的能力,不是同個類型的執念,更不能胡亂吞噬。
感應到這股執念的存在并不會暴露自己後,周逸果斷放棄了接下來的行動,将兩個詭異收回,快速回到自己的宿舍。
心中有一團熊熊的火焰在燃燒!
周逸知道,這是凝聚心火,成爲銀印的經典标志。
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得到了巨大的升華!
他自己當了判官,動用私行,本質上違背了法律,和個人接受的教育理念不太符合。
要是放在以往,他還會煩惱一陣子,這個問題到底應該怎麽解決,是不是要求助王正發、李先鋒等人,是否需要動用正規手段?要不要報警?給徐曉東搞出一些麻煩?
但今天夜裏卻格外的興奮,這樣簡單利落的解決方式,給他帶來一種快意恩仇的巨大快感。
因爲周逸知道,用正規手段,難,難于上青天。
不管是舉報,還是其他的什麽手段,怎麽都很難奈何得了這種惡人!
“殺人的是馬包虢,和我周逸……有什麽關系?!”
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道路,偶然間的一點小小的火花,掀起燎原天火,照亮整個世界!
這是一股名爲“傲慢”的火焰,但又和通常的傲慢不太一樣,更可以理解爲是……“不屈之心”。
周逸被地球時代的思維限制的太深了,這一次仿佛突破了思維界限,他在這個世界,是擁有超凡力量的,完全能夠做一些以前做不到的事。
“以後就把你稱作是不屈之心吧。”
以這一團情緒爲火種,他必須要以更高的道德來要求自己,如此,自己當“判官”才會名正言順。
要是他自己道德品質不夠高,憑什麽當别人的判官?
所以,這一股火焰,鞭笞的是自己,而不是鞭笞其他人。
否則,違背了基本原理,這一股火焰,将會慢慢熄滅,甚至,帶來極大的精神反噬。
在床邊坐下,打開了玻璃窗,冷風吹過,卻沒有感到一絲寒冷的感覺。
周逸靜靜眺望天空中的月亮。
今天夜裏格外安靜。
又格外的炎熱。
一場大戲,馬上就要到來了。
……
徐曉東死了!
一位億萬富翁,突然死在了小鎮裏。
得到這個消息的一瞬間,各種警察,靈能者,徐曉東手底下的成員,密密麻麻地将酒店給圍了裏三圈外三圈。
這個事實還是第二天早晨,一位下手敲門的時候,敲了老半天,發現不對勁後破門而入才發現的。
他手下發現自己的老闆倒在了地闆上,臉上帶着驚恐,雙手捂着心髒,顯然已經涼了一整夜了。
“老闆!”
“來人啊!”沖天的尖叫聲,讓整個飯店的人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