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隻有到達銀印級别,才能夠真正掌控火桐拳法,使身體素質得到大幅度的飛躍。
放在古代,靈能者,都是要做将軍,上場打仗的。
當然了,現在已經是科技時代了,随着現代武器的發明,靈能者的地位被大幅度削弱。絕大多數的靈能者,要是吃了槍子兒依舊會暴斃,更不可能扛得住大炮、導彈了。
對于銅印而言,對靈能運用的手段更少:譬如将靈能集中在眼睛上,能夠大幅加強目力,看見一些平時看不見的東西;将靈能集中在耳朵上,能夠大幅度增加聽力。
這些是再簡單不過的功能了。
但不管怎麽樣,對于靈能的使用依舊要慎之又慎,作爲生命的核心能源,每一次使用都需要極大地耗費精力,要是精力透支還會大病一場,早衰也不是不可能。
一套拳打下來,周逸對這些天的進步心滿意足。
“現在是500出頭的靈能,銀印的最低标準是1500,算起來也不太遙遠,再從賢者石闆當中獲得幾次獎勵,應該就能夠達到了。”
這個速度,很快。
身體的前主人,用了整整兩年,才從一百點靈能,提升到五百呢。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突兀地響起,“叮鈴鈴”。
“喂,您好。”
電話對面傳出了所長王正發的聲音。
“小周,又有人犯病了。你有空過來一下,你知道的,九号樓101室。”
心中一動,101室,一般都和超自然事故有關。
“好,我馬上就來。”
又有執念能夠獲得,周逸心中美滋滋的。
他巴不得多來幾個被念纏身的病人。
停下手頭的動作,前往九号樓。
九号樓是西所最新建設的大樓,各種安保檢查,也是最爲嚴格的。在101房間中,一位面黃肌瘦的中年人,正坐在椅子上發呆,他的面部肌肉時不時抽搐一下,又時不時左顧右盼,好像在尋找些什麽。
“這名犯人這一個月出現了體重驟降的迹象,經過檢查後并沒有生病,經常喃喃自語,精神狀态不穩定,所以我們把他單獨隔離開來。但到底發生了什麽,暫時沒有檢查出結果。”
“你進去看看吧。”王正發笑了笑,說道,“老規矩,安全第一,要是有不對勁,就立刻退出來。”
“畢竟隻是犯人而已,沒必要豁出性命。咱這裏也是有幾個死亡名額的,隻要不是擴散性的災難,死幾個沒什麽。再不濟也可以找李先鋒老同志幫忙,别勉強。”
“我明白的。”周逸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步入房間當中。
……
病人名叫徐凱輝,精神狀态其實馬馬虎虎還行,能夠正常對話,也正常吃飯、睡覺。除了有點瘦弱之外。
“你好,周先生。”對方顯得有些羞澀,一幅社交恐懼症的樣子。
“你現在,多少斤?”
“七十多斤。”
七十?
不,這已經不是一般的消瘦可以形容了,而是一種病态,就好像癌症晚期生命之火即将枯萎的症狀。
周逸心中知道,發生這種情況,大概率是因爲詭異不斷吸取宿主精神力量導緻的。
就像馬包虢,要是不斷吸取自己的精神力,他也慢慢消瘦。
翻閱了一陣子卷宗,周逸感歎了一聲,說道,“你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啊,最近發生了什麽?”
“特别是關于你的母親,詳細地說說吧。否則,你這樣,會死的,知道不?”
病人愣了一陣子,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出了前因後果。
……
我叫徐凱輝,男,36歲。
在我三歲的時候,父親出車禍死了,我和母親兩人相依爲命。
母親是個非常溫柔的人,無微不至地照顧我,喂我吃飯,帶我上學,看着我一天天長大成熟。
我在她的眼裏,是生命的延續,我的順利長大,是她這輩子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這個無微不至,可能已經到了一個病态的地步。這還是我在後來才了解到這種病态:七歲的時候,我到了上小學的年齡,上學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一件事吧。
而我的母親,居然不同意讓我上小學。居委會做了很久很久的工作,說不讓兒子上學是違法犯罪。而我的母親卻執意不同意,對她而言,一整個白天的分别是不可接受的。
最終,居委會主任,不知道通過什麽方式,說服了我的母親……
對了,我發現了這個方法:是一個栩栩如生的人偶,和我長得一模一樣。似乎是作用最新的仿生學材制成的,摸上去就像是真正的皮膚,裏邊塞個熱水袋,還能夠發熱。
類似的人偶,密密麻麻有好幾十個,由于我的身體在長大,每過幾個月,都會更換一個最新,長大一點的人偶。
這些人偶被放在了地下室。
當然這些并不重要,我并沒有被吓到,隻是覺得這是一種關愛我的方式吧……她确實非常需要我的陪伴。
哪怕我不在身邊,也得有個玩偶陪着她。
我在完成義務教育後,就不再上學了,一直待在家裏,由母親照顧我。
在父親去世前,我們的家境還是挺不錯的,父親出了車禍後,還有一筆撫恤金。但到後來十幾年過去,定做了這麽多的玩偶,經濟便慢慢拮據了起來,我原本想找份工作補貼家用,但被我母親嚴厲拒絕了。
她說她年輕時交了社保,馬上就要退休,會有一份不菲的養老金,足夠一起過日子的了。
所以我一直到36歲,從來都沒有正常工作過。
我最喜歡的娛樂就是看電視了,肥皂劇、運動會、武打片,我都喜歡看。母親喜歡坐在我床邊,一邊做着手工活一邊看電視,我已經習慣母親坐在我旁邊陪伴着我的感覺了,這讓雙方都有一種安全感。
這樣的時光仿佛能夠一直持續下去。
我沒有娶妻生子,因爲我母親可能會受不了,她沒辦法容納一個外人了。
然而人總是會變老的。
我母親六十歲的時候,身體就已經不太好了,她經常咳嗽,喉嚨裏有血,又遲遲拖着不肯上醫院。
一直拖到最後,才去醫院裏查了查,醫生說是肺癌晚期,已經擴散,活不了多久,對我們這種經濟條件不好的家庭而言,還是早點準備後事比較好。
醫生隻是開了點止痛藥,就把我們打發走了。