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李先生,願賭服輸的時候到了!那什麽……拿來吧!”周逸一進門就大聲喝道。
李先鋒渾身一個哆嗦,抱着自己的酒葫蘆緊緊不放。
我的……這是我的!
李老頭早就已經從王正發那裏,聽說了周逸的光輝事迹。
這一次,不僅失去了打壓後背的機會,而且還即将失去自己珍愛的酒葫蘆!
如今,隻能期待周逸忘記這回事。你自己忘記了,也不要說我不信守承諾。
沒想到對方還是第一時間找上門來了!
“拿什麽啊?”他裝瘋賣傻,腦袋左搖右擺,一驚一乍地說道:“你看你身後有隻鳥,好大的鳥!”
周逸懶得聽他什麽鳥啊鳥的,開門見山道:“葫蘆啊,你不是說,隻要治好了那個女人,就把葫蘆送給我?你不會覺得,我沒有治好她吧,要不你去驗驗貨?”
李先鋒的一張老臉,立刻皺成了一團。
他嘴裏碎碎念“願賭服輸”、“我老李是守信用的人”、“不就是一個葫蘆啊”“我老李的信用,比鋼鐵還要堅硬”之類的鬼話,但手裏卻緊緊拽着這個酒葫蘆不放,甚至還将它藏到了背後,裝作一幅尋找不到的樣子。
“我找找,我找找,它在那裏。”
“你看你身後有隻鳥,好大的鳥!”
李老頭開始痛苦了,嘴裏碎碎念的,“真的。”
爲了給他一個面子,周逸裝模作樣地,尋找着身後的鳥。
“哪裏有鳥?哪裏?”
“拿來吧,别以爲我沒看見。”周逸惡狠狠地搶過這個葫蘆,大聲道:“現在是我的了。”
“你不能這樣不尊重老人家!我不給你,你不能搶!現在我給你,你不能不要!”
失去珍貴的心愛之物,讓李老頭面色通紅,哧呼哧呼喘不過氣來。
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得不面對這個事實。
痛……
并快樂着。
但是沒辦法,必須得願賭服輸啊!
還能說什麽呢?這點事實,他還是要承認的。
今日受虐了,我老李什麽活都不想幹,今日我隻想一醉方休!醉他娘的三天三夜。
而且……我早有準備。
李先鋒突然站起身子,在一個箱子裏尋找了半天,又掏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酒葫蘆來。
看的周逸目瞪口呆。
咋回事?這不是很珍貴的東西嗎?居然有這麽多?手裏的這個不會是假的吧?
李先鋒看出了周逸的想法,冷哼道:“呵,我老李會幹丢人現眼的事情嗎?别想太多,這是我師兄的葫蘆!你手上的那個也是正宗的!”
“别高興地太早,早晚有一天,我會連本帶利地赢回來。别用嘴喝,别把口水給滴進去了!這葫蘆隻能裝酒,别裝口水。年輕人,就是需要敲打。”
“你這葫蘆怎麽來的?你師兄?”
李老頭得意地說道:“廢話,當然是赢來的。難道還能硬搶不成?”
……
周逸終于明白傳說中的苦修流,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這已經不是一個受虐狂了,而是一門子的受虐狂門派!
而且還是一門子送财童子,不能說是賭狗,是送财童子啊。
他已經能夠想象得到,李先鋒那位師兄,丢失了葫蘆後,痛哭流涕,不情不願,又隐隐帶着快感都被表情了。
我受虐了,我也變強了。
……
酒葫蘆的使用方法很簡單,将酒裝進去,蓋上蓋子,三天之後就能夠飲用。
無論是什麽劣質的酒,大概率會化爲一葫蘆佳釀。
嗯,大概率。
深吸一口氣。
将酸溜溜的猴兒酒倒了進去,周逸期待着它們會産生什麽樣的化學反應……
這幾天,時間流逝的特别緩慢,也沒發生什麽特别的大事。
觀察了李麗娜,她一切安好。
隻是耐心等待。
三天之後。
酒,成了!
打開蓋子就聞到了一股香氣,讓周逸食指大動。
他并不是嗜酒如命的人,但此時此刻,還是感受到了來自于心靈深處的悸動。
“嫩寒鎖夢因春冷,芳氣籠人是酒香。”
心情都美妙起來了。
小心翼翼地倒了個小杯子,慢慢喝了一口。
“妙啊!”
原先那一股酸味以及腐爛的臭味得到了完全淨化,徹底消失不見,這一葫蘆的酒就像是一團甜美的氣流,沿着喉嚨而下。
隻是一瞬間,整個人就醉醺醺的,胃部好像燃燒起來了!
在周逸心中,産生了一股深處山嶺野外,逍遙自在的奇妙情緒。
就像是猴子在叢林中飛速傳說,尾巴一卷,就把整個身體給挂起來了。
逍遙啊,大逍遙!
“這酒度數有點高……酒葫蘆确實牛逼,得到寶了。”
“但是喝多了誤事,我可不能像李先鋒那樣!”周逸忍不住又喝了一口,感覺自己的意識有些恍惚,連忙将瓶子放下。
四肢百骸産生了一股驚人的熱量,在身體中亂竄!
看樣子,這酒常喝,确實是能夠強身健體的。
仔細想了想,平白無故得了這麽好的葫蘆,哪怕是有着賭約,其實也不太妥當。
光是能讓酒變得好喝這一點,足夠讓這個葫蘆,賣出極高的價值了。
用電腦搜索了一陣子,這個世界确實是存在“猴兒酒”這種東西的,隻不過極爲昂貴罷了。
有一個專業的名詞,将這一類酒,稱作——“奇酒”。
萬事萬物生而有靈,有一些釀酒大師,偶然情況下,也能夠釀造出具有高價值的“奇酒”。
一般情況,“奇酒”都是有價無市,在一些高端拍賣會上倒是能夠看到。
所以“猴兒酒”并不是自己獨一份,拿出去送人沒什麽問題。
他并不是那種不知道感恩的人。
好東西需要分享。
于是便去超市裏買了一個玻璃瓶,将猴兒酒一分爲四。一份留着自己慢慢喝,另一份送給李老頭,還有一份送給王正發同志。
最後一份,就送給“素未謀面”的師傅,作爲新年禮物吧。
做完這一切後,困意上湧,打了個哈欠,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
“啥子東西,看上去像一瓶子的尿?我老人家丢失了寶貝,可是要不醉不休三天三夜的!”李老頭正在痛苦。
“蘑菇釀,我偶然間得來的,你不要就拉倒……很貴的!”周逸理直氣壯,“保證你沒有喝過。喝了一口,就想喝第二口。”
嗯?!
我沒喝過的酒,就憑你也拿得出來?
李老頭本能地想要開口打壓,但不知道爲什麽,想了想,又把話給咽了回去。
畢竟,他在周逸手上吃的癟,有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